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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連環計

  晚歌病了,頭痛欲裂的,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說不清是心病,還是著涼了,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沒精打采,急壞了湖青和花想容,去報了管事的嬤嬤後,便請來了禦醫為她診脈。


  李禦醫是隔著帳子把脈的。一會才怪異地說:“向五官脈息亂而虛,但並沒有染上風寒等之症,卻又相當的怪異,下官行醫多年,卻從來沒遇到過這等事。”


  “怎麽會呢?向五官真的是不舒服,臉色蒼白的可怕,禦醫,你為五官開些藥吧!”湖青苦苦地哀著。


  李禦醫提起藥箱,歎著氣:“不是下官不肯為五官開藥,隻是老夫不知道五官之病。病在何處,連脈相也把不出,隻是身子很虛弱,凡藥三分毒,沒斷出五官之病,冒然下藥,隻怕不對症,會害了五官。”


  晚歌伸出手:“湖青,倒點水我喝。”


  湖青擦著淚,手腳麻俐地倒來一杯溫開水:“五官,我再去報管事的嬤嬤,再請一個禦醫過來瞧瞧。”


  她搖搖頭:“不用了,瞧不出的,我先天就心有缺陷,動了火氣,才會心痛,不用怕,等我想通了,平靜了,過個幾天就沒事了。”


  她也不想讓自已這樣子,可是又怒又氣,又憤恨地從建章宮回來,她的心就開始痛了,到今早,更是變本加厲,幾乎讓她躺不起來。


  她一向控製著自已,而一向控製得很好,為什麽,這個身子,明明沒有換心,卻和她以前連在一起,還是一樣不健康,明明不是一樣的相貌,不是真正的同一個人,痛,卻又是那般的熟悉。


  “晚歌,昨天發生了什麽事?讓你心痛。”花想容焦急地問:“說出來,我幫你解決啊。”


  她虛弱地笑笑,看到伸進窗台的海棠花,以後就要在宮裏終老一生,昨晚的事,皇上的可惡,怎麽能向花想容說:“沒什麽?我身子骨打小就不好,昨夜和十四上台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了,回來睡不著,又吹了大半夜的風,就變成這樣了,沒事,你們別焦急,禦醫不也說了,晚歌身子沒有什麽,氣息有些不順而已,清靜個三二天就好了。”


  “晚歌,我去找向大哥,陪陪你,可好。”花想容心疼地執起她的手。


  晚歌搖搖頭:“不要,我不想讓哥哥擔心,這事不要告訴他了。”


  “唉也好,免得向大哥做事心不在焉,在皇宮裏,可不能有一丁點的不對,晚歌,你需要清靜的歇個幾天,想容有空就過來陪晚歌。”


  “謝謝。”她是五官,那麽低的封號,還生病,她們沒有嫌棄她就很好的了,花想容還陪她解悶兒,真讓她感動在心裏。


  “嗯,那我先去陪陪何容華,要是有什麽需要,就讓湖青來找我,我馬上就會過來。”


  晚歌點點頭,何容華雖然不受寵,可是畢竟是容華,是這裏最大的,花想容自然要花多點時間去討好她,才不至於在海棠閣中受冷落。宮裏分下來的東西,都會先放到何容華那裏,由她作主分配下去,她是不可能去奉承人的,可是花想容和李雙雙卻暗中較勁,誰都想先得到何容華的信任,由她推薦給管事的嬤嬤,再優先安排侍寢。


  睡了一會再睜開眼的時候,宛宛已經站在她的床邊,淚眼盈盈地看著她,讓她眼一熱,也想跟著流淚。伸出手輕拭著宛宛的淚:“宛宛,怎麽哭了,什麽時候來的?”


