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拆他老窩
李大膀子站在那裏發愣之間,江文遠也已經進入大吉祥寺內。
雖然寺內僧人不多,但也各司其職,照應著前來燒香祈願的信徒。
其實來這裏的信徒也多是老婆婆。
江文遠走入大殿,見有一個空莆團,就對著佛像跪倒,在心裏默默訴說自己犯下的罪行。
自從穿越到這裏,也可謂是殺人無數,這讓善良的江文遠極為不安,隻是想訴說一下以求心安而已。
顧念兒、江媚桃、陳秀舟三個也在他身邊的空莆團上跪下,雙手合什的祈禱。
自然她們的祈禱和江文遠不一樣,她們是在求和江文遠的姻緣,期盼將來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正在這時,忽見一個執事僧人神情緊張地走過來,到在三個女孩身前:“三位女居士怎麽來了,快!快站起來,隨我躲到佛像後麵去!”
說著,伸手就去拉顧念兒、江媚桃、陳秀舟三個。
還以為這僧人要對她們三個不利,江文遠睜開眼,問道:“怎麽了?難道她們不能來嗎?為什麽還要躲到佛像後麵?”
那執事僧焦急說:“不是不能來,是這寺院旁邊就是滿天星的水匪,不但在周圍搶劫財物,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也會一並搶了去,三位女居士年輕漂亮,如果被他們看到,又哪裏肯放過?”
“什麽?”江文遠疑問一聲。
那執事僧指著旁邊一位老婦人說:“這位老媽媽已經來這裏很多天了,就是為了給她女兒超度!”
“超度?”江文遠又疑問一聲。
“是呀,她女兒丟了二十多天,最後在洪澤湖的水岔子裏找到了屍體,被剝得一絲不剩,捆成龍蝦狀,下身爛了很多處!”
這執事僧又指了一下旁邊一位婦人:“她兒媳婦本已經懷孕,被水匪搶了去,第四天在水裏發現屍體,被糟蹋得一屍兩命……”
“哎!”這執事僧歎一聲,閉目搖頭,明顯是說不下去了。
江文遠往兩邊看了看,見有幾十位跪在莆團上的婆婆,個個都是神情哀憐無助,有的還祈禱出聲:“我那苦命的女兒,願你在死後的世界裏不再有這些痛苦……”
“佛祖既然有無邊法力,就把那些天殺的全部殺死……”
“原佛祖保佑,保佑我女兒千萬別是被水匪搶了去!”
“原佛祖保佑讓那些水匪放了我兒媳……”
看了多眼,江文遠又指著問:“難道這些……這些都是……”
“哎!”執事僧又歎一聲,點了點頭,悲憫地頌了一聲佛號:“因為塵世有死不進家的習俗,在外麵發現的屍體不能再運回家去,便停在我們寺院內超度發喪,她們也就每天在這裏!還有是為了佛祖保佑女兒無恙的!”
“這些個東西,一個都不能放過!”氣憤之下,江文遠竟然喊叫出聲,惹得所有人都看過來:“你在說什麽?”
江文遠連忙賠禮:“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是說那些個水匪,一個也不能放過他們!”
“小道士切莫這樣說,那些水匪個個都是惡魔,如果被他們聽了去,你就沒命了!”這些老婆婆們個個神情緊張,替江文遠擔著一份心。
“我隻會讓這些惡魔沒命!”江文遠說著,也不贖罪了,而是向殿外道:“小迷瞪你進來!”
“是!”小迷瞪就在殿外,因為他要保護江文遠,自然不可能離得太遠。
待小迷瞪走進,江文遠說:“帶采荷組去找到滿天星的老巢,暗中搜一下,看他們房中有沒有被關押的女子,如果有,想辦法救出,帶過來!”
“是!”小迷瞪應一聲,帶采荷組的人離去了。
陳秀舟說:“我也去吧!按這位和尚所說,裏麵被關的女子一定衣衫不整地被捆著,小迷瞪他們都是男的,反而不便!”
江文遠說:“可是你……你的傷……”
“相公放心,我這點傷不要緊!”說著,陳秀舟也追小迷瞪而去。
“你……請問你是?”在神像前跪著的老婆婆們麵麵相覷。
江文遠也沒回她們的話,而是說:“老媽媽們放心,隻要你們的女兒和媳婦還在匪巢內,我就會幫你們救出!”
