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嬴家大小姐
嬴露薇是她的小姑子,她能見死不救?
她沒請療養師沒親自下廚嗎?
她的親生女兒怎麽就不能多理解她一下,反過來要傷她的心?
“夫人消消氣。”管家斟酌了一下,寬慰,“二小姐許是到叛逆期了。”
“叛逆期?”鍾曼華被氣笑了,“她什麽時候順過我的心?一點都不懂事,現在對我都愛理不理了,她是不是不想認我?”
提起這個,她就來氣。
教了那麽久,鋼琴學不會,大字不會寫,連英語都說得磕磕絆絆,一點千金名媛的樣子都沒有。
還勾引江漠遠?
鍾曼華越想越氣:“一年前漠遠帶她回來的時候,我瞧著她很乖巧,誰知道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嬴家的臉都丟盡了!
現在又跑去勾搭傅昀深,果然是本性難移。
傅昀深是什麽人?
一個紈絝公子哥,對女人是好,可哪有真感情?
到時候被賣了,還給別人數錢。
管家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提醒道:“夫人,十點半了,大小姐還在等你的電話。”
看著又傷心又氣怒的鍾曼華,他搖頭,歎了一口氣。
嬴家的大小姐,並不是嬴夫人的親生女兒,是領養的。
但領養的,也比這親生的貼心。
幸好老爺夫人都明事理,對外宣稱二小姐隻是養女,否則若是被其他三大豪門知道了真相,指不定會怎麽嘲諷。
他在嬴家待了二十多年,也服侍過嬴老爺子和嬴老夫人,對當年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十五年前,嬴家有一樁大生意牽連到了帝都,公司上下都忙得幾天幾夜沒合眼,好在最後還是簽下了這個單子。
簽單子的那一天,嬴震霆和鍾曼華一起出去應酬了,結果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搖籃裏嬰兒不見了。
沒有任何痕跡,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
管家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過是去廚房了一趟,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而已,怎麽就會出現這種事情?
嬰兒還沒有一歲,不可能是自己跑出去的。
嬴家發動了所有不少人去找,但都沒有找到。
鍾曼華當時崩潰了,差點瘋掉,那段時間她的精神都很恍惚,走在路上看到別的嬰兒都會衝過去抱著哭。
嬴震霆不忍看見妻子如此,隻得想了一個辦法,去領養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要和他們丟掉的小女兒很像,不到一歲嬰兒完全沒有張開,不是親自一天一天養的,分辨不出來什麽。
幾個月過後,鍾曼華的精神終於得以穩定,後來她知道了嬴震霆的做法,也沒有去埋怨責怪。
她的母愛也在這段時間內移到了這個領養回來的孩子身上,每天都悉心照顧,越看越歡喜。
當然,嬴震霆暗地裏還在派人尋找丟失的嬰兒,隻是找了兩年也沒有找到,久而久之就放棄了。
他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警告當時的知情人一個字都不須透露。
畢竟,嬴家身為滬城四大豪門之一,一舉一動都極為關鍵,這種醜聞要是被大肆宣揚出去,少不了一陣動蕩。
所以除了管家等有限幾個人外,甚至連嬴家大少爺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妹妹丟了。
十幾年過去,眾人都漸漸淡忘了這麽一件事情。
管家也知道鍾曼華在煩心什麽,她家庭和睦,有一雙優秀的兒女,人前人後都是優雅的貴婦,得眾人豔羨。
結果真千金突然就被找回來了,這原本值得慶祝,但這真千金從鄉下來,不懂禮儀,幹什麽都不成,還淨做一些丟人現眼的事情,實在是配不上嬴家大小姐的身份。
可嬴家的血脈絕對不能夠流落在外,哪怕這是一個汙點,所以最後還是以領養的方式認了回來。
無論是嬴震霆還是鍾曼華,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二小姐處處都不如大小姐。
滬城嬴家可不是一個小縣城能比的,能夠踏入上流社會,是這位真千金的福氣,不應該再多貪。
“瞧我這記性,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鍾曼華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手機來,撥通電話,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後,立馬笑了,“喂,小萱,是媽媽,你今天過得怎麽樣?”
“好好好,那就好,你安心在O洲那邊學習,缺什麽就跟媽媽說,媽媽不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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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
嬴子衿瞧了瞧桌子上老舊的台式電腦,手指隨意地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屏幕就卡了:“嘖……”
雖然她沒接觸過電腦,但也知道這是最次的產品。
她不再去看,低下頭,從抽屜裏的錢夾中拿出了一張從清水縣帶出來的銀行卡,算了一下。
五百六十二塊零八毛。
有點少,但剛好夠用了。
嬴子衿斂了斂眸,手一撐,翻身就從九米高的三樓躍下,輕飄落地,從右側離開了嬴家老宅,
正在關窗的管家捕捉到了女孩的身影,但當他重新去看時,卻又什麽都看不到了。
管家揉了揉眼睛,狐疑地自語:“可能是看錯了吧。”
果然是眼花了,他竟然以為二小姐偷跑出去了。
也是,今天耍耍小脾氣也夠了,這種事情,給她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管家哂笑,閉好了門窗後,去廚房裏給鍾曼華準備睡前的熱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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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傅昀深的打斷,聶朝並沒有說出地下集市的確切地址。
但對於嬴子衿來說,隻要得到一個地方的名字,就可以算出來。
她望著門口掛著的歪歪斜斜幾個字母——HERMIT,眸光定了一瞬,隨後將口罩帶上,走了進去。
地下集市比夜晚的滬城還要混亂,燈紅酒綠,群魔亂舞。
這裏是四大豪門也管不到的地帶,進來的人也多多少少會隱藏自己的身份。
女孩的進入也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一道目光從後方而來,落在了她身上,多了幾分興味。
星空酒吧內,櫃台後的調酒師注意到了男人的反常,抬眸:“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傅昀深勾了勾唇,酒匙在他修長瑩白的指間化為了一道流光,他側頭,笑,“看到了一個不聽話的小朋友,這麽晚了還從家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