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藏在民間的富翁
鐵布山沒有過多猶豫，幾乎是抬手便開始移動牆上的木棍。
用他的話來說，他已經五年沒來過這裏了。
可看其操作的熟練程度，一點不像是五年沒來過的樣子。
這便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鐵步山對這一番流程，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甚至稱得上是演變為本能的東西。
就像是一些得了老年癡呆的鋼琴家，即便是連家門都記不起來，但隻要讓他坐在鋼琴前，手指觸碰到琴鍵，仍舊能彈奏出優美的曲調。
當然，這屬於肌肉記憶，但兩者間仍有共通之處。
隻見鐵步山轉動著九根木棍，角度和次數盡都不一樣，令人找不出規律可言。
不過，蕭風和孫世傑誰也沒有覬覦他寶物的意思，便也沒費那個心思去記憶。
兩分鍾後，伴隨著“哢哢哢”的聲響，木板自動回收，跟土黃色的牆麵融為一體，從外表看不出一點痕跡。
鐵步山解下摔在褲腰帶上的鑰匙，走到門前開門。
“哢嚓！”
一聲脆響，鐵步山招呼道“可以進去了。”
說完，推開厚重的木板，率先走了進去。
借著大門照進去的光亮，蕭風一眼便見到正對著大門的爐子。
爐子足足有兩米高，風箱和下方的灶台也都比平常能見到的大出很多。
周圍牆壁上有好多不起眼的通風口，用於排出鑄造時產生的熱氣。
抬頭看去，整個房頂都是黑的，顯然是常年經受煙熏火燎的原因。
此外，牆上還掛著各種各樣蕭風叫不出名字的工具以及模具，隻是這些東西，外表都被一層塵土覆蓋。
角落裏，一張小床靜靜放在那裏，床邊的桌子上，還放著煤油燈。
孫世傑走過去將燈點燃，順帶端起燭台，把煙袋鍋也點上。
他吧嗒吧嗒嘬了兩口煙，問道“老鐵，這就是你大半輩子攢下來的家當？”
“這些隻是工具而已，我真正的收藏在這扇門後麵。”鐵步山淡淡地說道。
蕭風和孫世傑同時朝其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即麵麵相覷，盡都有種“你特麽怕不是在逗我”那樣的感覺。
因為鐵步山手指的是一麵牆壁，根本就沒有什麽門。
不過，想想在進門時那一番流程，兩人又都了然。
鐵步山所謂的門，應該是指暗門，用對方法才能見到。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隻見鐵步山走到床邊，抬起拐杖在牆上敲了三下。
“咚咚咚！”
三聲過後，牆上暗格開啟。
在暗格當中，有一個四四方方，小拇指粗細，顏色漆黑的凸起物件。
鐵步山熄滅床頭的煤油燈，將燭台遞給蕭風“用底座對準凸起物，向右轉兩下，向左轉一下，再向右轉三下。”
蕭風點點頭，走到暗格麵前，把燭台放進去，對準之後發現燭台和那凸起物嚴絲合縫，宛如一體。
按照鐵步山交代的操作一番之後，“轟隆隆”的聲響在這片不大的空間內回蕩，頭頂塵土掉落下來，看起來像是地震前的征兆。
而與此同時，方才鐵步山手指的方向，牆壁朝內開啟，大小勉強能容一人通過。
“進去看看吧。”鐵步山笑道。
蕭風和孫世傑自然不會拒絕，先後側身穿過牆上的口子，緊接著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觸目所及，全都是各種顏色，各種造型的金屬或是石塊，一眼掃過去，大大小小怕是有不下上萬件，其中不乏許多稀有罕見之物。
這讓蕭風不禁有些感歎，這些有手藝的老家夥，個個都是潛藏在民間的富翁啊！
孫世傑有祖產，這個不用多說，而鐵步山這一屋子堆得比人還高的珍惜金屬，真要是換算成錢，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一筆巨額財富。
“這些就是我大半輩子積累下來的家底了。”鐵步山的聲音，隔著一道牆傳進來。
“老鐵，你給我們看這些，不會隻是單純想炫耀吧？”孫世傑轉身問道。
鐵步山歎一口氣，搖頭道“因為搬遷的事，我是對村裏人有愧疚的。
原本我想著拿出一部分，換成錢之後，補償一下村裏人，可又擔心人多嘴雜，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拜托你們二位，哪天我要是死了，這裏麵的東西你們能用得著的就用，用不著就該賣的賣。
換成錢之後分給村裏人，也算是我鐵步山對他們的一點歉意。
我可不想死了之後還被人指著墳頭罵。”
“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您辦好！”蕭風不假思索便答應下來，心中想著是時候了解一下有關這方麵的知識了。
到時候按照珍貴程度分個類，賣掉最次的一批分給鐵村人，剩下的自己就留下。
要知道，這些東西不光能鑄成兵器，還能鑄成防具。
真要是時機成熟，數量足夠，完全可以弄一支“鐵甲軍”出來，簡直想想都覺得拉風。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
況且什麽事都是想得容易，做起來難，材料是有了，但想找到能有鐵步山這般技藝的鑄造師，卻又是一件難事。
鐵步山道一聲謝，又指引蕭風拿出幾件材料，為接下來鑄造短劍做準備。
最後關掉機關，鎖好門，三人一起下山回村。
路上，剛好碰到了送葬隊伍。
沒有吹吹打打，沒有鞭炮開道，所有人一句話不說就這麽走著，看起來冷清而悲戚。
鐵娃手裏挎著一個籃子，裏麵裝著紙錢，走一段便往空中揚一把。
三人站在路邊，目送著一行人離去，心中感慨各自不同。
……
一直到午飯的時候，老驢才從鎮子上回來。
他從車上拿下來一些現成的吃喝，倒也省去了做飯的麻煩。
“這是五萬，這是手機，米麵油之類的都在車上。”老驢殷切地把一個手提袋遞給蕭風，說道“銀行卡也在裏麵裝著。”
在取錢的時候，他順帶查了一下卡內餘額，差點沒被那一連串的零給刺激到暈厥過去。
然而，他卻哪裏知道，這是蕭風用來零花的一張卡，真正的大頭，根本沒在這上麵。
蕭風把袋子接過來，滿意地點點頭“車上的東西分成三份，你留一份，給鐵老爺子一份，剩下的裝車上別動，下午我有用。”
“好嘞！”老驢答應一聲，連飯也顧不上吃，又開始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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