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張延的苦衷

  其實寇波說得沒錯，人活在這個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寇波當初以為必死，所以別無選擇，想利用小鬼子槍殺整個巡警隊，自己假死，然後回到錦州，這樣為小鬼子提供消息。 

  既然可以活命，寇波之前也是心灰意冷，覺得部隊拋棄了他們了，才會反投日軍，正如在飛機場失利的張明輝，拼死拼活為錦州爭取時間，可是大部隊最後卻是一槍不打的跑了，這讓張明輝們情何以堪。 

  寇波看在眼裡，寇波選擇了通敵，而張明輝卻依舊頑強，殊死抵抗，寇波也想痛改前非，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如果寇波不聽話，小鬼子把前幾次通敵的事情告訴張明輝，寇波也是死，所以了寇波選擇了苟活，這樣的下場也是自找的。 

  楊竟城親自行駛槍決：「兄弟，對不住了！」 

  寇波兩行清淚，大吼一聲：「別了兄弟們，千萬不要當漢奸啊！」 

  只聽見砰的一聲，寇波就此倒下了。 

  楊竟城也是大吼一聲：「兄弟們看見了嗎？這就是漢奸的下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回不來了，我希望我們中間沒有孬種，大夥也不要太難過，回去休息吧！」 

  安撫好了大家，楊竟城這才來到張明輝的房間：「師傅，我們下一步我們該怎麼打算？」 

  「明天跟張延會合，他安排我們進城，順便給我們合適的身份！」 

  聽到張明輝的話，楊竟城眼睛一亮：「張延？一個可以給我們身份的人？在哈爾濱應該很有地位吧！」 

  張明輝笑了笑：「哈爾濱首富！」 

  「我的乖乖，以後我們終於可以大吃大喝了，嘿嘿！」 

  「瞧你那出息，回去休息吧，明天進城，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嗯……」 

  第二天一早，張明輝就集結部隊，來到和張延事先預定的好的地方，等待著張延的到來。 

  「隊長，張延會來嗎？」小五不敢肯定，必定張延現在是在為小鬼子做事，說不好聽就是一大漢奸。 

  「會的，張延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相反雖然表面在幫小鬼子做事，可是並沒有欺負咱中國人，而且還幫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他也是被逼無賴。」 

  果然張明輝話音剛完，就有不少敲鑼打鼓的人過來了，張延的汽車最新到來，立即給了張明輝一套西裝：「張連長趕快把衣服換上吧，現在你是留學德國歸來的，我張延的外侄，凌航，父母早亡，從小就送你出國讀書，張連長不會覺得吃虧吧？至於你那些兄弟，我會全部安排到我的手下里。」 

  張明輝笑了笑：「哪裡的話，可是我這些兄弟，這些武器怎麼辦？」 

  其實張明輝心裡有疑問，凌思穎是張延的女兒怎麼不姓張而姓凌，現在知道了是跟母親一個姓，只是為什麼會這樣，張明輝不得而知。 

  「這你大可放心，今天是你學成歸國的日子，我這不是給你來接風的嗎，我會在這大擺筵席，只要原意來的今天中午都能在這吃上一頓，你們也趁機把東西放到那些柜子裡面吧，我會派人上鎖！我的人都靠得住，你就放心吧！」 

  「舅舅高明！」 

  聽到張明輝這樣稱呼自己，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適應過來了：「走走走，你剛回國，對哈爾濱並不熟，呆會我得好好給你介紹介紹哈爾濱的各大家族，以及大日本皇軍在哈爾濱的各級軍官！」 

  「嗯！」 

  張延在進城的街道里擺滿了酒席，可見其財力雄厚，也怪不得會讓小鬼子對其也是客客氣氣軟硬兼施。 

  在張明輝們處理完了槍支入席的時候，哈爾濱有頭有臉的人都跟在小鬼子後面，看軍銜是個中將，也怪不得了。 

  張延趕緊上去迎接：「有勞石井中將親自光臨在下外侄學成歸國的儀式，小航快過來，見過石井四郎中將，現在是哈爾濱最高統帥。」 

  張明輝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他要認清小鬼子這個中將的各種特徵，即使在夜晚，也能根據他的外形，判斷出他把他狙擊掉。 