“哎!”其中一個老婆婆歎了一聲:“這位小道長,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你們這些人根本鬥不過那些水匪,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別等一下沒幫上我們反倒是害了你們,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見這些老婆婆都替江文遠擔心,顧念兒說:“老媽媽們放心,我們總領幫不怕他們,他說幫你們救出,就能幫你們救出!”
“總領幫?”這些老婆婆都驚疑地看向江文遠:“難道他就是清幫總領幫江先生!”
“那還有假嗎!天下也隻有這麽一個總領幫!”顧念兒也喜歡展示江文遠,因為這是她的驕傲。
“啊?真是清幫總領幫……”老婆婆們驚疑幾聲,對著江文遠跪倒一大片,再也不是剛才為江文遠擔心的神色了,紛紛求道:“江先生你是土匪克星,你可要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兒呀……”
“你可要為我報仇呀……”
“我媳婦也被他們搶去了……”
江文遠連忙站起,把他們一一扶起,又向她們問了幾句,大致有了一個了解。
原來來這裏燒香的老婆婆不是為死去的女兒和媳婦超度亡靈的,就是丟了女兒和媳婦來這裏祈禱神佛保佑的……
未過多久,便見陳秀舟帶著采荷手們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幾十名女子,身上都被胡亂穿著男子的衣服。
江文遠也能想象得到,一定是找到她們時身上都沒有穿衣服,是陳秀舟胡亂找來了衣服幫他們穿上。
“娘……婆婆……”一進入大殿,那些女子便對著那些老媽媽們跪倒,抱頭痛哭多時,又一起跪倒在江文遠身前:“感謝恩人,感謝恩人救下我女兒……”
江文遠連忙又把他們攙扶著站起。
陳秀舟來到江文遠身前:“太慘了,關這些女子的房子前掛了一個木牌,上寫近色房,聽一個女子說,隻有首領和立了功的水匪才能進入近色房,隻要有人進入,這些女子就遭罪了,她們都被撅屁股捆著,全身動彈不得,隻能任人蹂躪,而且……而且什麽東西都往她們身下那裏塞,草、石頭、棍子……”
江文遠聽得氣憤起來:“小迷瞪,把他們的老巢給我拆了!”
“是!”小迷瞪應一聲,帶采荷手剛要離開,又聽江文遠說:“等等!”
小迷瞪站住,江文遠人又問:“他們的老巢離這裏有多遠!”
小迷瞪用手往西南一指:“沒多遠,剛才救出臨淮幫兄弟那節院子西南不遠就是!”
江文遠點了點頭:“那就給他們留幾十間吧!靠近寺院這邊的幾十間給他們留住!”
“為什麽呀!”小迷瞪問道,對於這些水匪,小迷瞪也十分氣憤。
江文遠說:“因為我要讓那些水匪頭子們來這裏贖罪,我要在這大吉祥寺內擒住他們!”
“在這裏擒住他們?”小迷瞪不解起來。
江文遠也沒有更多解釋,而是說:“就按我說的辦吧!”
“是!”小迷瞪又應一聲,帶采荷手們離開了,剛到在寺外,就看到江北阿四帶著去洗澡的人回來了,聽小迷瞪一說,他們也都個個跟著去了。
看著小迷瞪他們離開,一個生擒三湖水匪的計劃在他心裏產生,向那執事僧說道:“能不能幫我引見一下你們的掌寺住持,我有事想和他商量!”
這執事僧說:“江居士有什麽話就和我說吧,我們住持在兩年前就被水匪們給殺了,現在這大吉祥寺內由我和幾十個師弟打理!”
江文遠歎了一聲,又問道:“你們寺內的袈裟多嗎?”
“袈裟?”那執事僧不解:“江居士要袈裟做什麽?”疑惑地眼神看向了江文遠,他還以為江文遠要出家。
不隻是他,江媚桃、顧念兒、陳秀舟也一陣擔心,緊張地看向江文遠。
感覺到這執事僧的目光,江文遠搖了搖頭:“我不出家,隻是想用袈裟抓那些水匪!”
