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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難道真是靈兵

  裕長也歎了一聲:“哎!我們可真是笨哪,昨夜他明明就是要把我們兩個支開,不讓我們看他釋放靈兵時的場景,我們竟然還聽他的話!”


  “是呀!好好的,為什麽他昨夜突然說是騙我們的呢?”文悌也自問一聲。


  被他兩個一通吃驚,一百多個睡著的捕快衙役也都醒了,看到四周的草木兵陣,也十分吃驚,有的“啊啊”指著亂叫,有的則懷疑不在真實的世界了……


  裕長也顧不得去看這些人的吃驚,而是吃吃地道:“不行!不行呀!我們要去求他,求他別和我們一般見識!如果這些靈兵再招呼到我們身上,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可是昨天我們都說出那種話了,江先生會原諒我們嗎?”文悌有些擔心。


  “那就去求!”跪到他麵前,如果他不原諒,我們就抱著他大腿不起來。


  文悌焦急道:“可是我們也都是朝庭大員呀,那樣成何體統,事後還怎麽做人哪?”


  裕長說:“還要什麽體統呀?之前已經跪過了,不差這一次!”


  說著,便已經站起身來,往四周去找江文遠。


  見江文遠已經帶著管大等人快到東邊渦河河堤的下麵了,站起身往前就跑。


  “大人等等我!”文悌叫了一聲,也在後麵跟上。


  “大人等等我們?”捕快衙役們也都在後麵紛紛追去。


  跑得連呼吃帶喘,終於在渦河的河堤邊上追上了江文遠:“大掌界!大掌界慢走!”


  江文遠明知他們兩個要追上來,故作沒有聽到,仍然往前走去。


  “大掌界!大掌界……”又叫了幾聲,這兩位旗官也不顧年齡大,竟然玩起了衝刺,終於跑得超過了江文遠,再折個彎,調過頭來對著江文遠就跪,濺得地上的土都濺起多遠。


  “大掌界!大掌界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定不能和我們一般見識呀!”裕長乞求著時,哭腔和眼淚一起都出來了。


  雖然有表演的成分,但也是真的焦慮和恐懼。


  “是呀是呀!”文悌也連著乞求道。


  “你們這是幹嘛呀?”江文遠還故作不解。


  裕長又連忙解釋:“實在是昨夜太困了,心情煩躁之下對大掌界說了不中聽的話,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念在我們幾夜未睡好的份上,就別和我們一般見識了!”


  文悌也跟著補充道:“是呀,我們被奉南山堂追殺了幾天,幾夜都沒睡好了,昨夜聽到你說騙我們,一時氣憤之下,便沒有多想,實在是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大掌界!”


  一邊說,又一邊向江文遠連連磕頭,如果不是種莊稼的鬆土地麵,恐怕他們額頭都被磕破幾層了。


  昨夜,袁世凱怕劉坤一年紀大受不住冬夜風冷,特意搭了一個玉米杆窩棚,他兩個就在窩棚內聊天,聊到東方日出,剛把窩棚外的火熄滅,就聽守在河堤上的軍兵向西邊指手叫道:“看!那是什麽東西?”


  劉坤一和袁世凱連忙走出窩棚,往西看去,就看到了一地的草木兵陣往自己這邊而來,讓他兩個十分不解,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這些用玉米杆紮成的草人會自己動?而且手裏還有刀,一邊往前走,一邊旋轉著劈斬……


  “難道江先生真的借來了兵,但這……這也不是兵呀!”劉坤一怎麽也想不明白。


  袁世凱也疑惑起來:“難道他真的借來了陰兵,把陰魂附在了這些草人上……”


  還沒研究透這些草木兵陣是怎麽回事,轉頭就看到了裕長和文悌跪在江文遠麵前,一口一個大掌界的叫。


  更加讓劉坤一不解了:“他真讓這兩個家夥又相信他了?”想到昨夜江文遠對自己說的話,也就隻有這一個解釋。


  疑惑了一下,兩人從草木兵陣縫隙中走過來,向江文遠問道:“江先生怎麽了?”


  江文遠臉上含笑:“我也不知道呀,他們兩個就突然跪下了,還不住對我磕頭!”


  袁世凱心中的爽感又被激起:“兩位大人怎麽這麽喜歡向江先生磕頭呀!”


  明知袁世凱在嘲笑自己,裕長和文悌也顧不得指責,而是說道:“是我們兩個犯了錯,一定要讓江先生原諒才行!”


  “你們犯什麽錯了呀?”劉坤一也問道。


  裕長說:“昨天我們向江先生說了不該說的話!說我們要稟報太後治他的罪,還說等守慰署的官兵到來把他抓起來!”


  “啊?原來是這話呀!”劉坤一點頭說道:“我相信你們有這樣的決心,也有這樣的實力!”


  “什麽決心呀?什麽實力呀?在江先生麵前都不值一提!”裕長連忙道:“江先生可是靈界的大掌界,我們怎麽可能抓得住他,太後又怎麽治得了他的罪?如果他把靈兵放出,不隻是大清,恐怕洋人也難是對手!”


