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給你們炸出逃路
眼見第二輪已經把炮彈裝好,要往遠處的船隻上發射,江文遠連忙擺了擺手:“等一下,讓他們逃一逃再發射。”
袁世凱知道他的仁慈病又犯了,叫道:“既然有全滅他們的武器,為什麽還要放虎歸山呢?”
江文遠說:“他們不是虎!”
袁世凱焦急道:“他們雖然不是虎,但他們是匪!將來還會來為難與你!”
張之洞也連忙道:“是呀,江先生,這些會匪為禍湖廣已久,能在這裏把他們滅掉也好!”
江文遠仍然搖頭:“其實他們也能是安善良民,隻是為了生計才做匪!”
江麵上,見前麵的船隻突然被炸,後麵的會匪們都亂了起來,但最後麵的因為沒有看到,不明白怎麽回事,還在往前麵近船來看。但是前麵船上的人已經看到炮的可怕,又往後逃。
雖然他們手裏有洋槍,但是對方的炮射程更遠,自己的槍根本發揮不出來。
“快退,快退……”前麵幾排船上的人紛紛亂喊之間,把船後退。
剛向後退不十幾丈,便和後麵的船擠在一起,退不動了,生怕江文遠那可怕的炮再來,都高喊道:“都退!都給我退!”
但是這次行動本來本就是不同山堂,其他山堂的人說話,另外山堂的人也不怎麽理會。
正在他們焦急之間,突然發現船頭“嘣嘣”連著幾響,幾隻手臂搭上船頭:“誰?”
船上的人剛叫一聲,就見幾個人爬了上來,正是龍鬆年他們逃下水裏的人。
剛才,他們在炮未發來之時提前跳入水中,生怕被炸,用力往水下去沉。
也是他們有好水性,竟然一路潛水追上了船,扒上船來。
“山主你沒死?沒死就太好了?”船上的所有會匪都驚叫出聲。
現在的龍鬆年、匡世明他們也早沒有了之前的神氣,身上全濕了,上來船頭之後,便不住的哆嗦。
匡世明歎了一聲:“怎麽這次又是這樣呀?我們都準備成這樣了,還是難和江文遠過得一招!”
龍鬆年打著寒噤,歎了一聲:“誰能想到他用出這種炮呀?”又轉頭向身邊的人問:“我離軍已久,難道現在軍隊中的炮已經這麽先進了嗎?”
忽聽身後一人說道:“好像他這是土炮,看,剛才炸過來的都是瓦片!”
龍鬆年回頭去看,果然不是正規的炮彈,和太平軍初期所使用的火蒺藜有些相似,而且比火蒺藜的瓦片還要薄很多。
接下那薄薄瓦片,龍鬆年連看幾眼,心中十分不解:“怎麽這麽薄的瓦片會有那麽大的殺傷力呢?”
其實他是不明白,江文遠之所以讓瓦片更薄,是為了讓體積更輕,這樣能在空中飛得更遠,而真正的殺傷力是來自於火藥內的鐵砂。
嚴格來說,這種炮也沒有多大殺傷力,但是區域覆蓋之下連成一片的爆炸就讓威力疊加了。
“我們還是逃吧!”匡世明和王金龍都無意去研究那炮彈的瓦片,隻想快些逃命。
龍鬆年也連忙點頭:“傳我命令,所有人都向後退!快些離開這裏,現在還在他們炮的射程之內呢?”
匡世明和王金龍向後傳令之時,卻發現了問題,雖然他們來時說是盡量把船和船的位置拉開,但是前麵一響,後麵的好奇都往前來,前麵的要逃著往後退,現在已經擁堵在了一起。
“這……這可怎麽辦呢?”龍鬆年急得大叫,但是眼見船堵在了一起。
因為那時是以船為主要交通工具,堵起船來比現在的堵車更為嚴重,有的堵好幾天也出不來,沒有調度之下,往往越堵越嚴重。
岸上,雖然張之洞想要江文遠把自己湖北境內的會匪給滅了,但是江文遠執意不肯。
急得張之洞臉都脹紅了:“有這麽先進的兵器,竟然放任對手逃跑,真是想不通你呀!”
夏竹林也不想江文遠被久久糾纏,連忙岔開話題:“就我們這種炮還叫先進呢?別糟蹋先進倆字了!”
“是真的很先進!”那些洋人用半生不熟地話接了一句,所有的都伸出大指。
李鴻章也連連點頭:“雖然用料不怎麽樣,但是這個打擊力呀,簡直是太驚人了?竟然全區域轟炸!這都不用瞄準!”
榮祿也點了點頭:“的確是用料不怎麽樣,都還是竹筒呢,這實在是出乎意料!”
