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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冒功

  西摩爾及所有洋兵們本就受傷已殘,沒了鬥誌,再加上橋下坦克船的攻擊時時指過來,更是讓他們嚇破了膽,不敢有任何異動。


  很多人的槍都是提到槍口處當拐杖用,生怕橋下的坦克船誤會發出炮弩攻擊。


  江文遠向徐春山說道:“你帶人去幫他們一下!”


  “是!”徐春山應一聲,帶著義和團的人跟在洋兵後麵過橋。


  雖然洋兵們受傷回去得慢,但也沒有任何異動,過得一個多時辰,到在河對岸,由坦克船拉著,再加上義和團的人連抬帶拖,一者是坦克船力大,再加上人多,先把落下去的火車頭抬出軌道,再由坦克船拉到前麵,掉了頭,抬上車軌,掛上。


  時至中午時,列車便已能開動,所有洋兵傷員都上了車,開回去了。


  臨上車,西摩爾還對著河對岸的江文遠連連揮手,江文遠也沒理他,隻是看著滿地的屍體歎息。


  聶士成氣憤道:“都怪那曹福田,本來我們已經完勝,現在卻落下這些屍體,搞得給我們敗了似的!那曹福田呢?抓住他,非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可!”


  說著,帶他手下軍兵上了河堤,往河灘上去找,哪裏還有曹福田的人?

  剛才江文遠讓顧念兒啟動電磁機關,控製住鐵橋下的日本兵時,曹福田就已經帶著隨他一起逃跑的義和團弟子,順老龍河逃開了。


  把聶士成氣得直跺腳:“可惡,你們這一標人順老龍河北追,隻要追到,是死是活都行!”


  “是!”那標統應一聲,帶人順河往北追去。


  江文遠走了過來,也歎了一聲:“這事全怪我,我早就不應該留下這個小人的!”


  聶士成嘴上也不敢埋怨,隻是歎息。


  江文遠又問道:“剛才在高粱地裏,你的軍兵損失怎樣?”


  聶士成說:“我的軍兵隻死了兩個,隻是義和團的人不注意趴伏隱蔽,死了幾十個!”


  江文遠點了點頭,覺得對不起死去的這些人。


  這時,徐春山帶幫洋兵抬火車頭的義和團弟子們都回來了,江文遠向徐春山說:“對於這些死去的弟子們,好好善待他們的家人!”


  “是!”徐春山應一聲,讓其他的義和團弟子去抬了屍體,找地方挖坑埋了。


  江文遠又向徐春山說道:“自今日起,你帶弟子們要隱藏起來?”


  徐春山不解:“隱藏?為什麽?”


  江文遠說:“我不放心那個太後,她知道我已經收服了你們,恐怕不會善待你們!”


  想到自己剛答應總提督的職位,慈禧就開始電令聶士成清剿義和團,現在這些人正式成了自己的人,恐怕還不會消停。


  至於慈禧要怎樣做,他卻猜不出來,自己要帶武衛右軍回濟南,臨走前自然要對徐春山他們安排一番,以保這些人的性命。


  用了多時,義和團弟子把屍體都收拾好。


  去追曹福田的那一標武衛前軍也回來複命,說順老龍河追出近二十裏,也沒追到曹福田等人的影子。


  聶士成氣憤道:“這家夥逃得還挺快!”


  其實,曹福田並未逃遠,此時的他,正和幾百弟子在一個河洲子上藏著。


  河洲子:就是河水中的陸地,水淺時會露出水麵,上麵雜草叢生……


  黎明間,曹福田帶著那些義和團弟子順老龍河北逃時,就怕江文遠派人來追,看到河內有一大片河洲子,說道:“我們這些人如果直逃,必然會被追上,先躲進河洲子裏藏一下!”


  原本這曹福田就是武清一帶的大師兄,這些隨他逃的義和團弟子也都聽他的,齊應一聲:“是!”


  此時已經入夏,天氣早已不冷了,幾百人便跳入河中,浮水上到河洲子上,在雜草從中隱藏。


  他們所在的河洲子離鐵鐵橋並不是太遠,不但能看到鐵橋上發生的情景,甚至還能聽到江文遠幾人和西摩爾的對話。


  看到江文遠等人挑著戲裝盾牌出現,曹福田叫道:“好!好!”


  他身邊的義和團弟子問道:“我們現在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有什麽好?”


  曹福田說:“這是我們的功勞!”


  “我們的功勞?”他身邊的弟子們不解問道。


  曹福田說:“隻要我們第一時間向朝庭稟報!這些功勞就是我們的!”


  弟子們說道:“朝庭正在清剿我們,咱還敢稟報?”


  曹福田說:“隻要我們說,是我們把這些洋兵殺死的,朝庭感覺到我們的力量,不但不會清剿,恐怕還會給我們記一功呢吧!”


  周圍的義和團弟子都紛紛點頭:“還是大師兄高明!”


