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看看火車輪子
江文遠連忙糾正:“第一,我不是總壇主;第二,不是你管這些人,是你要聽這位徐山主的!”
曹福田恍惚一聲:“哦,好的好的!”
吃過晚飯後,這些義和團弟子竟然沒一個走,都願意做江文遠的山堂弟子,江文遠對他們說,日後都聽徐春山的,這些弟子們自然都紛紛應聲:“是!”
因現在的天氣也已經不冷了,這些弟子們都在廟外各找地方露宿睡覺。
江文遠則是和劉坤一、李鴻章等人睡在船艙裏,因為他還要研究電,她又想對那個電磁屏風進行設計,自然離不開船上的發電機。
次日,這些義和團弟子們便被江文遠打發出去,讓他們去探聽西摩爾帶的洋人聯軍到在什麽地方了。
第一天,回來的人報說沒有看到洋人的影子。
第二天,回來的弟子仍然說沒有看到洋人的影子。
江文遠都替洋人焦急,本來還以為自己過來就打完了呢,結果還沒開始呢……
第三天,曹福田親自來到江文遠麵前,說道:“來了,來了,已經到武清縣城了!”
江文遠問:“洋兵來了嗎?打聽清楚多少人了嗎?”
曹福田說:“來得不多,隻有幾十個,是修鐵軌的,我本想讓弟子們上前去砍了他們,弟子們不聽我的,徐山主也反對!”
江文遠想了想,倒也是的,鐵軌都被義和團拆了,西摩爾做火車前來,不就得先修鐵路嗎?”
想了多時,江文遠便想到鐵路上去看看,又細看地圖,再問了曹福田修鐵路的洋兵具體在什麽地方。
最後決定,讓袁世凱帶武衛右軍開九艘坦克船走旱路直線奔離大柳河最近的落垡,布置坦克船在鐵路兩邊,如果洋兵提前到來,就以排擊炮轟擊阻截。
江文遠自己則帶九艘千裏船載武衛前軍走水路,繞大清河,經過天津西,再從永定河沿鐵路往西。
江文遠是打算把這股洋兵前後夾擊,殲滅在鐵路上。
雖然他是應付慈禧的,但洋兵進入國境也是讓他不能允許的。
向袁世凱、聶士成說了自己的計劃,兩人都連聲稱讚:“好!給洋人點厲害瞧瞧!”
因為他兩個都希望江文遠參加實際戰征,希望戰征的殘酷能改變他對軍備的看法,從而答應把飛雞和坦克船裝備到軍隊裏。
當下,兩路分開,讓聶士成的武衛前軍上了千裏船,袁世凱的武衛右軍則前麵的坦克船開道,後麵的都是步兵,往落垡而去。
袁世凱到在落垡去看時,吃了一驚,根本沒有鐵路了,不但鐵軌被拆了,小段的鐵軌都不見了,想來是被義和團扛去賣錢了。
那時中國民間鋼鐵的價格還是挺高的,再加上這是好鐵。
但是一些大段的鐵軌雖然被掀起來了,但仍在沿路扔著,很多還和枕木連在一起。
袁世凱疑問道:“要拿去賣錢,也是這種大段嘞值錢哪?”
心中猜測:難道是這種大段鐵軌小鐵匠鋪弄不斷……
放眼去看,真是一片狼籍,鐵軌、枕木、攔路杆、高度標尺杆、裏程樁等等,連木頭帶鋼鐵都雜亂扔了一地。
看了半天,袁世凱都沒有找到布置坦克船的地方,因為不知道對方要怎麽來,這種鐵路怎麽開得了火車?
江文遠帶著九艘千裏船,載著聶士成的武衛前軍,順大清河往東北而去,千裏船速度也快,沒多久,便到了天津西,又從子牙河入永定河,順河往西。
因為旁邊不遠處就是鐵路,江文遠去看那鐵路時,枕木倒是排放得十分整齊,隻是沒了鐵軌。
江文遠不解起來:“不是說鐵路上都是有鐵軌的嗎?怎麽沒有?這也不像是義和團的手筆呀,如果是義和團,不會把枕木放這麽整齊吧?”
李鴻章和劉坤一也難以明白:“就是呀!”
再往前走了一段,便也明白了,因為前麵的鐵路上停了幾列火車。
火車的後麵已經沒了鐵軌,但是前麵有,又聯想到曹福田說都把鐵軌拆掉賣了,也就明白了,是這些洋兵把後麵的鐵軌拆了,鋪到前麵去,往前走一段,再把後麵的拆了往前鋪。
頓時,江文遠也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天洋兵才剛出天津,原來他們是對鐵軌連鋪帶拆往前移動著走,怎能快得了?
偏偏他們停火車的地方離運河隻有十幾丈遠,離到近處,更加看得清了,隻見那幾列火車之前有零零星星的人在鐵路上檢驗鐵軌質量。
而且這些人穿的並不是兵服,而是西洋技工的服飾,還有一些就是中國人。
這是江文遠第一次見到火車和鐵軌,雖然眼前也符合他之前腦中想象,但見到真的,還是希望想多看幾眼,說道:“停停停!”