李鴻章一笑:“早知道這樣,當初的北洋艦隊還花那麽高的價錢買什麽洋炮彈呀,讓我撒潑打滾的給朝庭要錢也要不來!”說著,去細看榮祿神色。
自然是他心中記仇,當初自己不斷的向朝庭要錢,但是結果也沒有要來,想來就是他們這些滿族人為了除掉自己故意把持財政。
榮祿臉上尷尬一下:“如果當初就有這種炮,咱也不用花那麽多錢向洋人買了,直接讓江先生給你造一些就行了,能花幾個錢?”
雖然榮祿這是搪塞的話,但心中也有這樣的想法,如果把這江文遠拉攏入朝庭,他的這種炮也是敵人難防的,這麽大範圍覆蓋,多少兵也不夠炸的呀!
劉坤一也說:“像這種炮其他國家還沒有,原理倒也簡單,像二踢腳一樣,但卻極為實用!”
“嗯!”袁世凱也點了點頭,現在的他也不嘲笑多級炮了,而且還想出了原理:“想來是那竹筒就是起到推進作用,所以沒有必要弄得那麽結實!”
紛紛亂說之間,現在去看那多級炮時,無論是炮彈還是炮架,也都覺得不醜陋了。
江文遠向江心裏看去,隻見那些會匪的船隻仍然堵在江心,雖然邊緣處的向外撤離了,但是中間的卻越堵越亂。
忽聽身後的藍在苗指著江水裏叫道:“不好!”
聽她叫得焦急,江文遠轉頭看去:“怎麽了藍姐姐?”
藍在苗仍然指著江水叫道:“石改天!石改天!”
江文遠懵了起來,極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什麽?你是說石兄在水裏?不可能呀……你是說剛才炸到他了是吧?但是他怎麽會和會匪在一起呢?”
藍在苗焦急道:“不是,是石改天動用了巫之祁,這水裏的水獺就是被他懾了魂的!”
因為江文遠之前對於巫之祁已經有所了解,是對眾人和獸群進行懾魂,再驅動著他們為自己攻擊。
到在藍在苗身邊,順她手指的方向去看,便見剛才被炸過的江麵上不但有人的屍體,還有一些水獺被炸死了。
原本這也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因為剛才水麵都被炸翻了,死幾個水獺倒也沒有什麽。
但是細想之下,江文遠又覺得奇怪,水獺不是都避人的嗎,長江水道這麽繁華,怎麽會有這麽多水獺。
藍在苗又解釋道:“這是巫之祁的懾魂,你看,這些死去水獺的眼睛都是紅的,明顯是多日心神未回的表現!我說他給我要避獸粉幹嘛呢,原來是他用馬錢撥正,變避獸粉為召獸粉了!”
雖然藍在苗解釋得焦急,但江文遠仍然搖了搖頭:“石兄動用巫之祁幹嘛?來打我嗎?”
“你太善良了,你不知道他!”藍在苗又說了一句,再以手架在嘴前向周圍喊道:“石改天,你給我出來!出來……”
連喊多句,並未見周圍有任何異樣,也沒有石改天的回應。
“既然你不出來,那就把你的水獺全部炸死了!”藍在苗高喊一句,再向江文遠道:“向江麵上發炮,把被他懾魂的水獺都給炸死!”
江文遠說:“不至於吧!”
“什麽不至於,隻這麽一片就被炸死了這麽多,我想整個江麵下已經潛藏了水獺大軍!”見江文遠仍然不為所動,藍在苗又焦急道:“快呀,等他驅動水獺上岸,我們就對付不了了!”
“好吧!”江文遠應一聲,又向江心裏喊道:“龍鬆年,你們閃著點,我們給你們炸出條路來,讓你們逃走!”
袁世凱又氣得直歎氣:“你是時時都替敵人著想呀!”但也沒有辦法。
江文遠又向夏竹林說:“零散發射,把他們堵在一起的船給他們炸開。”
夏竹林雖然也不同意江文遠這麽仁慈,但他是總領幫,自然也按他的意思行事,向那些弟子示意之後,便已經多級炮發動。
一道道組成九宮格的炮彈發射出去,拖著火尾到在江心上空,最後又在空中下落,再分支出很多個小炮在船上炸開。
轟轟連響,驚叫連響,也慘叫連響。
因為多級炮並沒有全覆蓋發射,竟然把他們堵在一起的船給炸開了。
龍鬆年他們可不知道江文遠是有意留情,還以為江文遠在說風涼話,眼見剩下的船在江麵上能行之時,連忙往西而去,急匆匆地逃離開來,希望盡早行出對方的射程。
剛往西行出三四裏,便見江麵上有數千船隻。有的船隻上坐的是人,但是那些人的打扮都十分奇異,湖北人也都認出來了,正是湘西苗人的打扮。
而且有的船隻上坐的並不是人,而是狼蟲虎豹等大型獸群。
奇怪的是,這些獸群沒有被裝入籠子,也沒有被捆縛,但是都那麽安祥,有的已經入睡,沒有入睡的也安然伏臥,隻是眼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