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追擊
小迷瞪采荷手們去追之時,手還往袋子裏去掏,又掏出一卷卷的彩帶,這些彩帶都卷在竹管上。
插入拋射器,“噠”地一聲射到空中,在空中展開,豎著徐徐下落。
之所以這樣下落,是因為它被吊在一塊兩三尺長寬的風箏布上,這風箏布因為被兜了四角,和後來的降落傘相似,在空氣阻力之下落得更慢。
下落之時,彩帶上吊著的觀音弩開始啟動,向下斜射,弩雨之下,眼見得前麵奔逃的水匪死了一片。
因為是百十個采荷手都如此,自然是極大的殺傷力,水匪們稍微逃得慢一點,就會被采荷手們把這種彩帶飄到自己頭頂。
“快跑!快跑!這也太可怕了……”水匪一邊前逃,一邊紛紛驚叫。
不隻是這些采荷手們在追,江媚桃、顧念兒、陳秀舟及另外的百十名采荷手也舉著風箏追了過來。
剛開始,江文遠隻是讓他們在船上放風箏,見水匪們向西潰敗,興奮之下,都舉著風箏離船上岸,也跟著往西追擊。
小鈴鐺在最前麵舉著一個三丈長的竹竿,頂上戴了一朵繡球,一邊把前奔,一邊叫道:“往西!往西……”
江文遠做事穩妥,對這些放風箏的人也是有安排的,讓小鈴鐺上到岸上用高竹竿指揮,竹竿頂上的繡球往哪偏,放風箏的就往哪移動。
之所以剛才那麽精準的打擊水匪,正是因為小鈴鐺的指揮。
待這些放風箏的追著經過江文遠身前時,江文遠說道:“算了,你們別追了!”
顧念兒正在興奮之中,叫道:“我們風箏還多著呢,怎麽就不追了呢?”
小鈴鐺也跟著說:“是呀,這些家夥已經不行了,正是滅他們的好時候!”
江文遠說:“白馬湖碎島星布,地形複雜,打散了他們之後,難免會有人藏在哪一個島上,再找起來就麻煩了,倒不如給他們結隊的機會,大仇之下,他們必然會團結起來積蓄力量找我報仇,就會住進我給他們留在洪澤湖邊的房子裏,還不是在我的手掌心……”
經過江文遠一番解釋,眾人才明白江文遠的心思,昨天為洪澤湖水匪留下住房時,眾人還心有不解,現在終於明白了,就是把三湖水匪殘部都趕到那裏……
“相公,我去追陳南平!隻我一個去追就行了!”陳秀舟說了一句,拔腿往西就追。
“回來!”江文遠連忙叫住:“再把你的傷口跑崩了!”
“我沒事!”陳秀舟說了一句,腳下仍然未停。
“我已經交待小迷瞪他們了,一會就把陳南平給你押回來!”
聽到江文遠說這話,陳秀舟才停下腳:“那陳南平身手不低於我,小迷瞪他們能降得住他嗎?”
江文遠含笑又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小迷瞪及一百餘名采荷手便把陳南平押了回來。
現在的陳南平,可謂是悲慘之極,右半邊身子上都釘滿了弩釘,如果不是被小迷瞪架住,恐怕他都站立不起。
“真的擒住了?”陳秀舟一臉的不可思議,同為陳家人,陳秀舟自然知道這位哥哥的本事,竟然真的被擒住了,而且還這麽慘。
江文遠則臉上一笑,因為他對小迷瞪放心,同時也對自己設計的彩帶觀音弩又更為放心。
“跪下!”把陳南平拖到江文遠麵前,小迷瞪喝了一聲。
因為現在的陳南平,半邊身子都被紮滿了弩釘,一條腿已經站不直了,不跪也不行了。
指著陳南平,小迷瞪說:“這家夥,還真有些本事,提縱跳躍跑得還挺快,若不是我們圍著他追,對他連放五六條彩帶,還真讓他跑了!”
見小迷瞪他們累得氣喘籲籲的,江文遠心疼地說道:“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總領幫給我們下的命令,我們一定要完成!”小迷瞪說這話並不是為了討好江文遠,而是發自內心的。
自從江文遠提高了他們這些扒手在清幫中的地位,感激之下,這些采荷手早已把自己的性命暗中交付,隻要江文遠一句話,他們舍了性命也會完成。
“小心!”忽聽陳秀舟叫了一聲,甩手一記飛刀往跪著的陳南平左臂而去,“嗤”地一聲釘在他左臂上。
但是陳南平左手的那把浪子刀也飛了出去,劃了一個弧線,紮在了江文遠小腹上。
雖然這陳南平右半邊身子被釘滿了弩釘,但左手卻是好好的,此時正跪在江文遠麵前,見是殺江文遠的好機會,拚死也要試一下。
“啊!”江文遠叫了一聲,低頭下看,見那刀紮的正是自己小腹靠下的位置,這是要斷我子孫呀!
