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事情原委
在戰場上廝殺的楚觀雲,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勝利來得太易了,契丹人像是心不在此一樣,連契丹王耶律烈的影子也沒有看到,每場戰,耶律烈必到場的。
他回過身看著一邊的淩然:“淩然,你先回城去看著,你知道我所說是是誰。”一劍格開了近身的契丹兵。這個契丹的大將,像是有意將他纏住一樣,不要命地讓人攻擊他,再纏上他。
淩然大聲地說:“有什麽好看,好歹歹地在城裏,你要是怕她給你惹事,砍了她雙腳便是。”哪裏也走不去,她恨,為什麽這生死關頭的戰場,這個楚觀雲還是如同兒戲一樣,竟還敢命令她去保護他的小情人,哼,她淩然是那般折腰的人嗎?寧願浴血奮戰也不要去。
“淩然,算我求你,快去吧,這兒由我擋著,這其中有著古怪。”
淩然收住劍,冷冷地看著他:“楚觀雲,你當這裏是什麽?這是戰場,沒睡醒就別上來。”
從後麵,一把刀砍向她,楚觀雲也顧不上什麽是男女有別了,卻來不及格開,半抱著淩然一轉身,劍刺到敵人的前胸,他的手臂和那兵士的血一起,噴了出來。
淩然臉上暖暖熱熱的,腥味撲鼻而來,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讓人保護著,還能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她從來不用誰來保護的,可是這血,是楚觀雲為她流的,她呆呆中,竟忘了自已會武,也不會還手,讓他一手護著,一手對抗著如潮的契丹兵。
“淩然。”楚觀雲大叫一聲,把她叫醒:“拜托你,幫我一次。”
她驕傲的羽毛收了起來,她竟然乖順地點頭:“好。”一縱身,像是飛天一般踩著人頭往城裏飛身而去,再回頭時,已在城上了,她回頭,看著那個俊朗神勇無比的男人,她覺得他比皇上更要深情,更要好,這世上,還有誰比得上他呢?
“陳方,那個書僮呢?”她看到了急匆匆的陳方。
陳方臉色變得烏黑:“賢妃娘娘,是屬下不力,那書僮讓人偷走了。”
偷走,她要高興嗎?終於讓契丹人偷走了,戰爭可以結束了,沒有人再可以和她爭在宮中的地位了,更沒有人能威肋到她的美麗和聰明,可是那個廝殺的男人,他會是何等的痛心,焦急。
她焦急起來:“必是讓人挾持了,這場戰本就是拖延戰,聲東擊西,還是著了他們的道,快去四個城門封起來。”
晚歌全身無力,隻能讓她扶著走,然後,好像是上了馬車。
早就預備好了,一切都好了,隻等楚觀雲一走,她就成了俎上肉,任人左右了,她有些怨自已,又成了拖腳石,總是這樣,如果自已可以也有武功就不會這樣的,沮喪在心中,溢得滿滿的。
她聽到很多的人聲,然後,似是出了城,越來越沒有聲音,還有山林的芬多精味,涼涼幽幽的風時不時地吹進來。馬停了,一隻手點了她的啞穴,卻沒有解開她蒙眼的布,知道她全身無力,連動也動不了。
一隻手拿著手湊到唇邊讓她喝,她也小口喝著。
那女人笑了,聲音輕輕而清脆:“你倒是不怕我下毒毒死你,難道你不問我為什麽嗎?我會回答你的。”
晚歌輕輕笑出聲:“想容,是你吧!你不會傷害我的。”
眼前一亮,是花想容蒼白的臉:“你怎麽知道是我?”
