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擒洋兵
此時的西摩爾終於明白,這坐橋上已經被布滿了機關,同時,也明白江文遠為什麽那麽熱心的幫自己修橋了。
他回眼看著一愣之間,便見那飛刀從兩邊的橋欄上不斷飛出,都往中間的洋兵上去紮,而且還有很多是矛頭。
並不是自己身後這些英國兵如此,其他國家上到鐵橋上的兵也是這樣,整個鐵橋上都亂了起來,叫聲連連,亂躥亂嚎。
還有一些射空的飛刀和矛頭,飛到了對麵的橋欄上,繩子拉緊,被人混亂的洋兵衝撞也難衝得開,似是飛刀和矛頭被另一邊的橋欄緊緊吸著。
隨著紮空的飛刀和矛頭越來越多,左右橋欄上被拉的繩子也越來越多,漸漸形成了網格,更是限製了大兵們的行動。
有人想要把旁邊橋欄上的飛刀掰下來去割繩子,但是怎麽也掰不掉。
西摩爾大叫:“撿地上的大刀,用大刀去割繩子!”因為那時的槍是還沒有刺刀。
剛才義和團砍火車潰逃時把自己手裏的大刀都扔在路上,現在正好可以用這種大刀割斷繩子。
鐵橋上混亂的大兵也明白過來,都彎腰去撿那大刀。
但是剛剛彎腰伸手去觸,卻見那些大刀突然立起,有的是刀刃向上,有的是刀尖向上,但都呈傾斜狀,刃尖的方向向上斜指兩邊的橋欄。
“啊!”西摩爾大驚,細看時,見那大刀上柄上也都綁著綠色的繩子。
便也明白了,這種刀並不是義和團潰逃時胡亂扔的,而是故意為之,剛才江文遠要用大刀砍火車也是個陰謀,其實是為了把刀丟在這裏。
他剛明白這一層,便見那些大刀“錚錚”連聲,斜躍而起,往兩邊的橋欄上飛去。
又聽得洋兵群中“啊啊”慘叫,有的被大刀劃出了長長的口子,有的竟然把手臂都斬斷了。
又“當當”連聲,大刀都被吸在兩邊的橋欄上,而且這些大刀都是兩個刀柄被連在一起,中間帶著繩子,有的是一根繩上的兩刀飛往了一邊的橋欄上,繩子形成一個圈,圈住七八個人。
有的是大刀分開飛向兩邊,繩子形成網格。
網格和繩圈增多,基本上所有的洋兵都被固定住,雖然也能行動,但已經沒有多大空間。
而且此時兩邊橋欄上的飛刀和矛頭仍在不斷向外射出。
有的走空,有的紮到洋兵身上……
正在西摩爾看得焦急又心疼之間,突然感覺自己腳下也錚錚作響,低頭去看,自己腳下也被扔了很多大刀。
“啊!”剛吃驚一聲,腳下的大刀已經飛起,往鐵路邊被立起的裏程樁而去,而且刀後仍帶著繩子,連著十幾把大刀飛起,把自己也困在原地了。
而且另一邊的裏程樁上又飛起數把飛刀,大腿上被紮了幾刀,腰上也被紮了幾刀。
西摩爾心中暗叫一聲:“完了!”江文遠帶的那麽多兵還沒有上場,自己和這些兵受傷的受傷,被困的被困,還有什麽取勝的把握……
心中剛一這樣意識,便聽得前麵另一邊的高粱地裏有人叫道:“殺呀,這些洋兵身上值錢的東西多,快過去殺人搶他們身上的東西呀!”
接著,就見幾百人舉著大刀衝出高粱地,往鐵橋上衝來。
西摩爾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因為這些人拿的是大刀等近戰兵器,自己這些人雖然受傷被困,但手裏有槍。
又怎能會讓這些舉著大刀的人衝到麵前。
西摩爾用英語吩咐開槍射擊,“砰砰”連響之下,槍響時,最前麵舉刀前衝的義和團弟子中槍倒下。
又聽得電報杆上的銅盆內響起江文遠怒喝聲:“曹福田,你想死嗎?”
自然這一節並不是江文遠設計的,他萬萬沒想到曹福田會在這個時候添亂,他死了江文遠倒是不心疼,重要的是他竟然還山呼得這麽多人隨他一起去搶洋兵身上的東西。
這些洋兵雖然被困,但手裏有槍,怎能衝到他們麵前?
果然,那幾百舉刀的義和團弟子隻是往前衝了幾丈,便已經死了一兩百人。
電報杆上的銅盆中又響起江文遠焦急的聲音:“愛麗絲,橋廊頂部,關!”
