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嚇癱了
未過多時,李洪走進門來,說道在:“出了什麽大事,這麽著急忙慌地要來議事!”
不待龍鬆年回答,徐寶山連忙走過去施了一禮,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最後又道:“李大元帥對我有恩,這事我不能不管,即便冒險,也要把這一消息告訴你!”
李洪點了點頭,又問道:“有沒有看到江文遠帶他的那種炮!”
上次去圍攻太平洲,自然這李洪也去了,隻是他在艦隊最後,但他也看到了多級炮的威力,這是讓他最為擔心的。
徐寶山再次施禮:“沒有,我見他船上空空的,隻有兩三百人!”
“哼!”李洪心下稍安,冷哼一聲:“這個江文遠欺人太甚,竟然追到了這裏,但是他卻忘記了,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可以隨時動員六七萬人,而他隻有兩三百人!”
被他這樣一說,剛才還恐懼的眾山主們也都稍稍坐穩了身子,感覺沒有剛才那麽怕了。
徐寶山說:“雖然那江文遠隻來了兩三百人,但李大元帥也不可小視,隨便他一鼓搗,就能弄出可怕的兵器來!”
龍鬆年和其他山主都頻頻點頭:“是呀,這是江文遠最為可怕的地方!”想想在狼山塔樓,本來江文遠也隻有幾百人,但沒用一夜,他就弄出那麽強的竹竿排弩來!”
雖然李洪沒有那次經曆,但也多次聽山主們說過,點了點頭:“如果把江文遠弄到我們地盤上,他恐怕有天大的本事也難用出了!”
龍鬆年問道:“難道李大元帥有什麽妙計?”
李洪想了想,說道:“這江文遠並未把我們放在心上,必然會對我們輕視,倒不如我們直接請他過來!”
匡世明問道:“請他過來?”
李洪自信地點了點頭:“對,隻要我們以言語相激,他必然會來,到時候,我們眾人都圍上去,把周圍山堂的所有人手都調過來,我用六萬人對付他一個,我就不信六萬人的荷槍實彈鬥他不過!”
見李洪說得在理,龍鬆年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隻要把江文遠和他他手下的人分開,便沒有人再為他造東西,縱然他有千般妙想,也難實施!”
匡世明說:“眼看上元節將至,倒不如我們在雷山禪寺召開上元節會,讓所有山堂在上元節那夜前來赴會!”
龍鬆年點頭道:“向周圍山堂弟子召集,就說李大元帥要在上元節那夜教眾弟子演練槍法,也免得眾山堂弟子聽到江文遠之名不敢過來!”
李洪道:“就這樣定了……”
聲音未落,便見陳金龍站起身來,向李洪施了一禮:“李大元帥,我怎麽感覺這有點像是龍蛇貼呢?”
因為當初他在龍王祠堂就吃虧到龍蛇貼上了,現在感覺李洪的主意就和龍蛇貼有所相似。
李洪道:“對,就是龍蛇貼,現在急需要一個人前去下貼,便由你去吧!”
陳金龍心中滿是悔恨:“我多這個嘴幹嘛?本來他還沒有注意到我,我這一句話,反倒是讓我去送貼!”
想想江文遠的可怕,陳金龍心中直打顫。
其他山主都說道:“怎麽?李大元帥的令你還敢不聽接嗎?”
因為陳金龍之前敗給江文遠,成了光杆司令,就一直被其他山主瞧不起,雖然現在他也召了兩千弟子,但和其他的山主相比,實在是太被看不上了。
而且總要有一個人去給江文遠下貼,如果不是陳金龍,就有可能是自己,都希望他趕快應命而去。
雖然陳金龍不願意,但看到周圍山主的眼神便也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去,定會被他們說成是對大元帥不尊而對自己懲罰。
沒有辦法,陳金龍也隻得點頭。
李洪道:“我來寫貼!”便在桌邊坐下,拿起筆來,寫了一封請帖,又加了封皮,交給陳金龍:“去吧,沿江東去,就能見到江文遠,新自交到他手裏!”
“是!”陳金龍無力應了一聲,拿著貼走出房間,想到數月前敗給江文遠,心中猶有餘悸。
本來他還想帶幾十名弟子給自己仗膽,但想到那樣反而會讓江文遠以為自己要攻擊而提前發弩,而且江文遠有那種弩在,多少人能仗得了膽呀?
索性就獨自去吧,獨自一人前去,其他人還會佩服自己一身膽色呢!
獨自一個出了院子,來到河邊,架了一艘帆船,從河入長江,順流而下,往東而去。
剛出大冶不久,便見前麵有十幾條大船,最前麵一個的船頭上站立那人正是江文遠。
眼見和對方的船越來越近,陳金龍腿肚子都不禁開始抖動了幾下。
本來他想好了在江文遠麵前演出一副英雄形象,腹稿和神情都擬好了,但數月前的恐懼過於強烈,竟至自己不自覺的有了本能反應。
考慮到自己也是一方山主,也是靠麵子吃飯的,強行讓自己站直,帆船迎著對方的大船而去。
“什麽人!”江文遠身邊的管大見前麵一艘帆船撞過來,擔心之下喊了一句。
隻這一句,嚇得剛剛站直的陳金龍又軟下去了,癱在船頭再難站得起,見對方已經把那可怕的連弦弩又對過來,陳金龍連忙道:“慢著,慢著,我是來嚇貼的!”