  他們這幾百人便一直蹲在河洲子觀看著,曹福田還過了一把大煙癮。


  本以為江文遠會把這些洋兵都殺死,沒想到他不但把洋兵放走,還幫對方把火車調了頭。


  讓曹福田不解又氣憤:“為什麽要放他們走呀?”眼看好好的功勞沒有了,又心疼不已。


  其他的義和團弟子又沒了主意:“這可怎麽辦呢?洋人已經走了,我們再冒這一份功勞會被查出來的呀!”


  曹福田說道:“怕什麽?我們就說是聶士成私通洋人,還殺我們那麽多義和團弟子……”


  這曹福田也真是一號人物,說話間,便已經想好了向地方官說話的腹稿。


  眼見洋人的火車開走,曹福田帶幾百弟子剛要出洲,就見武衛前軍的從河邊經過。


  一邊經過,一邊氣憤地議論自己,曹福田也就知道他們是在追自己。


  又在洲上呆了一段時間,見這些軍兵回來後,才又浮水離開河洲子,又順老龍河往北走了一段,再折而向西,用了兩天時間,回到廊坊。


  那時的廊坊已經頗為繁華了,雖然才設站幾年,但已經客商雲集,人口聚增。


  再加上這裏是李蓮英的老家,更是重視,車站內不但派了官員,還設了電報。


  這一點是曹福田知道的。


  一進入火車站,曹福田便找到車站署理官員,說道:“快,快給朝庭發電報,我們打勝了!”


  曹福田因為是這一帶的大師兄,而署理廊坊車站的就是武清知縣,聽後自然也是一驚:“打勝了?”


  曹福田便把自己打好的腹稿一一說了,說自己帶武清的義和團在落垡設伏,先是讓洋人的火車脫軌,又帶義和團弟子殺上去,連請了近千位天神,終於把洋人兵殺退……


  這曹福田平時聽書不少,頗有一套編故事的本事。


  把整個打鬥的過程說得繪聲繪色。


  最後又說:“可恨的是那聶士成將軍,竟然私通洋人,把他們都放跑了,還殺了我很多義和團弟子,本來還想把洋人都殺幹淨哩,可惜呀,功虧一簣……”


  起初,這武清知縣還不太相信,又派手下去衙役去落垡核實,到在那裏時,當地已經沒有人了,但是見那鐵軌被動過,而且橋欄和地麵的枕木上全是血。


  也不得不相信。


  衙役們回來稟報後,武清知縣大喜,這樣上報朝庭也是自己的功勞。


  便把曹福田的講述進行了簡單總結,擬成電文發往北京。


  雖然廊坊往天津這段距離的電報杆被拔了,電報線被拆了,但是通往北京的卻沒受多大損失。


  其實,現在北京的慈禧早也焦急壞了,他早就想知道江文遠的情況,還想知道對洋人的戰況。


  但是江文遠的無線電報機沒有打開,周圍其他官府內的電報也都不通了,發電報往廊坊車站詢問,隻是說沒有任何異常。


  那時的廊坊離落垡還是有些距離的,再加上落垡周圍沒有村莊,江文遠的布置又在河灘上進行的,武清知縣也沒有看到。


  慈禧突然接到電報,自然是臉上大喜,連道:“好!好呀!”


  這次仍然是繆姑親自來送的電報,慈禧又向繆姑問道:“有沒有收到江文遠的電報?”


  繆姑搖了搖頭:“沒有!”


  慈禧點了點頭,又去細看電文,對於上麵所說的義和團多麽神勇、又請了近千位天神等語,她是不相信的。


  能打勝,想來是江文遠去了,隻是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江文遠沒有發電報報功呢?


  “為什麽呢?為什麽不向我報功呢……”連著自問幾句,慈禧突然皺眉道:“他是怕我向他安排新的任務,恐怕他現在已經帶武衛右軍回濟南了,這樣的話,如果再調他,他又能晃晃悠悠在路上走很多天,想要耗光這支武衛右軍還真的挺難!”


  之所以慈禧之前調江文遠帶武衛右軍及聶士成的武衛前軍去武清阻截洋人,她的真實目的並不在於洋人,而是為了消耗漢人的軍隊。


  前些天,她向山東一帶的地方官電報詢問,知道了李鴻章和劉坤一一起隨江文遠去了武清之後,更是讓他擔心。


  李鴻章本就是舊時淮軍的最高長官,這些舊部都唯他之命是從,更加擔心李鴻章和江文遠攜武衛右軍和武衛前軍造反。


  甲午戰敗後向日本賠了那麽多錢,慈禧倒也沒有怎麽上心,最讓他上心的卻是淮軍。


  雖然當時北洋艦隊戰敗,但淮軍的根基極大,後來也就開始了由榮祿整編淮軍,先是定武軍,後是武衛軍,期間還把李鴻章打發出國……


  雖然現在這些淮軍看似由榮祿節製,但有李鴻章在,隨時有可能兵變,更何況現在又多了個江文遠。


  這就更加讓她不放心了,這一次,他決定要先耗光聶士成的武衛前軍和董福祥的武衛後軍,向繆姑道:“向廊坊回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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