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一如既往不靠譜
丁三背對著蕭風和餘巧,在窗戶邊用放大鏡看了半天,走回來說道“這個圓球的確是材質特殊,從外表看不出有任何人為加工過的痕跡,像是天然形成。
肉眼隻怕看不出來,需要提取一小部分樣本,然後經過一係列檢驗才能知道。”
一番話,讓蕭風心中冒出疑問“眼前這位自稱“三兒”的專家,真是專家嗎?”
已經確定上麵有梵文,可這位愣說“沒有任何人為加工過的痕跡”,難不成那些字真是天然形成?
就算是,這種提取一小部分樣本的事,蕭風也斷然無法接受。
“提取樣本的意思,具體是指?”蕭風問道。
丁三表情不變,幹笑兩聲道“很簡單,就是從這顆圓球的表麵刮一點點碎屑下來,然後化驗一下成分,就能確定它是什麽材質了。”
“除了這個辦法以外,就沒其他辦法了?”蕭風繼續追問。
“是的。”丁三點點頭。
蕭風伸手道“還是把圓球還給我,從表麵提取樣本,這一點我無法接受。”
丁三一怔,似乎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反問道“可是不提取樣本,怎麽能知道這東西的成分呢?”
“那我隻有另請高明,或者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蕭風淡然回道。
看出蕭風態度堅決,餘巧開口道“丁專家,要不您就想想別的辦法?”
丁三看了看餘巧,沉吟半晌,點頭道“好,東西留在我這,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說完,在蕭風懷疑的目光下,朝樓上走去。
“快到飯點了,要不留下來一起吃個飯?”餘巧低聲說道。
蕭風搖搖頭“不用了,明天我來取東西。”
餘巧張了張嘴,似是想挽留,但終究沒說什麽。
一直把蕭風送到別墅區外,餘巧才往回走去。
隻是她並不知道,她剛剛送出去的人,已然從別的方向,悄悄進入別墅區。
蕭風步伐輕快地朝丁三住所走去,同時暗罵王璐波辦事,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說實話,把圓球交給一個自稱“三兒”的專家,他怎麽都無法放心。
所以,摸回來看看情況,才是正理。
……
重新返回到別墅客廳,餘巧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纖細的手指敲在膝蓋上,像是在想著什麽事情。
這時候,丁三從樓上下來,悶聲道“騙點錢花花無所謂,但最好別動真格的。”
“嗬!這話您怎麽不對自己說呢?”餘巧不屑一顧道“您以為我不知道,您跟那幾個富婆玩兒得挺嗨嗎?”
“有你這麽跟自己親爹說話的嗎?”丁三怒道,表情也不再是一動不動的司馬臉。
餘巧冷笑道“要不是我,您現在還在老家種地呢,我讓您過上現在的生活,已經是很大的孝順了。”
丁三頓時語塞,隻好轉移話題道“趕快去給你三叔送飯。”
言畢,再次上了樓。
餘巧坐在沙發上,腦海中浮現出蕭風那張帥氣的臉龐,潔白的貝齒輕咬紅唇,旋即嫵媚一笑,喃喃道“長得倒是不賴,就是不知道床上表現怎麽樣……”
過了一會兒,門鈴聲響起。
她看了一眼時間,起身走出別墅,回來的時候,手裏拎著三份外賣。
將兩份放在茶幾上,餘巧拎著手中一份,朝後院兒角落裏,一個帶鎖的房子走去。
從外麵看起來,這個房子有點像是廁所,或者放雜物的地方。
因為麵積實在是太小,很少有人會選擇這種地方居住。
然而,偏偏這裏麵……真就住著人。
餘巧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小屋。
一張床占據了小屋三分之二的空間,另外三分之一的一半,被一張桌子占據,剩餘的空白區域,隻能容納一人站立。
在床上,一個手腳都被綁著,嘴上還粘著膠帶的男人躺在那裏,眼睛裏幾乎沒有神采。
“三叔,我來給您送飯了。”餘巧笑吟吟地說著,隨手將房門關閉。
從外表來看,男人跟丁三有著七八分的相似,隻是比起別墅裏的丁三,他整個人都缺乏精氣神。
餘巧先是撕開男人嘴上的膠帶,然後掏出一把尖刀,懸在男人的脖頸上,這才替其解開手腳上的繩子。
“活動一下手腳吧三叔。”
男人聞言,機械地站起身來,活動著四肢。
這一過程持續五分鍾,男人重新坐在床上,任由餘巧將自己綁好。
“三叔,這兩年,真的是辛苦您了。”餘巧一邊打開外賣盒,一邊說道“您放心,最多到年底,我跟我爹就會離開這裏。
到時候,您還是礦石研究專家丁三。”
這一番話,被門外的蕭風一字不漏地聽到。
他目光一凝,如果說這裏麵才是真正的丁三,那剛剛見到的……
一個陰謀鏈,迅速在蕭風腦海中成型。
不過,他並不打算現在就進去,而是選擇等待,看看對方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麽。
小屋裏,丁三張開嘴,吃了一口餘巧喂過來的飯菜,歎一口氣道“為什麽?
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對我呢?
要錢,我可以給你們,要別的,也都可以商量。
我可有過對不起你們的地方?”
“確實是沒有。”餘巧停下手中動作,長出一口氣道“這個問題您問過我不少次,如果非要給您一個理由的話,那麽其實很簡單。
我跟我爹,想要過上好日子,而我們又沒有您的真才實學。
所以,隻好來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歪門邪道。”
“可這些,我都可以給你們啊。”丁三咬著牙說道。
“嗤!”
餘巧頓時樂了出來“與其說給,不如說是施舍更加貼切。
您還記得您資助我上大學的時候,提出的要求嗎?”
丁三愣了愣,皺眉想了半天,點頭道“我讓你選擇地質礦產專業。”
“對!”餘巧冷哼一聲“地質礦產,我對這些壓根就不感興趣,可您一句不聽您的,您就不幫我交學費,把我所有要說的話全都堵死。
您知道不想學,卻又必須學的感覺,是有多麽痛苦嗎?
您知道多少次站在教學樓的天台上,我都忍不住想跳下去嗎?”
說到這裏,餘巧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她奮力將左手衣袖拉上去,上麵縱橫交錯,滿滿都是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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