第74章 奇恥大辱
每當人不如意時,天氣總是很配合地淒風殘雨來一陣。每當人誌得意滿之時,天氣總是很默契地萬裏無雲來附和。我一聲不響被困在玄鐵製成的鐵籠,腦海裏思緒萬千。我難道就這結束了?這麽無聲無息被關在這裏一輩子?我真的認為我會有一番作為獲得滔天之權的,可誰曾想我卻一事無成還遭此牢獄之災!抱著翻天覆地的決心,卻是得到一個這麽天翻地覆的結局。我的願望終究是空想一場,願望的實現真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地利失之毫厘了,人和又差之千裏了。往往以為勝券在握,豈料,一敗塗地呀!
鐵鎖冰冰涼涼,正如同我此時的心。雨水滴滴答答,正如我此刻的淚。
王煜和陶元帥也時常交頭接耳,看來還是對我的身份心存疑慮。我不能就這樣被他們視為籠中之獸,天庭大亂是英雄輩出的風雲際會的時候,哪個有誌之士不想嶄露頭角?寂寂無聞庸庸碌碌怎麽會是我的行事風格?曾經天蓬元帥風采怎麽可以就這樣明珠蒙塵呢?用兵如神的我怎麽就此囿於一籠之內?我可不是那麽逆來順受的主,我一定要想辦法逃出生天!
我雄心重燃,怒火也油然而生。口裏卻不自覺地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你們為什麽還不肯相信我?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連天蓬大元帥你們都敢私自關押,你們知道你們這叫什麽行為嗎?你們這叫做以下犯上!你們這叫做罪加一等!我既不是天庭的人,也不是托塔李天王的人,我不是來找你求援的,我是要找你們一起開創新一個紀元的!你們也不想想,一直委身於他人,做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們就這麽心甘情願?”
“避而不戰,固守一隅之地,跟一個縮頭烏龜有何區別?堂堂的天河水軍怎麽會是這般軟蛋?曾經那種勇者無畏的精神都哪裏去了?都沒有一點戰略眼光和謀劃策略,你們怎麽擔當得起元帥之職?”
王煜噌的一下子猛站起來,殺氣騰騰的朝我走來。
“真沒想到,長這麽醜,罵人的話還這麽臭!本來你若好言好語的求我們放了你,沒準我這心一軟還真把你給放了。可沒想到你這麽不識好歹,都說‘死豬不怕開水燙’,我今天倒要瞧瞧了。把他拉出來,好好修理修理他!讓他見識見識我們天河水軍的厲害!”
說完,幾個膀大腰圓的武將,就七手八腳把我拉出來,綁在一根柱子上,伸長了胳膊,掄起手掌,朝我臉上劈裏啪啦的打起來。頭一個打累了,下一個接著來,輪番上陣。隻打得我眼冒金星皮青臉腫;打完了,又換新招,他們拿著帶鋼針鐵板,左右前後夾擊,同時屁股下還有老虎凳,多虧了我皮糙肉厚,要不然早就得刺穿刺透了;雖然是千瘡百孔,好歹都是一些皮外傷,鮮血淋漓,看得滲人,但是還不至於要命,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把我發明的刑具按部就班一一讓我輪番嚐試一番。想想我也後悔,怎麽那時候心就那麽狠辣呢?每每閑暇之餘,我最大的嗜好就是研究和發明折磨人的刑具。看著那些犯人們在我眼前麵目扭曲的表情,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哀嚎,我就感覺有一絲成就感,沒有我苦心孤詣研究和發明,他們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刑具呢?誰曾想,那些折磨他人的手段和刑具,今天一樣不落的讓我逐一嚐試,這真的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呀”害人害己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有苦難言。
接下來,我知道會嚐試更加慘無人道的刑法—十指穿心。這種十指穿心顧名思義,就是拿個鋼針在指甲縫裏猛戳,直戳得昏死過去才算作罷。不要以為把手指刺破了就算完了,還有指甲蓋也是可以進行折磨的。最簡單省力的方法就是拿著鐵鉗把指甲蓋連根拔起,隻疼的人渾身痙攣;指甲蓋拔去後,還不算結束,別忘記了還有“拶刑”呢,這可不僅僅隻針對女犯人,男犯人也同樣適用,都讓他們疼得死去活來。拶刑過後,還有花樣呢,可別把手掌給落下了,手掌會被當做熊掌一樣烤,直到烤焦了,這樣可以避免傷口感染!