“弟弟!總領幫!”顧念兒和江媚桃各叫一聲,圍了上去,滿是擔心。
“竟敢殺我相公!”陳秀舟惡叫一聲,抬腿一腳踢去,掀著陳南平下巴,把他踢得倒翻一個跟頭,倒在地上。
“相公,相公你怎麽樣了?”陳秀舟緊張著,也圍向了江文遠,見江文遠正把那浪子刀從小腹內拔出。
見這刀拔出的位置,陳秀舟怒火更盛:“你這陰狠小人,竟然傷我相公那個地方,看我不殺了你!”
站起身,陳秀舟一腳下踏,正踩在陳南平脖子上。
“嗝嗝嗝……”陳秀舟把腳用力之下,陳南平的呼吸就不流暢了,咽喉處連連發出怪音。
但到底這陳南平練過,關鍵時候雙手回抓,抬起陳秀舟的腳,嘴裏才得以說出話來:“妹妹好妹妹,饒命!饒命……”
“饒命?饒了你的命我就對不起我自己,小時候你把我欺負得不成人樣,現在……”
緊張之下,沒等陳秀舟說完,陳南平又連忙解釋:“小時候欺負你根本不是我的意思,那是咱爹那老不死讓我欺負你的!”
“哈!”聽到這話,陳秀舟笑了一聲:“他那麽對我,我還沒有說過他是老不死呢?沒想到你為了饒命竟然這麽罵他,九泉之下他也算是能瞑目了!”
明顯,這陳南平無恥到了極點,他還以為陳秀舟是因為小時候被欺負虐待才會殺自己,竟然當著陳秀舟的麵罵最疼自己的父親。
躺在地上,陳南平一邊雙臂用力上托陳秀舟的腳,一邊緊張著解釋:“他真的是老不死,是他讓我們去欺負你的!”
“他是不是老不死我不管,你傷我相公那裏,我就要讓你死!”說著,陳秀舟腳上用力,又往下踏去。
直到此時,陳南平才明白,自己這個妹妹是因為江文遠才對自己痛下殺手的,連忙又說:“你不能殺我,你是知道的,大哥陳南河最疼我,他現在可入了天地會的執法堂,他一定會帶天地會找你報仇的!”
“我怕你報仇嗎?”陳秀舟吼了一聲,腳上猛一用力,陳南平雙臂上本就受了傷,再支持不住。
手剛一鬆幾,“哢嚓”一聲,陳南平連鎖骨再頸骨一起被踩斷,頭一歪,嘴裏溢出血來,便再難活了。
解決了陳南平,陳秀舟轉回頭去看江文遠,見江文遠仍然在椅子上坐著,向小迷瞪及江北阿四等人說:“你們帶人向四的碎島上去找一找,看看他們這裏還有沒有關女子,如果有,就解救出來!”
“是!”小迷瞪和江北阿四應了一聲,帶人去了。
江文遠以又對自己腿前的江媚桃和顧念兒說:“你們別摸了,也跟著他們去救人,有的女孩衣衫不整,你們也能幫她們穿上衣服!”
江媚桃和顧念兒紅著臉,便連忙站起身,也跟著小迷瞪和江北阿等人去了。
見眾人都離開,江文遠仍然呆在那椅子上不肯站起,陳秀舟就一陣擔心,還以為他受傷很重,走過去說道:“相公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連連賠著罪,一臉的焦急和歉意,眼淚都出來了。
“怎麽了你這是?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江文遠不解問道。
“我哥哥的刀竟然傷了……傷了你那裏!”陳秀舟又焦急說道。
“哦!”江文遠恍然一聲,才意識到陳秀舟的擔憂,連忙說:“沒事的,我沒有受傷,你看,刀上一點血也沒有,我怎麽可能受傷了呢!”
說著,江文遠把自己身上拔下的那把浪子刀亮給陳秀舟看。
雖然看到刀上沒血,但陳秀舟仍然擔心:“正因為沒血才證明你受傷嚴重呢,你那東西可大可小的,我聽人說那裏麵不是血,是氣,有可能你都被全部割掉了!”
那時的醫學科普落後,像陳秀舟這樣的女孩,沒吃過沒見過的,擔心之下更為焦急了,還真以為江文遠自此就成為太監了呢!
江文遠連忙說:“我沒事,真沒事,被姐姐為我剛做的棉褲擋住了,都沒紮到我身上!”
也虧得是江文遠剛剛穿上了新棉衣,加之陳南平受傷之後左手力度不足,雖然離得不遠,卻被棉衣擋住了。
“騙我!你一定是怕我擔心才騙我的!”陳秀舟仍然臉色焦急。
“真的,你放心,我沒事的,如果真被割掉了,難道我就不疼,還這麽好好的坐在這裏?”江文遠反問道。
“你坐在這裏還不是疼的動不了啦?”陳秀舟又焦急著說。
“哎呀……”江文遠也焦急起來,一時都不知道怎麽解釋。
見江文遠臉色焦急的模樣,陳秀舟語氣稍緩,聲音放低道:“那你讓我摸摸,看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