生怕自己說晚了就會死於對方的亂弩之下,因為他沒有經曆過竹竿排弩和排雁弩,而眼前的連弦弩就是他最恐懼的存在。
江文遠看船頭那人極為怪異,雙腳在船頭上連著搗騰,但就是不站起來,便向兩邊的連弦弩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緊張。
再往前一些,就能看到陳金龍的麵目,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陳山堂!”
雖然江文遠這話說得十分客氣,但陳金龍又生出想本能反應,聲音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對對對!正是我,正是在下!”
江文遠說:“怎麽?你這是要舍命撞我的船嗎?”
因為陳金龍的船小,自己的船大,縱然他是順流而下也隻會讓他的船被撞破,自己的千裏船卻難有破損。
陳金龍連忙道:“不敢!不敢!我是來向江先生下貼的!”
“下貼?什麽貼?”江文遠問道。
陳金龍說:“是我們李大元帥給你下的貼!”
江文遠又有不解:“李大元帥?”
劉坤一在旁邊提醒道:“有可能就是李洪,這些會匪們隻要一坐大,就開始自我封官!”
聽到劉坤一聲音,陳金龍連忙道:“對對對,李洪就是我們的李大元帥!”
說著,他的船便已經撞上了江文遠的船頭,因為江文遠已經讓千裏船降速,雖然雙方船頭相撞,但也隻是發出“砰”地一聲響,雙方的船頭均未有損破。
但一撞之下的慣性卻讓癱倒在甲板上的陳金龍往前一出溜,滑出兩尺多遠。
本來陳金龍想站起來把貼送給遞到江文遠麵前,但是雙腿實在是不爭氣,怎麽也站不起,隻得癱坐著持貼,把手往前伸。
但離江文遠的船仍有很長一段距離,又怎麽遞得過去?隻得甩手往前拋。
偏偏這份信貼太薄,隻向前甩出兩三尺,就又落在自己甲板上。
管大喝道:“你什麽意思,對我們總領幫如此不尊!”
陳金龍顫抖著聲音連忙道:“沒有!沒有,隻是……隻是……”連說了幾個隻是,又怕自己說出被嚇癱遭人嘲笑。
“隻是什麽?”管大又追問一句。
陳金龍生怕對方誤會自己而再發連弦弩,連忙實話實說:“是我腿軟,我站不起來!”
一邊說,蛄蛹著雙腿向前,想把那信貼拿起來再向江文遠遞,但連蹭幾下,也沒挪動半尺。
船上其他人都笑了起來:“竟然腿軟,你是有軟骨病嗎?還是故意瞧不上我們總領幫!”
陳金龍連忙道:“不是!”
“那你為什麽腿軟?”所來的持弩手中,有十幾個就當初陳金龍的手下,現在非要逼他說出是見到江文遠嚇成這樣的。
陳金龍最怕對方誤會從而向自己發弩,隻得道:“是……是被嚇的,被嚇得腿軟,一……一見江先生就癱成這樣了!”
雖然陳金龍知道說話這人就是當初自己龍華山堂的弟子,但現在不但沒有任何辦法,還一臉的恐懼,生怕對方一弩射死自己。
所有人聽到,又都哈哈笑出聲來:“你們山堂不都是挺英勇的嗎,怎麽現在見到我們總領幫竟然嚇癱了!”
管大當初還擔心對陳金龍放虎歸山,他會再和清幫作對,但現在一看他憑空嚇成這個鳥樣,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了。
江文遠倒是無意去取笑對方,隻是問了一句:“我有那麽可怕嗎?”他是認真的問的,真的為陳金龍而不解,自己都這樣和顏悅色了,怎麽別人還怕我?
“你……你……”陳金龍顫聲說了兩個“你”字,心中卻在道:“你不可怕,我當初兩千弟子,被你連射帶拉攏,除了死的,都變成了你的人了!”
但這也隻是心理話,生怕說出來哪個字不對,惹得江文遠發火。
江文遠向管大揮了揮手:“把貼撿過來!”
管大應一聲,跳到對方的甲板上,撿起那封信貼,再次回來,交到江文遠手上。
江文遠去看時,是個紅色信封,又反過來看看背麵,並不是龍蛇貼,打開看裏麵,見一張紅紙上寫道:“雖與江先生未曾蒙麵,卻早聞得大名,憑機關設計幾敗天下英豪,天下山堂大元帥李洪早慕閣下……正月十五上元節,天下袍哥聚於大冶雷山禪寺,望江先生大駕光降,你是驚天英雄,必有驚天膽魄,一定不會讓天下人失望,唯盼!唯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