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飄槍
江文遠來濟南也有一段時間了，特別是在落垡一戰，被回來的武衛右軍一傳，很多百姓都知道了他的大名，剛才被王得標等人在街上一吆喝，聽說江文遠造了新槍，便都趕來觀看。
百姓們圍在軍營的樹蔭周圍，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地議論：“怎麽還有槍長這樣？我還沒有見過呢！”
“洋槍不都是管子嗎？怎麽這是個球？”
還有的問：“什麽時候開始試槍？”
有的接道：“沒聽剛才鹽捕營在街上喊嗎？說是等一下就試槍！”
聽著周圍紛紛的議論聲，江文遠也已經把那槍基本組裝完畢，不但把馬達安裝好了，大左輪機關槍也安裝上去，又固定了不同的電子接收器，上下兩個半球合好……
段祺瑞、王士珍、馮國璋一直就蹲在江文遠麵前看著，等他把所有的都安裝好，三人說道：“原來這槍是這個形狀的呀！”
雖然這三人昨天夜裏也看了圖紙，但看的都是秦三刀和王小眼兒的分圖圖紙，仍然不知道具體的形狀，現在看到，都感覺十分驚異。
段祺瑞說：“這槍怎麽打，怎麽拿？怎麽扣板機？”
馮國璋說：“難道就這樣抓著球？”
雖然他們跟著袁世凱也長了些見識，但是又哪裏猜得出江文遠的用意，袁世凱雖然在旁邊明白原理，但也不向他們解釋，隻是站在旁邊嘲笑道：“恁是啥見識哎！”
王士珍說：“大人跟我們說說唄！”
袁世凱終於控製不住，顯擺道：“開槍不在這個球上，是在這裏。”說著，從袋子裏把那個控製盒拿了出來！”
三人也頓時站起，驚問道：“在這上麵開槍，怎麽開？”
袁世凱說：“這是遙控嘞！”
“遙控？怎麽搖，怎麽控？”因為那時還沒有搖控這個詞，這三人還以為是搖擺的搖。
馮國璋還說道：“那大人你搖一搖我們看看！”
袁世凱氣得笑出聲來：“你讓我怎麽搖，這樣搖呀！”晃了晃自己粗圓的腰肢。
江文遠突然發現原來袁世凱這麽幽默，笑道：“袁大人不要蒙蔽他們，日後他們還要操作這種槍，千萬要給他們講清原理！”
袁世凱突然著眼，不可思議地問：“怎麽，難道先生這槍是為咱武衛右軍造嘞？”他一直沒敢肯定，生怕自己說出來江文遠不喜歡，現在聽他的意思，自然是在同意這槍讓武衛右軍用。
江文遠點了點頭：“雖然我會帶走一些，但是也給武衛右軍留下一些，好讓軍兵們熟悉一下！”
“真嘞呀？”袁世凱驚問出聲之時，段祺瑞、王士珍、馮國璋三人也叫道：“真的？”
江文遠點了點頭：“真的！”又說：“我來教一下你們怎麽用！”
從袁世凱手裏把那控製盒拿過來，指著講解道：“槍的這個部位不需要人來拿，隻要對這裏進行操作也就可以了，因為這是無線發報機的原理，隻要這邊操作，那邊就能接收……”
江文遠也挺有耐心，對著他們一一講解，雖然段祺瑞三人盡力去聽，但最終也沒有在原理上聽明白太多多，隻是大概明白這邊一操作，格柵球那邊也會動。
段、王、馮三人都好奇道：“要不，文帥操作著試一下？”
江文遠說：“不過你們要想清，如果現在試，也就隻是試這一個！”本來，江文遠還想組裝完一組後二十個一起試，現在見他三個如此猴急，便說隻試這一個，因為他的困意也上來了，想要試了之後回去睡覺。
三人實在是想先睹為快，都點了點頭：“那就先試這一個！”
江文遠點頭應聲：“好，拿子彈過來！”
“要多少子彈？”三人問道。
江文遠說：“要個幾十發吧！”
三人同時驚問：“要那麽多？”
因為這種大左輪是新設計的，那時世界上隻有馬克沁澆水機槍，又被叫做閃電槍，其他類型的連發槍還沒有普及，三人對於槍的原理也沒有弄太明白，隻是此時感覺到吃驚。
袁世凱說道：“文帥讓啥恁拿啥豆中了，哪恁些廢話？”
段祺瑞、王士珍、馮國璋三人也不再多言，直接讓軍兵去搬來一箱子彈。
江文遠拿起子彈，一一往那個轉盤上去摁，因為那轉盤本身就大，江文遠又使用了循環彈匣的原理，一連上了幾層，上了五十多發才算停住。
劉坤一和李鴻章也湊了過來，說道：“能一下子打這麽多子彈？”
江文遠也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們來試試吧！”
從袁世凱手裏把那控製盒接過來，打開馬達的開關，就聽得那格柵球內的螺旋槳“吱吱”旋轉起來。
待旋轉加速之後螺旋槳扇動風聲，又轉成“呼呼”聲。