睜睜眼,適應這光線,是在什麽地方吧!幽靜得你是深山老林一般,還能聽到有幽水潺潺的聲音,連馬車也進不去了,隻能騎馬往那羊腸小道走,狹小又幽深,這就是她們通信息的地方嗎?“想容,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人我,可偏偏是你,我把你真當成了妹妹,放了我回去吧!你明明是大月的子民,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不會對任何人講起的。”叛國作戰,是誅九族的大罪。
花想容將臉上的人皮麵具一撕,露出她亮麗的五官,冷笑著說:“即然走了,我豈會回頭,誓死也得忠於我王,向姐姐,得罪了,不,以後我得叫你契丹王妃呢?當然你可能不喜歡見到我,我會走得遠遠的。”
“為什麽你要這樣做?”她眉間滿滿的痛心。
花想容也不再有隱瞞,像竹筒倒豆一樣說出來:“我是契丹王養大的,我當然會忠於我王,不你大月宮裏,你虛我假的那一套,原本我是想得到皇上的寵愛,更好的刺探消息,讓廚子做安雪兒那笨蛋的夥食,她是不可能進宮的了,可你出現了,我原本很欣賞你,以你的才華,可以到我契丹去展一翻身手,可我契丹王喜歡上了你,皇上,四王爺也喜歡上你了,我們就注定做不成好姐妹,我隻能聽從王意,將你請到我們契丹為妃。”
“那海棠閣的一場火呢?”何容華該死嗎?
她挑起眉:“你說何容華嗎?你以為我會讓一個賤人壓在我的頭上嗎?敢那樣對我,簡直是找死,可我也想讓這一件事來拖累你,最好是讓皇上將你打入冷宮,這樣宮裏死一個麵目全非的人,不是難事,沒有誰去認真查證的,隻是你真的太聰明了。”她有些扼腕:“要不然也不會等那麽久。”
晚歌擅抖:“宛宛呢?她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隻效忠於我王,一切不利於王的人,都得斬草除根,很多人也不喜歡她的存在,不是嗎?”
花想容,真的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先讓安惠妃在湖裏殺宛宛,再放火,好一個心狠啊。
她的臉湊了前來,笑著說:“向姐姐啊,你是怎麽懷疑到我的呢?我是不是那裏讓你看出來了,下次我得改進一下,是不是該死的安惠妃向你說的,不過,她沒有見過我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就是她的頭兒。”
是啊,也隻有安惠妃這個正妃,才可以命令那個權高位重的公公,安惠妃膽小怕事,當然不會留下她做活口,隻是那樣的美人,竟也一樣的心狠,為了自已的妹妹和性命,連宛宛都殺。
“你送給我的香囊,裏麵有一味花,能亂人脈息,不易懷胎。”她淡淡地說著:“十四對這個頗有研究,我走之前,他告訴我了,隻是我選擇相信你了,沒想到相信的下場就是自已的毀滅。”
花想容歎著氣:“他又是一個癡情種子,契丹王妃,怎麽會是毀滅呢?王會把你捧在手心,契丹的人都會敬重你的,好過你在後宮,和眾多的女人爭君寵,不是還有一個淩然,要將你的所有都推翻嗎?你是聰明,可你就輸在了信這一字,你以為每一個人都是人之初,性本善嗎?皇上那麽多的女人,沒過二天,還不是一樣將你忘了,而我們偉大的契丹王,可是隻娶一妃,非你不可。”
“說得好。”林間響起了豪爽而高興的聲音,俊朗高大的耶律烈帶著幾十個隨從出現。
幽深如湖水的眼眸看著她:“這張臉,本王不喜歡。”
花想容半跪下:“想容見過王,想容馬上恢複契丹王妃美麗無雙的容顏。”雙手在晚歌的臉上摸索了一會,再用濕布拭著,一會兒,晚歌清雅亮麗的容顏就出現在耶律烈的麵前,美得讓他不舍得合上眼,大手一揮:“重重有賞花想容。”人卻翻身下馬,直直地朝晚歌看著。
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和不甘,他手了,粗大的手輕柔地撫著她光滑柔嫩的下巴:“真美,本王又看到你了,代價是值得的,一傾身就想吻住晚歌的唇,晚歌卻死命地咬著下唇,不許他的舌滑下。
他隻能親親她香嫩的臉頰讓她抱下馬車,心中無限的感歎:“這次,沒有人可以從本王的身邊帶走你了,你隻屬於本王,弄上假的,就以為我看不出來了嗎?花想容,幸好你有遠見之明,沒有看走眼,不然就魚目混珠了。”
“阿七呢?”晚歌傷痛地問,即然他認出來了,會是如何一個懲罰法。
耶律烈大笑,親昵地摩擦著她的臉:“我就知道你會關心別人,她做軍妓不錯,契丹雄兵很高興的。”
淚,無聲地滑下,落入他的大手,是她害了阿七啊,她必是生不如死了。
淚落到他的手心,他都吮吻進去了,一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肢:“我知道你會難過的,所以別想再逃離我身邊,不然,你說的那個阿七,竟敢想要騙本王,必會丟她到軍營中,讓契丹兵淩辱她至死。別哭,我看了會心疼,看到和你一模一樣的容顏,我如何忍心將她丟去呢?”
