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詩魁大賽
立在她麵前的是向儀,一臉的不解以及更多的不屑,皺起秀眉:“你怎麽會在這裏?”
僅見過一次向儀,也是遠遠地看過一次,但是她的聲名卻比向琳還要好聽。遠近聞名的才女,居然也是這般的識人,開口就問她,怎麽會在這裏,這裏隻有她們這些千金可以來的嗎?她清亮的眼看著她:“向小姐,我不能在這裏嗎?”
她納然:“不是,隻是,你,你、、。”她不是在外麵嗎?前段時間還聽娘說她在外麵生了春心,和她哥哥搬了出去。
“失陪了,向二小姐。”她所致緊了拳頭,看到她,似乎還想起在向府的日子。
“等等。”她叫住她,轉過臉,一臉的高貴:“向晚歌,你不要在這裏胡來,給我向家丟人,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丟人,沒想到有禮儀的向二小姐,博學多才,學的是這般的才,她算是見識了,唇解一抹笑:“向二小姐,你就等著看好了,我向晚歌不過是姓向,可不是你向府的下人,倒是向二小姐是聞名的才女,晚歌可要好好的看一看了。”
“姐姐,你們認識嗎?”楚向風把琴交給一個下人,跑了過來。
向儀打量著他,心裏暗忖,這不會就是她尋的依靠吧,倒是不錯,看起來就儀表不凡,而且麵容俊美又出眾,隻是這般的好男人,豈會娶一個下人丫頭為妻,恐怕連妾都不會納她吧!
這可憐又想攀上富貴的女人,在家裏就有聽聞她想勾引表哥了,她有些冷笑:“這就是你的良人啊?”
“十四,我們走。”她拉住他的手。
向儀抬起眼,卻看見楚觀雲大踏步地來,一抹紅意又上了臉頰,展開了嬌顏迎上去:“觀王爺。”可是他的視線卻不在她的身上,而是不悅地看著拉著十四的晚歌。
她垂下眼瞼,像是無意地說:“你看的那個人啊。”停下來,等著他開聲。
果然,楚觀雲回頭看她,一抹深笑在唇角:“二小姐認識她?”
“正是,她曾是我向府的丫頭,前些日子娘說她執意搬了出去,大概就是因為她身邊的那個十四,不倒也是男才女貌的。”在他的麵前,她盡可能地顯現自已的大方和得體,當然高高在上的四王爺要的是能匹配上他的女人,一個男人可以有能多的妻妾,她是賢惠的,更是有雅量,向家丫頭挽著男人的手,而她還能心靜氣和,就可以知道。
“向府的丫頭?”這他倒是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她嫣然一笑:“四王爺怎麽會問一個丫頭的名字呢?她尊從向家姓,名字是晚歌。”
向晚歌,他念嚼著這個名字,倒是清雅有傲氣,適合於她。這二小姐看假嬌弱卻也是心機多多,不愧是才女,女人並不是要強才會保護自已,有時嬌弱的一句話都可以致自已於不敗之地還能讓人欣賞,可惜,這樣的美人他看多了,沒興趣。
她很有心機是吧,那不介意到邊遠的地方去算計著,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著她:“詩魁上,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你是月城的才女。”
嬌豔如花的笑臉上,欲語還休:“向儀定不會負四王爺的看重。”奪魁之後,他會更是臉上有光吧,才貌出眾又家世一絕的她,才配得上他,夫唱夫隨,天上人間。
“那就好,你去準備著吧。”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朝評判那邊走去。
詩魁大賽,並不是像是一般的擂台那般,而是各家千金淑女們,走在杏林間,一個接一個,說一種花,各做一詩,選出優勝者,繼續下一倫的爭,到第三局的時候,也就隻能有二個人的戰爭了,而小姐們的心思,並不在這詩魁上,鶯聲燕語,花團錦簇,分不出眼裏看到的是杏花,還是美人花,是花迷醉遊人眼抑或是眼醉於花,真真切切之間,連接的花語,已差不多了,到了向儀,她媚波輕轉間,風情萬種:“已到了梅花啊,嗯,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裏春。”
“好,向二小姐不愧是月城的才女,拉下來是桃花,那位小姐出來啊?”