“用袈裟抓水匪?”那執事僧頗為不解。
“對!”江文遠點了點頭:“既然他們是惡魔,我就用袈裟困住他們,再讓這些被他們欺負過的人報仇,當然,也不一定都是袈裟,普通的僧衣也可以!”
雖然執事僧並不明白江文遠心中所想,但仍然點了點頭:“我們這家寺院之前也十分興盛,有數千弟子,後來鬧撚子走了十之七八,住持死後又走了許多,僧人們臨走時都把僧衣脫下,足有幾千上萬件呢!”
“那就好!”江文遠點了點頭,又向這執事僧說了一番話,這執事僧臉上吃驚著:“這樣也能擒得住那些凶惡水匪們?”
“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說完,江文遠向寺外就走。
“轟隆!轟隆……”江文遠剛剛走出大吉祥寺,就聽得西南方向一連串的房倒屋塌聲。
順聲音去看,一道一道的煙塵向上升起。
自然是小迷瞪和江北阿四他們在拆滿天星的老巢房屋。
而且在轟隆聲中,還有聲聲慘叫,不用說,應該是守在老巢內的水匪們也被拍死在牆下了。
江文遠遠遠去看間,忽聽身後台階上紛紛喝起彩來:“好!好!水匪窩子終於被搗毀了,日後我們就再也用受禍害了……”
江文遠回頭去看,正是那些拜佛的老婆婆們。
那執事僧也雙手合什,念了聲佛號,又向江文遠說:“江居士屠魔以救眾生,原來你才是大佛!”
江文遠一擺手:“別瞎說,整天被人叫道士就夠煩的了,我可不想再被人叫和尚!”
說著,便走出了大吉祥寺。
因為滿天星的水匪們人員眾多,他們居住的房子也臨著攔湖堰好大一片,“轟隆轟隆”響了好一時。
攔湖堰不遠處的一艘船上,李大膀子看著岸上那升起的滾滾塵煙和倒下的房屋,臉色再次呆然,嘴裏喃喃道:“哇!這事大了呀!比把我手裏的臨淮幫弟子搶走還要大……”
這李大膀子因為丟失了臨淮幫的人,本來剛剛想好了一套向羅架海稟報的說詞,現在又看到老巢都被拆,感覺剛才準備那套詞沒用了。
心中連連叫苦:“江文遠,咱好好打仗不行嗎!非拆我們房子幹嘛,沒了房子,日後我們住哪兒呀……”
看著那狼煙四起,李大膀子無神地自語一陣,又忽地想到這事應該趕快稟報給湖主羅架海。
便連忙架著船,離開洪澤湖,從河岔子進入白馬湖,到在楊島登岸,見到羅架海第一句話就是:“湖主,大事不好了!”
羅架海正和黃高粱、湯揚、柳不直等人在三葦子崗上查看困江樓的地基。
此時看到李大膀子神情,還嫌他這麽慌張給自己丟麵子,喝道:“慌什麽,沒出息的東西?”
李大膀子又焦急說:“是真的大事不好了!”
“什麽大事呀?”
“我所看守的兩百多臨淮幫弟子被……被……”緊張之下,李大膀子都一時說不下去了。
“是被他們逃走了嗎?”謝葫蘆臉上一喜:“不要緊,有我在呢,不用怕沒有人質用!我能把江文遠的身邊人偷過來!”
李大膀子搖了搖頭:“不是逃走的,是被救走的!”
“救走?”羅架海怎麽肯相信?“屠圩有一兩百兄弟看守,難道你們打不過人家嗎?不行的話,你可以回去調兄弟們呀!沒用的東西!”氣怒之下,羅架海一腳踢去。
這羅架海一者是身體魁梧,同時又有功夫在身,竟然把李大膀子踢倒在地。
“也調來了三百弟兄,但是沒用!”坐在地上,李大膀子說:“他們根本沒和我們打,而是把我們的房子拆了!”
“房子拆了?”羅架海瞪著眼,不可思議地問。
“對,他們把我們的房子拆了,不但把他們的人走救走,還把我們看守的兄弟都拍死在牆下了,連同新調來的三百兄弟,隻剩下我一個!”李大膀子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