  站在一邊季嬤嬤恭敬地說:“來了一個多時辰了,公主不想驚醒了五官。”


  “是啊,五官,公主來了很久了。”湖青趕緊扶她半坐起,再端來一杯水給她喝,她習慣睡醒後都喝一杯水,醒醒神。


  一個多時辰,宛宛怎麽站那麽久:“宛宛,姐姐不舒服,不能陪你玩了,讓季嬤嬤送你回去可好。”


  宛宛哭得更大聲了,頭埋在她的懷裏,哽咽著說:“宛宛不該讓姐姐陪宛宛那麽晚的,姐姐就不會生病了。”


  “不關宛宛事的,宛宛乖,都怪姐姐身子不好,宛宛回去,可別染上了。”


  宛宛卻不依:“我不要回去,宛宛身體可好了,上次父皇還誇宛宛的身體好,宛宛不怕就要陪著姐姐,把病趕走。”抬著頭,如小鹿般的眼可憐地看著她,她的這種眼神,讓晚歌沒有招架的能力,如果抱絕她,她會含著一泡淚傷心地看著她,叫她不忍。


  他們父女就是吃定她了嗎?一個玩權術,玩詭計,一個天真活潑,又楚楚可憐,閉上眼,腦裏更是紛亂成一團了,似乎把宛宛當成了楚天,眸子含恨地看著宛宛:“姐姐生病了,宛宛還不聽話嗎?”


  宛宛委屈得淚就像珍珠一樣往下掉:“宛宛隻是想陪姐姐,姐姐一個人在這裏也很孤單。”


  “是啊,向五官,你就讓公主留下來吧!你們都出去,老身一個人在這裏守著公主就可以了。”季嬤嬤心疼地說著:“公主一早就嚷著要過來,看向五官不舒服,也不敢吭聲,宛宛真是很乖的了,而且向五官也不是得什麽病,禦醫隻是說操勞過度,也不至於會傳染到公主。”


  孤單,她嗎?所有的人都不認為,而宛宛卻這樣說,孩子的感覺也許比別人來得更直接,更沒有什麽猜測,可是她不是偽裝得很好嗎?宛宛竟然還看穿了,她是孤單啊,像是走在獨木橋上,不能回頭,沒有人扶持,而前方是看不清楚的方向。


  她抱住宛宛:“宛宛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趕宛宛走的,不哭,宛宛最乖了。”


  宛宛一聽,才破涕為笑,雙手胡亂地抹著淚,走到季嬤嬤身邊:“嬤嬤,宛宛不要弄髒了姐姐的衣服。”


  季嬤嬤一笑:“嬤嬤給公主擦幹淨點,公主真乖,所以太後和皇上都那麽疼愛公主。”


  “五官,這是安神湯,喝下去會好一點。”湖青捧著湯藥過來。


  “不用了,看我睡了會,不是精神好多了。”雖然心還在痛,可是宛宛熨得她心窩裏暖暖的,而且這黑呼呼的東西,一看就是很苦的。


  宛宛跑過來,有模有樣地說:“姐姐,不苦的,喝了讓季嬤嬤給你蜜棗兒吃。”


  晚歌臉羞得紅了:“姐姐不怕苦。”端起來,一飲而盡,滿口苦到心尖啊,可是還要露出笑對宛宛說:“不苦。”才怪,如果宛宛不在,不然她不會喝的。


  “宛宛,姐姐跟宛宛聊會,宛宛就回去用膳,再小睡,明天再過來看姐姐,好不好。”


  “嗯。”她乖巧地點點頭,讓晚歌抱她到床上坐著,仰起臉好奇地看著晚歌,她的五官十會的漂亮和精致,而且很熟,沒有皇上的冷厲之氣,也沒有驕橫之色,可愛得和十四差不多。


  “宛宛想不想母妃啊?”晚歌知道宛宛的母妃是難產而死的。


  “想。”她清脆地回答:“可是宛宛不知道母妃長什麽樣子的,是不是和姐姐這樣漂亮。”


  “肯定比姐姐還要好看多了,宛宛多漂亮啊,又可愛,我告訴你一種方法,當流星,就是天上的星星像雨一樣下起來,或者是劃過的時候,許一個願,讓流星告訴宛宛的母妃,宛宛的想念。”


  季嬤嬤皺起眉:“向五官,那不是掃帚星嗎?”


  晚歌這才想起,古代的人都是這樣說的,不是為人帶來好運,而是黴運,怪不得她不高興地插話了,笑了笑解釋說:“其實那不叫掃帚星,因為星星的速度非常的快,而星星又很多,如果撞在一起,輕弱的就會撞下來,留下長長的火花,朝一邊落下,落到地麵就叫殞石,還有一種也叫做慧星。”


  “哇,好多好多的星星哦,星星還有尾巴?”宛宛驚奇地叫著。


  “那不是尾巴,那是它們撞在一起,擦出來的火花,天上的星星呢?都有名字,有星座。”不能說太多了,不然宛宛下次就會一直追問什麽了什麽了?