他將她綰成男子的發釵拉掉,紛紛揚揚的發滑落了下來,讓他滿手都是,鼻間盡是香氣,他得意地說:“那個賤女人的易容術當真是厲害,幾乎本王就上當了,可就是這一頭漂亮的發,柔得像是水一般,不用再多的裝飾也美得不可思議,那麽滑,那麽黑,豈是她能易出來的。”深深地將臉埋到她的發香裏,再單手高高地將她舉起,引來契丹隨從的跪拜:“王妃千歲。”得意地笑聲中,將她深深地抱了個滿懷。
晚歌想推開,卻全身沒有一點力,眼神憤恨地看著他:“耶律烈,我會恨你的,永遠的恨你。”
“沒關係,隻要在我身邊,我也知足了。”他根本沒奢想她愛不愛了,戰爭打響的時候,他就知道,隻有得不得到,沒有愛與不愛。
“你把花想容放了。”她冷冷地說著:“不要再利用她們了,死了安惠妃還不知足嗎?這麽多的女子給你們利用,實在是卑鄙下流,不為人所道。”
“王妃你多心了,想容誓死效忠於我王。”花想容高傲地抬起了下巴,眼裏隻有肓目的服從。
她看著花想容滿臉的笑,這張臉和安惠妃原來輪廓五官也有相像之處啊,歎著氣:“花想容,我想問你一句,你可知道安惠妃在宮裏任憑你們安排,是什麽原因嗎?”
花想容皺起眉答道:“這是王的安排,大家都會忠心於契丹,都會服從。”
“她身為自妃,隻在皇後之下,你以為契丹給她的封賞會比皇上給的多嗎?那個位置不好嗎?何必冒死呢?我告訴你吧!是因為安惠妃有一個妹妹在契丹人的手裏,她不想妹妹死於非常,越來越多的把柄,讓她想逃也逃脫不了一切,花想容,你想想吧,你猜猜吧!你是愚忠還是效忠。”
耶律烈手指摸著她的臉:“縱使你把我的秘密說出來,我還是舍不得懲罰你。”
花想容癱坐在地上,一臉的不置信:“王,這是真的嗎?不可能,她一定在說謊,想要抵毀王。”
耶律烈並不答話,將晚歌放上馬背,再跳了上去,緊緊地抱著她,看那如死敗之色的花想容:“你是我聰明的勇士,卻還不如我的美人聰明,本王再聽到你如此無禮的逼問,鞭打二十,回契丹。”
拉轉的馬頭,走上了羊腸小道,然後就是山崖中的小道,隻要稍有不慎,摔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
晚歌眼裏沒有驚懼,耶律烈如果沒有自信,不會走這裏的,隻宜幾人行,如果千軍萬馬前來,這裏也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當,她不是該要開始哀悼嗎?又落到了耶律烈的手裏,竟然還想著在這裏如何調兵遣將。
後麵傳來馬嘶叫的聲音,耶律烈一手捂住她的耳:“別聽。”
如何會聽不到呢?那悲憤和悔恨的女子,是死之前發出的聲音。
“王,花想容連馬摔下懸崖去了,是否去營救。”
耶律烈邪笑地說著:“如此笨之人,豈能留在本王的身邊,回去仗打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