周圍，無論是軍兵還是百姓，都伸著頭往前看，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麽會轉，也不知道轉的目的是什麽。
還有人叫道：“轉了，轉了，為什麽會轉呢？”
在眾人的驚叫聲中，便見那格柵球猛地拔地而起，升往空中，呼呼響著之下，懸停在空中再不下落。
所有人又指著紛紛驚叫：“怎麽回事，怎麽會在空中不落下來？”
不隻是周圍的百姓和軍兵指著亂叫，劉坤一、李鴻章、袁世凱也都張大了嘴，向空中看著。
雖然他也想到了這種球最終會這樣，但是完全沒想到會這麽穩定，懸停在空中動也不動。
段祺瑞、王士珍、馮國璋三人璨更是把手向上指：“這……這也……這也太神奇了吧？”
剛剛驚叫一聲，江文遠就向他們道：“別亂叫，你們看著我是怎麽操作的，按這個位置，把這個萬象稈往前推，空中的這個格柵球會往前飄！”
說著，把手往控製盒上的萬象杆往前去推。
雖然那控製盒上的萬象杆隻有三指長，筷子那麽粗，但是往前推時，空中懸停的那個球往前而去，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經飛出十幾丈。
周圍經所有人又叫了起來，先是看看看江文遠手裏的控製合，又看看那飛出去的球，更多的人都是莫名其妙。
因為他們連原理都想不通，有的人還把其歸咎於神鬼之力，說道：“這是神在控製吧？”
江文遠連忙解釋：“這不是鬼神，這是電子！按照我特斯拉老哥的理論來說，我們周圍是有電子的……”
雖然他用盡了自己的心思去解釋，但是周圍明白的真的沒幾個，雖然嘴上不說是神鬼之力了，但心裏仍然這樣以為，都在想，怪不得那麽那麽多拳壇認他為總壇主。
江文遠解釋了一陣，又說道：“試槍自然要找個開闊地方，我們去前麵那個訓練場上。”
說著，便拿著控製盒往前而去。
一邊往前走，一邊把萬象杆往前推，格柵球也往前而去。
周圍的軍兵和百姓們也都紛紛叫著往前去，像追孔明燈似的。
因為人太多了，往前麵跑時有的兩邊散開，站在格柵球斜下方向上看。
但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站到了槍口下，而且不隻是百姓，有的軍兵也往下擠。
江文遠連忙喊道：“你們快走開，那上麵有槍，下麵不能站人！”
眼見沒人聽，又向段、王、馮三人說道：“你們快把人向後推，以後也要注意，這種槍下一定不能站人，一個操作不謹慎，就有可能走火！”
三人應一聲，連忙上前去製止人群，那些軍兵倒是好說，喝斥一聲都閃開了，但是百姓散亂難管，怎麽喊他們也不聽。
吼了好一陣，最後又讓軍兵連拉帶拽拉，才讓百姓從槍下拉開。
江文遠暗道：“幸虧隻是試這一隻槍，如果是把整組都試，這麽多人之下，恐怕還真有可能會出人命！”
江文遠向格柵球的前方看了看，見一個通道上沒有人，可以定成開槍的方向，本來還想教段、王、馮三人操作控製盒，但因為他們三人去維持百姓秩序去了，沒有回來，江文遠隻得向袁世凱說：“袁大人你過來我對你說！”
袁世凱走到近前，江文遠指著萬象杆說：“萬象杆頂上被折了個鉤，而這個鉤是調整槍口所指的方向！”
袁世凱往他手指的地方去看，果見萬象杆在三指高的地方，向一邊折了個九十度的彎，像個插銷手柄似的。
江文遠說：“把萬象杆這樣轉動，前麵的槍口也會跟著轉動！”
嘴裏說著，便捏著萬象杆轉動了一下，接著，就見前麵格柵球斜向下的伸出的槍口也跟著轉動起來。
袁世凱昨天就開始操作這個控製盒了，但是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彎的作用，心中更是暗暗佩服江文遠設計之慎密。
竟然能對空中的槍口朝向進行精確的控製。
自然是江文遠在設計格柵球之時就已經注意，利用格柵球對空氣的阻力，破解了螺旋槳的扭矩力，但是那格柵葉並不是死的，而是可以控製方向的。
在控製之下，讓格柵球在空中旋轉。
把槍口的朝向前麵沒有人的方向，江文遠又向袁世凱說：“如果我們用的是一組的飄槍，按這個總射擊的開關二十支槍會一起射擊，但現隻是試一隻飄槍，隻按這個分開關也就可以了！”
說著，江文遠便把手在那個射擊的分開關上按下去，便聽得格柵球下“嗒嗒”連響，子彈連發，槍口噴射出一道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