給江文遠架船的自然是顧念兒,便把船在岸邊停住。
袁世凱帶武衛右軍離開後,聶士成主動承擔起了保護江文遠的責任,擔心他的安全之下,連忙說道:“文帥不可在此停留,如果洋兵突然衝出,我們怕是抵擋不住呀!”
江文遠自然不怕,說道:“他敢打我一下,我讓他們現在就滅在這裏!”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話,聶士成一定以為是說大話,但這話從江文遠嘴裏說出,他是一萬個相信,因為他見識過周家口美軍的慘敗。
雖然江文遠現在也沒有帶坦克船和飛雞,但是他相信江文遠有更多的方法對付洋人。
即使如此,仍然擔心,向後麵船上吩咐道:“下船保護文帥!”
“是!”後麵千裏船上的軍兵都應一聲,也在岸邊靠穩,持槍下船,都小跑著到在江文遠前麵,明顯是在為他擋槍。
雖然這些武衛前軍們才接觸江文遠沒有幾天,但是也都對他敬仰且感佩。
自然現在保護他也都是真心的,特別是看到坦克船後,也就更加希望保護好這位文帥了,還指望著他能把坦克船大量裝備到自己的武衛前軍中呢。
本就離那鐵路沒有多遠,這些兵往河岸邊一站,鐵路上修檢驗鐵軌的那些技師們嚇壞了,嗷嗷叫著奔往車廂。
隨著車廂內響起一個洋腔“歪”地叫了一聲,一個洋人軍官走出車廂,因為那些檢驗鐵軌的技師中有中國人,還用中文叫道:“怎麽了!你們亂什麽……”
不及說完,轉頭就看到了河邊林立的武衛前軍,又用英文叫了一句。
雖然江文遠聽不懂,但是也能明白,他說的應該是“準備迎敵”。
果然,從後麵那列車廂中衝出很多洋兵,持槍往前,在鐵路邊列好了隊。
聶士成轉頭問道:“文帥,怎麽辦,要不要打!”
未及江文遠說話,愛麗絲走上前來,遠遠喊道:“西摩爾,你的膽子變大了呀!”說著,走上前去。
被愛麗絲這麽一說,江文遠也想起來了,這位人西摩爾年前還去太平洲參加參覽會呢,當時還向自己介紹過他自己,隻是洋人的名字太難記,後來也就忘記了。
那西摩爾看過來,見是愛麗絲,便吃驚起來:“小經理,你怎麽在這裏?”
愛麗絲說道:“我來試試你的槍能不能把我打死!”
雖然現在的怡和公司的地位下降了,但在英國還是數一數二的,知道這是愛麗絲在氣憤自己出兵中國了。
連忙賠著笑道:“我怎麽敢,怎麽敢!”剛說到這裏,江文遠已經走了出來,站在聶士成軍兵的前麵。
更是讓西摩爾驚了一下,連忙又說:“江理事,你……你這是?”
江文遠說:“我是來打你的!”
“你打我?”西摩爾疑惑一下,又連忙向四周去看,還以為江文遠有伏兵,或者是暗伏的武器。
連看了多圈也沒有任何發現,又用不太熟悉的中國話說道:“江理事,難道你要幫助你們的皇太後?”
江文遠說:“我不是幫他,但是我要幫助我們的百姓!”
西摩爾連忙解釋:“我不打百姓!我隻是去北京保護我們的使館,已經很多天了,發電報,我們的使館沒回聲,沒有回電報!”
江文遠抬頭看了一圈:“你們的電報杆都被拔了,電報線都沒有了,還怎麽回?”
西摩爾說:“我知道,但是我們都擔心使館人員的安全!”
一邊說話,一邊往前來。
江文遠想近距離看看火車,也往前走去,武衛前軍剛要跟過去,便被江文遠回手製止:“你們別動,他們也還不敢打我!”
到在西摩爾身前,他也不停,徑直往火車邊走去。
西摩爾還以為他要和自己細談,見他不理自己,叫了一聲:“江理事你去哪裏?”
江文遠說:“我看看火車輪子!”
西摩爾又回身跟過去,問道:“你為什麽要來打我們!”
江文遠一雙眼盯在火車上,回答道:“太後命我為總提督,是他讓我來的!”
西摩爾委屈地叫道:“你是共濟會的首席理事,怎麽還能做清國的官?”
江文遠說:“怎麽,做官就不能當你們的理事了?你不還是帶兵的將軍呢嗎?”
西摩爾說道:“我是說,你們的朝庭,你們的太後昏庸,你為什麽要做他的官?歪?”
江文遠說:“因為我是中國人呀!”
說著,便已到在了火車頭邊,細細地去看火車的輪子結構。
準備迎敵的那些洋兵們都一臉驚疑地看過來,對於眼前的一切難以想得明白,剛才還要打仗,現在竟然來自己這邊看火車,好像沒有見過火車似的。
而且還隻來了他一個人,也不怕自己趁機把他擒住當人質,最為重要的自己這位統帥還對他十分恭敬。
江文遠也不理其他人的眼光,隻是往火車輪子上去看,憑江文遠造物上的本事,自然是能輕易看明白。
最後站直了身體,說道:“我看好了,你們回去吧,回天津吧!”
那些洋兵們還以為他在故意蔑視的西摩爾,都用極為生疏的中國話叫道:“你說甚?你說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