  張明輝還是有理的用日語給石井四郎打招呼：「石井中將你好！」 

  石井四郎先是一驚，然後打量了一下張明輝：「你居然會日語？」 

  張明輝笑了笑：「閣下不是也會漢語嗎？我不過是在德國的時候有個日本朋友，所以會一些簡單的對話。」 

  石井四郎開始有些警覺，不過聽張明輝這樣一說也就明白了：「德國回來的？不知道小航在德國學習什麼？」 

  「馬克思哲學以及馬克思經濟。」 

  石井四郎呵呵一笑：「哲學能改變世界嗎？不過回來幫你舅舅做生意，幫我大日本皇軍效勞也是好事！」 

  張延怕話多漏了破綻，急忙安排石井四郎上席，接著幫張明輝介紹了戰俘營的大佐田川太郎，以及石井四郎的兒子石井騰，還有哈爾濱另外一家商業大戶馬家馬天文和他的少爺馬森，種種…… 

  張明輝都一一記下，想要稱霸哈爾濱這些人必須得記住。 

  應付完了這些人，張明輝就和張延一起回到了張家，張明輝有些好奇，今天怎麼沒有看到凌思穎這個大美人，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 

  安頓好了大家，張延來到張明輝旁邊：「小輝，不知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張明輝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想法，最近只想儘快的擴大自己的隊伍，當然質量尤為重要，要是部隊里出現了叛徒，那會害死更多人。」 

  張延點了點頭：「資金方面我會滿足你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張明輝笑了笑：「謝謝會長，當初撤出奉天的時候，國庫的錢根本沒時間運走，我把它藏起來了，還有陳家的財產也在，我得想辦法去把它取出來，這樣的話，夠我們拉起一個旅的兵力！」 

  聽到張明輝的話，張延不由的吃了一驚：「我的乖乖，那得是多少錢啊，我張延自認為是哈爾濱最有錢的人了，不過要是你拿到那筆錢的話，我張某人也是甘拜下風啊！」 

  「會長多慮了，那些錢本是國家的，是千千萬萬百姓上交的，拿來保家衛國也總比落到奸人手裡要好，只是現在想要進奉天，在拿出那麼多的錢，也是一件十分艱巨的任務。」 

  「要不我親自往奉天去一趟？就說過去接生意？」 

  張明輝皺了皺眉：「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得要多少車才能拉回來，而且小鬼子不會不查的，小鬼子既然留你，總是想你為他們出力的，小鬼子剛拿下了錦州，下一個目標就是熱河了，我想的話，小鬼子在物質、財力上都得仰仗會長你，恐怕會長的一舉一動小鬼子都會監視。」 

  張延搖了搖頭一聲長嘆：「是啊，特別是在資金方面，小鬼子軟硬兼施跟強盜一樣，其實我張家在小鬼子的籠罩下，經濟方面已經走下坡路了。日偽為了擁有足夠的糧食和資金準備對我國進行進一步的打擊，開始掠奪麵粉，從原料採購到產品銷售實行全面控制。我張延本就是經營麵粉起家的，現在麵粉產量驟減，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虧損局面。而我在奉天的航運公司、興記航業公司等被日偽低價強行收買。還巧立名目，以兜售股票、推銷公債等手段，公開勒索，最近3個月，我損失資金達400萬元，約佔全部資本的39％。」 

  聽到張延這樣一說，張明輝十分氣憤：「又想你給他們產生價值，又不斷的勒索你，我們就不能反抗嗎？」 

  張延：「凌思穎之前叫張思穎，就是因為小鬼子的到來，抓走了思穎的母親威脅我就範，最後思穎母親為了不讓我為難，自盡了，思穎這才改名姓凌，我之所以隱忍到現在，就是想盡自己一份力，趕走天殺的小鬼子！」 

  說到這裡張延老淚縱橫，能有這樣的容忍和氣魄，張延確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