  劉坤一替江文遠懸了一夜的心終於落下了,又問道:“昨天你們不是都說他不是大掌界了嗎,怎麽今天又是了?”


  “你們要相信我們的話,他真是大掌界,錯不了!你看看,你看看這遍地的靈兵!”說著,文悌又用手往四周去指。


  劉坤一和袁世凱心中暗笑,同時也暗暗佩服江文遠製服他兩個的能力,嘴上卻在說:“是呀,這些草人會動,難道真的被注入了靈魂?”


  雖然是糊弄兩個旗官的話,但心裏也真的有這方麵懷疑,遍地都是這種會走的玉米杆草人,如果不是加入了靈魂,又怎麽會這樣呢?

  懷著疑惑,劉坤一和袁世凱的注意力便不在跪地的兩個旗官身上了,而是去看從身邊經過的草兵戰陣。


  因為他兩個在製作草人時沒在現場,不但不知道運行原理,還不知道怎麽操作的,隻見每一組戰陣中間縱杆上坐著一人,也沒有任何操作,隻是有的人身體前傾,有的人身體後仰,反而是兵陣在載著人往前走。


  “怎麽會這樣?”劉坤一細細看著草兵戰陣在身邊經過,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也難想得明白。


  袁世凱更是把脖子伸得老長:“咋回事嘞?咋就走了嘞?咋走哩嘞……”


  江文遠也無心再戲弄裕長和文悌,繞著他兩個跪的地方,走到劉坤一和袁世凱身邊,捂著嘴低語道:“和木牛的原理一樣?”


  聽到這話,劉坤一和袁世凱才算稍有明白,雖然對具體的運行原理難以想通,但總算不懷疑這些草兵有靈魂的了。


  剛想向江文遠細問,又見裕長和文悌站起身,屁顛屁顛地又追了過來,嚇得他兩個也不敢問了。


  必須要讓這兩個家夥對江文遠保持一定的敬畏心。


  袁世凱也真是愛演戲,對著已經爬上河堤的草兵戰陣說道:“看看!看看這些靈兵多厲害,那麽陡的河堤,爬起來也給玩一樣!”


  一個兵陣是二十人,就是有四十條腿,再加上並不是車輪,所以上河堤也沒什麽困難。


  裕長和文悌連忙道:“是呀,這就是江先生的厲害之處,這些看似是草人兒,但上麵都附了靈魂!”


  奉承了一句江文遠,裕長又轉頭向江文遠施禮:“大掌界,也就是說你已經原諒我們了是吧?”


  江文遠說:“沒有什麽好原諒的,如果你們想去你們的太後那裏告我的狀,也是可以的!”


  裕長和文悌又連忙作揖道:“豈敢豈敢!”


  說話間,草兵戰陣已經全部爬上了這邊的渦河河堤。


  守在河堤上的武衛右軍們連忙讓道,呆呆看了多時,自然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對於兵陣來說,他們自然也見過不少,但唯獨沒有見過草人組成的兵陣。


  雖然是草人,但看到他們手上揮動著的刀,而且腳下還有一條腿是刀,自然也能想象其到其殺傷力。


  “我去,有這東西,誰還用洋槍呀?”有的軍兵直接驚歎出聲。


  看了多時,還有的向袁世凱問道:“這……這……這怎麽辦哪?我們還守不守河堤呀!”


  “還守啥呀,這麽多草兵,還怕這些反民嗎?都閃開,跟在後麵看它殺敵就行了!”雖然袁世凱對草兵戰陣的原理不是太了解,但也知道這種東西是殺敵的。


  “是!”所有軍兵應一聲,在河堤上聚了過來,跟在袁世凱、江文遠、劉坤一身後,一者是保護他們三個,再者也好好看這些草兵是如何殺敵的。


  就連徐世昌也連著吧唧嘴,似是要開宴前要大吃一頓一般,想要好好觀看一下這千年難遇的草兵殺敵場景。


  管大轉頭向西邊看去,見另一邊的草兵戰陣也已經爬上了賈魯河的河堤,說道:“我是不是要到西邊的河堤去指揮他們呀?”


  “有什麽好指揮的?這些都是靈兵!”袁世凱白了一眼管大,眼神裏全是埋怨,自然是怕管大把靈兵之事說漏了,再被這兩個旗官懷疑。


  管大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住嘴。


  江文遠則沒有半點擔心,說道:“不用指揮,對方都是大刀、鋤頭和鐵鍬等兵器,傷害不到我們的人的!”


  聽到江文遠這樣說,管大也放下心來。


  說話間,兵陣便已經過了這邊的河堤,往河床上而去。


  對麵那道河堤上本就有奉南山堂的弟子,突然轉頭,就看到了遍地的草兵,驚叫起來:“那是什麽?怎麽那麽多草人往往我們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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