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要名聲還是要命？

  常德桂一如既往地守在書房門外，大老遠地瞧見了有人往這邊跑，他便提起一口氣，厲聲道：“哪個不長眼的，不知此處是書房重地嗎？還不快滾開！”


  他一句道完，正好趕上牧雲歡走到了宮燈所在之處，微弱的亮光恰好照亮了她的半張臉。


  常德桂定睛一瞧，登時就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道：“是奴婢不長眼，奴婢這就滾！”


  說完，他在地上磕了個頭，站起身退到了遠處。


  牧雲歡全程看著他，忍不住朝他的背影比了個大拇指。


  厲害啊，常內官真是個可造之材！

  小插曲就此作罷，她急忙扭頭，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門，大步走進。


  早在她到了門口時，牧雲逸便察覺到了書房外的動靜，故而當她走進來的時候，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表情變化。


  他平靜地道：“歡兒怎麽來了？”


  經過了一路的飛奔，牧雲歡在腦子裏演練了無數遍，可真到了太子的麵前，她還是有點——


  她深吸了口氣，盡量平和地道：“大哥，你為何要這樣做？我說過我跟他沒什麽的，我又不喜歡他！”


  牧雲逸繼續低頭作畫，隨口問道：“歡兒這是都知道了？”


  “你還準備瞞我到幾時？”牧雲歡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他又問：“是誰那麽多嘴？”


  牧雲歡道：“我二哥！”


  聞言，牧雲逸皺了皺眉，忍不住低喃：“二弟還真是……”


  正匆匆趕來東宮的牧雲封：阿嚏——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過了半晌，牧雲逸才停下手中的筆，回答了她最初的問題，他隻說了四個字：“人言可畏。”


  “？？？”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沒關係就是沒關係，還怕他們說閑話不成？”


  聽到這話，牧雲逸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鬆動。


  他隨手將筆丟到了筆架上，抬眼看向了麵前的少女，怒道：“歡兒，你當真不顧自己的名聲了嗎？！”


  “……”要名聲還是要命？


  好在，她還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若是真將這話說出了口，那她可就解釋不清了！


  見她低著頭又不說話，牧雲逸捏了捏手，一度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凶，把小妹嚇著了？

  他不動聲色地往她的方向看了幾眼，繼續解釋道：“近來民間流言四起，都在說你與公子景的事，大哥也是為了你的名節著想。”


  以往話並不多的牧雲逸，今日卻嘮叨個不停。


  “還有不到一個月，你便要及笄了，婚事也該提上日程。父王與我等幾位兄長商議過，定要為你尋得一位良配。”


  “巫景，他不合適。”


  牧雲歡：“……”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他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又道：“歡兒啊，方才是哥哥錯了，哥哥向你道歉。”


  這一次，他的語氣軟了很多，算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


  牧雲歡便趁機道：“那你將他放了。”


  她雙手抱臂於胸前，氣鼓鼓地道：“隻要你將他放了，我就原諒你。”


  似乎是覺得這話威脅得不夠，她還特地補充了一句：“若是你不放，那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說完，她轉身便要走。


  她走得極慢，一邊走還一邊留意著身後的動靜，可眼見著自己都快要走出去了，身後的牧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