小小的一隻手就有這麽多花樣百出的刑罰,更別提身體其他部位了。直到把人弄得遍體鱗傷後,把把整個身體浸泡在漫漫的鹽水鍋裏。等半死不活的時候,底下再細火慢熬上,待鹽水沸騰,人也差不多該一命嗚呼了。那景象真叫慘絕人寰,無與倫比。
我的手掌已經被烤完了,差不多是張嘴就能啃的現成豬蹄。然後,他們把我剝得隻剩下一隻褻褲,赤條條讓三軍盡大開眼,他們不僅僅要在身體上羞辱我,更要在精神上折磨我,打擊我!我的腳被他們用長長的繩子吊起來,就吊起來一隻腳,這樣可以蕩起來更加美感。一邊的天兵在這頭,一邊的天兵在那頭,我就被吊在中間,那邊一推,這邊一推,那邊一腳這邊也是一腳,那邊一棍子,這邊也是一棍子,如同一個秋千。在大軍之中,那些天兵們可以任意淩辱和毒打,更可以吐吐沫,扔石子爛菜葉香蕉皮。等他們都發泄完了,就可以棄置一旁,自生自滅了,太陽暴曬,狂風猛吹,大雨澆漓。等七七四十九天後,如果還活著,就關進大牢,如果已經死了,就直接喂狼!
我跟妖王們拚殺時,都不曾受過這般奇恥大辱,今天卻讓自己的兵將把自己收拾了,這能到哪說理去?我當真是煞費苦心研製的這些刑具,沒想到到讓我嚐了個遍,自食惡果呀!
“他說他是天蓬元帥,你們信嗎?”王煜在軍中起哄。
“我們不信,我們的元帥不是一副豬頭樣!”
“他若是元帥,我就是玉帝!哈哈”
“元帥不知在哪裏逍遙快活呢?怎麽會好端端‘自投羅網’?”
“哪怕他是真正的天蓬元帥,那我們也絕對不放他出去。”
天兵們亂糟糟的說什麽的都有,我是真不知道該罵他們呢,還是該誇他們!他們這是在忠以前的我,而非現在的我!現在的我在他們心中就是一個冒充天蓬元帥的假貨!讓他們恨之入骨。都說凡人肉眼凡胎,可誰曾想這些個仙兵也是肉眼凡胎!
王煜走到我麵前,麵露陰鬱道:“你看看如今的天河水軍,哪一個會認你是我們的天蓬元帥?大家眾口一詞,都說你是個贗品!你說讓我該怎麽信任你是我們的元帥?即便我一個人信你,可他們會信嗎?”
我闔上雙眼,一語不發,我是栽倒自己手裏了。連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證明我是天蓬了,因為這是世道就是“看臉”的世道。你本身是一個什麽實質的人,這都無關緊要。臉才是門麵!才是驗證一切的試金石。在這個世道,有兩種人是難以撼動的,一種就是靠臉吃飯的,一種是沒臉沒皮的。而我,本可以靠臉吃飯的時候,心生邪念,沒有走上正道;現如今,本可以靠本事吃飯的時候,卻誤入了歧途。
“我以我的謀略戰術來證明我就是天蓬元帥!”
“哦,嗬嗬,這倒是新鮮,那你跟我說說如今的天下大事,我天河水軍又當如何立於不敗之地?”
“當今大事,莫過於天庭大廈將傾,改天換地!南有托塔李天王盤踞,北有天河水軍各自為政,玉帝勢力獨木難支,三足鼎立之勢,瞬間灰飛煙滅。天庭隨時都有可能被李天王消滅,或被天河水軍消滅”
“那依你看誰會先出手滅掉玉帝呢?”
“出師無名則為不義之師,天庭向你們求援時,你們誰都沒有出手營救,單靠玉帝的殘部擊潰太白金星。你們的按兵不動,已經證明了你們的態度。玉帝現在對雙方都有了戒心,他是不會允許兩條狼惡狠狠地盯著他。他會想辦法讓李天王和天河水軍製造嫌隙,雙方大戰一場,玉帝在名正言順收回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