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轟他轟他
“高點！再升高點！”詳細了解了炮艦之後，江文遠擔心飛得太低正在對方炮口範圍內，便連著向顧念兒吩咐。
顧念兒不斷把直升魚升高，地麵的一切都在變小……
江文遠向下看了一眼，見炮艦上的炮管向上高高的挑起，都超過四十五度了。
“這是早有準備呀？”江文遠驚叫一聲。
其實一出夾河集，這些炮艦就收到康格的命令，讓他們把炮口調高，就是想往高空轟擊江文遠的直升魚。
“不好呀！這樣我們的飛雞也過不來！”江文遠自語一句，低頭下看，見大正山堂的船已經到在垂直下方的河麵了。
江文遠又吩咐一句：“快速下落！”
“好！”顧念兒也真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操作技術，應了一聲，直升魚便急速下落。
“啊！”黎二姐及樂器房的人都心一懸，驚叫出聲。
“別叫，你們死不了？”顧念兒嫌棄的說了一聲，才讓大家的驚叫聲止住。
本來，直升魚在高空，已經不在洋人軍艦的視野範圍內了，急速下降之下，幾乎是突然出現的。
康格看到，連忙用手一指：“江文遠在那裏，調炮給我打！”
查菲又用英語傳了一遍令。
“噎死！”所有炮艦上的洋兵應聲，便開始再次把炮管調低，但因為是手搖的，速度很慢，“吱吱”連聲響，雖然都很心急，但也沒有辦法，隻是加速去搖手輪。
“江文遠！江文遠……”下麵大正山堂的人抬頭向上，紛紛亂叫，但苦於夠不著，有人不斷向上跳，但任憑怎麽跳，也難和那直升魚拉近距離。
還有的驚慌起來，生怕這直升魚再落下把自己扇飛，便連忙往周圍去擠。
本身船就不大，再加上人多，很多都被擠下船，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裏。
“被河水凍一下也好，能保命！”江文遠向下看著，說了一句，再說道：“起邊鼓！”
“它不叫邊……”黎叔本來還想糾正江文遠這叫板鼓，但隨即又停住了，眼下這麽情急，還是別糾結這些事情了，這場戰鬥能讓自己指揮，也是極大的榮耀。
日後向人說起，都不敢想象別人怎麽羨慕自己。
“叮叮叮……”黎叔雙手舞動，邊鼓便已經響了起來，除了“叮叮”聲，還有“嘟嘟當當”的聲音。
連串響起，雖然沒有鼓聲激越、鑼聲銳利，卻也如暴風初起、亂玉全傾。
雖然碎亂，但聲音卻能久久傳出。
雞場上，九名操作坦克船早也進入了船艙之中，愛麗絲、管大等六名操作飛雞的也已經坐到了雞艙內。
聽到這聲音，都道：“開始了！”
“總領幫說邊鼓一起，就比之前的攻擊提升一層，這意思就是讓我們前進呀！”
“啟動！”應著這一聲，六架飛雞上響起了內燃機的轟鳴，整個雞身也都在內燃機的轉動之下微微顫抖。
“開始了開始了！”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跑去戰場上看了，還有一些人留下來想看飛雞起飛，被武衛右軍擋在外麵。
這些武衛右軍也好奇，擋住外麵百姓的同時，他們也轉頭往裏去看。
“怎麽沒有鑼聲？”六架飛機上的人疑惑問道。
“怎麽沒有鼓聲？”九艘坦克船上的人也疑問道。
這聲剛落，又聽得嘈雜邊鼓聲中，有一聲“當”地羅響傳出。
“羅響了，我們走！”操作飛雞的六人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拉風器旋轉速度猛然提高，強大的風力向後扇出，雞身也往前滑動而出。
“動了動了……”雞場外的觀看的人都紛紛指著叫道。
剛叫一聲，整個雞身往前推進的速度加劇，接著，前麵向上昂起，雞身的滑輪離開地麵，斜著向上飛入高空。
速度極快。
“哇哇哇……”雞場外所有人都驚出了青蛙叫：“飛了，飛了，竟然飛了，俺嘞個乖乖，俺嘞個天，竟然飛了，是這樣飛嘞呀……”
不隻是周圍的百姓在亂叫，就連武衛右軍也都叫出聲來：“我嘞個去，誰能鬥得過這呀？這能從空中向下打呀，不知道洋船會爛到什麽節奏！”
他們驚叫之時，飛雞已經進入十幾丈的高空，越來越小。
剛才停飛雞的地方一下子空了，人們一陣恍惚，似乎剛才這裏什麽都沒停，但是地麵上的那一道道輪痕卻能證明，剛才那幾架大碩飛雞的確是從這裏飛走了。