“是!”愛麗絲的答應聲也在銅盆內響起。
西摩爾知道這是江文遠在指揮,以為又要有飛刀飛出,但並不是,而是那橋廊頂上落下一層蒲包來。
那蒲包口朝下,都罩在了洋兵的頭上,而且還連著繩子,繩子上仍然是矛頭和大刀,往旁邊的橋欄上飛去。
又有很多洋兵因此而受傷,還有死的。
那矛頭和大刀往橋欄邊的吸力極大,拉扯之下,有些洋兵被拉得抬不起頭,有的則被直接拉得坐倒在地。
雖然頭被蒲包罩住看不見,但這些洋兵手中也不斷開槍射擊,因為那些義和團太不懂戰爭了,不但不知道迂回,還舉刀往前時喊殺震天。
人家隻順著聲音射擊就行了。
而且曹福田也不顧江文遠從喊話機內的喝叫,還在喊:“衝啊,搶洋兵身上的東西呀,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最多了,晚一步就什麽也搶不到了……”
很多義和團的弟子陸續從高粱地裏衝出,因為人太多,後麵的看不清前麵的狀況,這些普通百姓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爭,還都想著去洋兵身上搶東西。
但是剛往前衝出,就被洋兵的射過來的子彈打死。
又聽得高粱地裏響起聶士成的聲音:“回來,都回來,誰也不許上前,誰再出高粱地就是死,開槍!”是聶士誠想督戰士兵一樣阻止這些義和團。
接著就聽到高粱地裏也響起了槍聲。
這樣一來,倒是讓西摩爾明確了目標,又吩咐道:“向槍響處開槍射擊!”
本來被困在鐵橋上的洋兵們,正因為蒲包罩頭沒有方向,現在也都開始向高粱地裏開槍,“砰砰”連響之下,高粱地中也傳出了慘叫聲。
船艙中,江文遠一見局麵幾乎失控,又連忙對拾話器說道:“聶將軍停止射擊,後退,散開,別管這些人了!”
江文遠這話落時,果然便聽得高粱地裏的槍聲停止,而且慘叫聲也停止了。
剛才那一陣,西摩爾還以為有翻盤的可能,但現在似乎高粱地裏的人已經撤退、散開,再放槍射擊也沒慘叫了。
便又把槍口調轉,去往舉刀前衝的義和團射去。
這些義和團弟子倒地四五百之後,剩下的也都明白了,這樣衝不到洋兵身前就死了。
便都往玉米地裏去退。
剛退幾步,又聽得曹福田喊叫道:“不好,我們這樣壞壇總壇主計劃,他一定生氣,事後一定留不得我們的性命,快跑吧,快跟我跑……”
一邊喊,這曹福田下了河堤,此時的他怕聶士成的兵向自己開槍,所以他要隔一個河堤逼槍。
其他衝出高粱地的義和團弟子一聽,感覺他這話有理,事後江文遠一定會重處自己,便也不敢再回高粱地了,跟在曹福田身後跑去。
剛下了河堤,打算順水邊跑,忽聽得河對麵的又響起了槍聲。
跟在曹福田身後去逃的弟子們隔水去看,隻見對麵有很多日本兵,正舉槍隔水往自己這邊射擊。
原來,江文遠關注曹福田製造的混亂之時,鐵橋對麵那些沒有走上鐵橋的日本兵們都下到河裏,站到鐵橋下去看,正好看到曹福田帶義和團弟子,便舉槍射擊。
江文遠在船艙氣得直咬牙,現在,自然也明白這曹福田的用心了,他搶洋兵是假,帶這些義和團弟子犯錯是真,事後再嚇他們說自己會重處他們,從而就能帶走這些犯錯的人。
“啪啪”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婦人之仁,婦人之仁,這曹福田我早該殺了他,那麽多義和團兄弟被他害死!”
因為袁世凱最看不上他的仁慈,在旁邊隻是搖了搖頭,也沒勸他。
雖然江文遠恨曹福田,但現在錯果已成,也是無法,打了自己兩個嘴巴之後,又向顧念兒說:“念兒,草中電磁開,橋梁下電磁關!”
顧念兒就在等待江文遠的這一聲命令,應一聲,便已經把他負責的那一排開關打開。
河灘上,站在鐵橋兩邊的日本兵們,正在對對麵的曹福田及逃跑的弟子們開槍,突然自鐵橋的橋梁上飛下一層蒲包,斜著往自己頭上就罩。
這些日本兵抬頭上看,“啊!”地剛驚叫一聲,就已經被蒲包罩在頭上,而且那蒲包下還有矛頭和大刀,後麵連著繩子,而且那繩子是穿在蒲包底部的,可以上下滑動。
蒲包罩在這些日本兵頭上時,矛頭卻不斷往下落,和蒲包提手上的繩子一起,有的直著,有的打斜往地麵飛射而去,
原來,江文遠在鐵橋下的河灘上也布置了電磁機關,橋梁下也被下了無數電磁點,平時通著電,把帶有矛頭和大刀的蒲包吸在上麵,斷電之後,蒲包下落之間,便已經和地麵下草叢中固定的電磁點接觸。
這些日本兵們,有的被矛頭和大刀傷到,但是幾乎所有人頭頂都被罩上了蒲包,和橋上一樣,在蒲包連著繩子的拉力之下,有的被拉得蹲下,有的被拉得倒地。
再加上縱橫交錯的不規則繩網,讓這些日本兵們一時也難以掙脫。
江文遠說道:“所有人,上戲裝,行動!”
他的聲音又在喊話機內傳出,因為西摩爾頭頂並沒有被罩蒲包,抬頭看著那電報杆上的銅盆,不住的疑惑:“江文遠帶人行動倒是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要上戲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