  “宛宛也好喜歡星星哦。”她小聲地說:“下次我告訴星星,我想姐姐的病快點好起來。”


  “嗯。”她感動地看著宛宛,精神有些恍惚,是安神湯起作用了,她卻覺得想睡,腦子開始昏昏沉沉起來,也不知宛宛說了些什麽?她就半靠在床頭上睡著了。


  楚天看著李禦醫,冷厲地說:“你說什麽?向五官病了,什麽病你也查不出。”


  李禦醫冷汗涔涔,想不到一個五官,竟讓皇上如此關心,早知他就細心些把脈了:“下臣把不到向五官得什麽病,隻是身子弱,氣息較弱。”


  “如果有什麽病你把不出,你就可以滾出禦醫院去了。”他冷然地起身,周公公急急地跟在後麵。一邊走一邊小心地說:“皇上,奴才昨天就見向五官,神色不太安好。”


  “去張禦醫跟朕來。”向晚歌休想詐病,她要恨他,盡管恨,日子久了,她就會明白,皇宮裏隻有聽他聖意和爭寵的女人,他並不會逼著她愛他,他是皇上,後宮佳麗不止三千,不用更多的人來愛他,很快她就會明白,什麽叫做爭寵,以她的聰明,必然能討更多的恩寵。


  唇角擒著笑意,快步往海棠閣中而去,海棠閣,因為她在,他才看到海棠花竟在開。


  她的房門,十多個宮女在外麵站著,看到宛宛又跑來這裏了,揮揮手,免掉她們施禮,周公公小心地推開門讓他走了進去了,季嬤嬤卟的一聲跪了下去,小聲說:“奴婢叩見皇上萬歲,向五官和公主正睡著,要不要讓奴婢叫醒公主。”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不甚寬的床上,向晚歌半靠著睡,而宛宛倒睡在她的身上,宛宛的身上,讓人蓋了條毛毯。都睡得極熟,連他走近都無一人發覺,她睡著的時候,那般的柔美,細致的五官很溫和,輕輕地呼吸著,細得雪嫩的臉頰讓人想觸摸,一頭烏絲半披在身前,隻是她的唇色,甚是蒼白,看來真的病了。嬌弱的身子有時還往一邊傾倒過去,讓他有種想擁她入懷,讓她安睡的衝動,他的宛宛很信任,也很喜愛她,每天都跑來,有時就啼哭著回來,有時就笑得臉都發亮了,還說個不停,就連睡著了,還一手抓著她的衣服。


  窗外的海棠流朱吐豔,裏麵的卻比外麵的海棠春睡圖更好看,靠近桌前,上麵寫了些詩:“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寫完後,還有大大地打了個叉,不知心恨誰,必然是恨她來著。


  坐在椅上,細看著她的睡顏,他真的逼她太緊了,才讓她急氣攻心,但是他並沒有後悔,如果聰慧動人的美女,牽動了他的心,他的喜歡很簡單,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今天喜歡,明天可以不喜歡,那就等他生厭了,他就讓她如願走吧!看一個不喜歡的人在宮中哀聲歎氣,悲傷歎秋,還不如讓她離去,感恩一世。


  宛宛不舒服地扭動著身子,讓晚歌也迷糊地睜開了眼,看見皇上專注的目光,嚇得大氣喘不過來,一時就猛咳著:“皇上,臣妾叩見皇上。”掙紮著欲爬起身子,卻讓他按住。


  “不必,我接宛宛回去。”他抱起熟睡的宛宛。還瞧著她,有些冷地說:“不知心恨誰,向晚歌,如果你聰明點的話,你該知道皇上是朝三暮四的,對宛宛好一些,等朕對你沒了喜歡,還會賜你出宮。”


  她沒說什麽,隻是心裏是歎息,君王的寵家,君王的喜歡,如新開海棠,不出多時,就會敗落。出宮,她不想那麽長久的事了,從峰頂跌下來,很痛很痛,很絕望,她的心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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