因為那時還沒有塑料，江文遠隻是用銅鋁鑄的飛雞滑輪，因此，在地麵上的輪痕有半指那麽深。
“快！快跟過去看！”周圍的人都紛紛叫著，順河灘追著飛機就跑。
又聽得有人喊：“別走河灘，別走河灘，不是告訴你們別走河灘危險了嗎？”
這是清幫弟子的喊聲。
因為江文遠對他們說過要負責百姓的安全，別造成誤傷，自然他們也認真的執行，提前就進行了分工，有的已經去了戰場那裏，有的則留下來看住雞場這邊的百姓。
被勸說之下，所有的百姓也都明白過來，又斜著往兩邊的大堤上疾奔。
“哎！”守在雞場上的武衛右軍歎了一聲，因為他們受了袁世凱命令，要對這裏的雞場時時把守，雖然也想支看，卻也沒有辦法。
到底是袁世凱的練兵時極重軍紀軍規。
“嘟嘟嘟……”直升魚上，邊鼓仍在繼續，鑼聲仍在不斷的一聲一聲的敲：“咣！咣！咣……”
袁世凱和劉坤一急起來：“江先生，我知道你這是指揮，但咱也不能在他們炮口下指揮呀，快走呀，快離開！他們一開炮咱就完了！”
因為洋人的炮艦越調越向下，眼看已經快要對準了。
“不急！”江文遠說了一句，他讓顧念兒把直升魚懸停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把炮口降低。
也正是因為看到對方的炮口低到威脅不到飛來的飛雞，江文遠才讓樂隊敲出了鑼聲，現在他又吩咐一聲：“響一聲鼓！”
樂隊中的鼓手應一聲，“咚！咚！咚……”
“哼哼！愚蠢！愚蠢的中國人，真以為我的炮打不著你嗎？”康格自然聽不懂鼓語，看著那直升魚仍然不動，還冷哼著嘲笑道。
“就是呀，縱然是研製出了內燃機又能怎樣，骨子裏還是愚蠢！想來是他還以為咱的炮就是普通鐵管呢！”小約翰也嗤之以鼻道。
洛克菲勒則連連向康格道：“對方都這麽老實了，炮口一定不能打到內燃機上！”
他們一邊調整炮口，艦隊也一邊往前來，都都看到魚艙內的人了，相信操炮手應該有把握。
“放心！”查菲也有了把握，對等一下自己炮火的威力充滿了期待：“嘿嘿嘿嘿，等一下你轟一場就碎了！”
“快看，快看，空中那是什麽？”因為康格、洛克菲勒、小約翰、查菲等人都關注江文遠的直升魚，完全沒有人注意天空，還是一名洋兵抬頭看到了空中飛來的那一排飛雞。
被指之下，所有人都抬頭去看：“那是什麽？那是什麽？”
他們並未見過之前的草飛雞，現在突然看到真正的固定翼的飛雞，還極為不解，因為這和那直升魚一點也不一樣。
雖然洋人科技見識高，但這些並不是真正的科技人才，又哪能一時看得懂，隻是紛紛驚叫和疑問。
操炮手也抬頭看去，竟然忘記了手裏的調炮操作。
康格第一個回過神來，雖然離得尚遠，但也能感覺到對方的攻擊性，連忙向上指著大叫：“調炮，給我打，給我打下來！”
“噎死！”
“吱吱！”炮口又向上去調。
但被江文遠的直升魚吸引之下，已經把他們的炮口調低了，現在又要調高。
哪有那麽快？
而那一排六架飛雞橫飛的速度極快，比直升魚的速度快得多，眼看便已經飛到了麵前不遠處。
下層雞翼之下安裝的排擊炮也已經被看到了。
雖然查菲之前沒有見過這種炮，但也能感覺到它就是炮，連忙叫道：“發愛兒！發愛兒……”
見這位司令喊得這麽急，操炮手洋兵也顧不得調整和瞄準了，都“噎死”應了一聲。
“轟轟”連響連著幾聲炮響。
但因為炮口不高不低，不但沒有打中上麵飛來的六架飛雞，還沒有打中下麵江文遠的直升魚，炮彈從中間穿了過去。
遠處轟轟連響，有的在河裏炸開，有的落到了河灘上，土、泥、水被炸得濺天而飛。
雖然威力十足，但洋人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笑容，還驚叫出聲，因為那六架飛雞已經在空中向下低頭，雞身前低後高斜著衝來。
因為高度降低，正能聽到上麵人的說話聲了：“河灘上草木灰撒出的字就是總領幫留給我們的命令！”
這聲落時，便聽得直升魚上響起兩聲鑼響，正是江文遠開炮的命令。
“目標：敵方炮艇，開炮！”應著愛麗絲這一聲，六架飛雞下道道流火亮起。
流火前推動著一個碗口粗的長杆樣東西。
眼看那流火推進之下，那長碗口粗長杆形炮彈往自己這邊斜飛而來，軍艦上，無論是普通洋兵，還是康格、查菲等首領人物，都張大嘴巴驚叫：“鬧！鬧！鬧！鬧特！鬧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