眾女嬌聲笑著,互相推卻,這桃花看似是簡單,越是簡單的就越不好,三月桃花五月杏,一般的大家都熟稔了,沒有深意隻會顯得更膚淺。
向儀笑著:“我看桃花這詩,實在不難,正巧了,有個跟我同姓的向小姐,不如就請她來作一首吧!”如果向晚歌連這個也作不出來,那麽她就可以不必再比下去了,但是這個簡單的,她要說不出個深意來,第一局就會出局。
晚歌攏好發,素衣在香風的吹拂下,更顯得身子不盈一握,朝判官施了個禮:“小女子向晚歌,向大家獻醜了,桃花豔麗而妖灼,平凡而可見,就不顯得它的尊貴和稀淺了,但論起那豔麗絢彩,有什麽花能與她爭三月,我就把這桃花比美人吧!”想了想,脫口而出:“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城兩相歡,常使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千。”
“好啊,好啊。”隻有一個拍手叫好,那就是十四王爺楚向風:“比那些悲春傷秋的要來得好。”
的確是好,不僅是讓在場的各位美人兒都刮目相看,就連向儀也倒退了二步。
判官撫著胡子笑著說:“向姑娘這詩明明是桃花,比作了美人,可真是相得益章啊。”
“不好。”那張繃緊的俊臉威嚴地說著。
晚歌眯起眼,又是十四的四哥,那個自大又傲慢的家夥,他想怎麽為難她,她倒要看看,他能挑出什麽毛病啊:“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麽可以賜教的,晚歌洗耳恭聽。”
詩是好詩,可是不能讓她出了風頭去,楚觀雲抱胸閑閑地說:“明明是要以桃花為詩,向小姐主說的卻是美人,雖然詩不錯,可卻將人的心境引走了。”
她忍下怒火,要她說桃花的是吧,沒關係,她並不是江郎才盡,就讓他看看吧,展開假意的笑:“那晚歌就另說一首,讓公子‘賜教’了。楊柳千尋色,桃花一苑芳。風吹入簾裏,惟有惹衣香。豔靜如籠月,香寒未逐風。桃花徒照地,終被笑妖紅。”
“好,妙也,向小姐的詩真是好啊。”一個女子朗聲說著:“真讓婉兒大開了眼界。”
那也是一個人比花嬌的女子,身上沒有做作的氣息,氣質清遠而又直爽,邊拍手連叫好。
“謝謝。”她低頭一笑。這幾首詩都是搞取前人的,道出了桃花的豔色,和它的哀。
向儀的臉色有點難看,這會兒,就連楚觀雲也找不到她的毛病,隻能悶著氣看著十四在大呼小叫地直讚著。
上官婉兒盈盈一施禮:“婉兒真是長了見識,向家果然是書香之家,下麵的蓮花就由婉我要去了,接上向小姐的佳句:荷葉滿江鮮。夜深眾僧寢,獨起繞池行。一片秋雲一點霞,十分荷葉五分花。澤陂有微草,能花複能實。宋洪適紅白蓮花開共塘,兩段顏色一般香。”
好一個兩段顏色一般香啊,她笑著拍手讚好,心裏卻是佩服,這婉兒真是個才女,她心裏充滿了讚賞。
一圈下來,就有不少的小姐放棄了,第二局的隻有十幾個人,是比琴棋歌藝,上官婉兒就在她的旁邊,點頭一笑:“向小姐好文采。”
“上官小姐也不錯。”十四說她出身於書香世界,是戶部侍郎的千金。
二個女人,互相的欣賞,平和和惜才之心在彌漫著,可沒想到,二個人以後卻是那般的敵對。
“向小姐這一局是想讓婉兒開什麽眼界?”她很好奇於她,並不似別人一般去討好那向儀。
“上官小姐真是折煞我了,晚歌不懂琴,也不懂棋,就隻能於歌,隻怕是不堪入耳。”她的棋都是飛行棋,軍棋,她相信,沒有人看得會的。
上官婉兒眼睛一亮:“真有幸,必定是驚人一曲了,婉兒不會撫琴,要不和姐姐合演一典,了無遺憾了。”
晚歌不好意思,這時十四笑著伸過頭來:“我來幫姐姐撫琴啊,現在真是謝謝大哥逼我練琴呢?姐姐的歌聲必能驚豔四卒。”
“是驚嚇吧,別再讚了。”她笑著看看別人,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們去一邊商議演習下吧,別擾著了上官小姐。”二個間最重要的是合作,有歌無曲就失了些色。
十四興致極高地笑著說:“姐姐,就唱你剛才唱的那首,真是好聽,想了想,琴音跟著曲子調一下會更好的。”
她坐在旁邊支著額看他:“你喜歡聽那首啊,好,我就為你唱那首,特別感謝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事。”難得他有心。
他倒是臉紅了:“姐姐,我不要你的感謝。”
她輕笑,十四真的好相處,他這赤子之心是旁人所沒有的,正是這種赤子之心讓她動容,把他當自個的弟弟一般相處,自在。
那邊,幾個女人各忙各的,揮筆秀書法,焚香彈琴,畫畫,下棋,應有盡有,上官婉兒是在寫字,真是一個絕世才女,雙手揮筆,卻各寫不同,引來圍觀讚歎不絕。而向儀則是輕鬆地下著棋,那精堪的棋藝讓對節節敗退。
而彈琴和唱歌的則是要一個一個慢慢細聽了,方能聽出其中的韻律和節奏。
她和十四相視一笑,盈盈落卒,幾個音符後,淺脆而清雅的聲音就唱了出來:“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果然證明十四真的十分有水準,全場一片訝然,還沉浸在她的妙音旋律中,久久才讓人歎然地暗泣,為曲中的深情片片,柔斷多少女兒心。
就連想挑她毛病的楚觀雲也還有曲中醒不過來,多好聽啊,證明他的眼光是沒有錯的,她真是特別的,更是萬萬不能讓她奪了魁去,要不就會無法挽回了,這次的魁其實就是為了因為外蒙王子的事,怕引起了在契丹的不滿,故擇這詩魁,封為郡主,下嫁契丹王,要不,這詩會,豈會引起皇室之人的重視。
“沒有壓韻之說,這歌聲也不過是取之於華麗,曲調還怪異。”
晚歌吞了口氣,更是將火氣壓了下來:“那麽這位公子是精通音律了。”
“不精通。”他邪笑著,意在就是打壓她出頭。
簡直是無賴:“公子不精通,何以下結論,晚歌自認沒有走調之類的。”氣死她了,這個男人為了向儀,就這樣不分黑白地挑剔她,關他何事呢?主判又不是他。
遠遠的,這歌聲也將那在暗中看著的楚天迷醉了,真是厲害,他的十四弟親為她撫琴,而他的四弟則在挑剔地要將她刷下,這其中之意,他怎麽會看不出來,冷殘的笑意攏上他的嘴角:“周公公,這次你去查她的底細,再沒有結果回來,提頭來見朕。”
周公公打個冷顫:“是,皇上。”委身地退出,一會又躬身回來,萬般恭敬地說:“皇上,奴才是否讓淩大人來護駕。”
“不須,朕今兒個和四弟穿著一樣,可沒有人知道朕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