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下毒手
楚天一臉不悅地看著她:“你居然抱著他。”
晚歌心裏好笑:“皇上,你守在門口就是想說這句啊,他又不會走路。”
他將孩子搶過去,給奶娘抱著:“真是不聽話,那麽多人也敢頂朕了,你身子還沒有恢複,就出去走,莫吹到風了抱那麽重,手不累嗎?”
越來越婆媽了,晚歌笑笑:“皇上說的是,臣妾記住了,臣妾是去冷宮了。”
他臉有些沉:“是為了永劄的事,早知道就不讓永劄、、、”
“好好好,臣妾會少看他二眼,皇上,今個兒下朝好早啊。不,很準時。”不然他又要說她不沒關心他的時間。
他眼裏盡是寵溺的笑:“你啊,罷,朕載在你的手裏,就沒想過要爬出來了。倒是說說有什麽收獲。”
“天竺的藥粉,沒有這些,永劄就吃不下東西,所謂就是上癮了。”她眉心攏了起來,心裏暗歎著氣,淩然啊,為什麽對別人那麽狠呢?
冤有頭,債有主啊,這個小皇子,何罪之有,宛宛的事,她可以痛到骨裏,為什麽人家孩子的事,就是野貓野狗嗎?那也不用這樣下毒手啊。
“又是那狠毒的東西,朕非殺了她不可。”楚天氣得臉都黑了。
她搖搖頭:“皇上,現在還不能殺,沒憑沒據的,而且連禦醫都沒有法子,還得靠她。”宮外和朝上的人,對淩然的評價很高,現在不是殺她的時候,怎麽說,她是立過不少功。
“先用迷香迷惑朕,分隔我們感情,還想怎麽樣?這等心懷不軌之人,豈能留在身邊。”他恨得直咬牙。
晚歌嬌笑,抱住他的手臂:“你也知道迷香了,還帶著胭脂印子來問我罪。”
他臉色有些難看:“晚兒,你在嘲笑我嗎?”
“沒有,絕對沒有。”沒有才有鬼,她讓人換香的事,淩然知道後就沒有再做了,必是湖青告訴她的。
“你的牙齒很可愛,來,朕讓人準備了不少東西,你走了一圈也累了吧,想必這涼涼樹蔭,鳥語花香下,你會吃下不少的。”他奸笑,拉她坐下。
晚歌愁苦了臉:“不會吧,這麽多,嗬皇上,你政事忙,還是你多吃點,臣妾去禦醫那裏看看這藥粉是什麽成份,能不能配出藥,實在是今天會比較忙。”
“何必麻煩,周公公,宣張禦醫過來。”小狐狸的心思他那裏不知道,揚起笑:“想吃那一味?”
那一味也不想吃,吃了幾天了,真的很怕了。十分懷念十四和宛宛,真的,會幫她吃一些。
說曹操,曹操就到,十四抱著宛宛正從未央宮進來,晚歌從來沒有那麽歡喜,站起來揮揮手:“十四,我們在這裏,快些過來啊?”幫她解決問題啊。
十四看到晚歌的氣色大好,才笑了起來問好。
宛宛的額上還包著紗布沒有拆,晚歌心疼地抱她坐在石椅上。“宛宛,還痛嗎?”
宛宛搖搖頭,有些害怕地看著楚天,他的神色十分的複雜,怪不得她不敢撒嬌地要他抱。
“皇上。”她輕叫:“宛宛真是乖,還來看我,十四,坐下啊,看你瘦了,來,吃點補的,好好地補一下。”
十四哥哥笑:“這可不行,太補了,我非流鼻血不可。”
“真不可愛。”連十四也不幫她了。
“父皇。”宛宛膽怯地叫著,怕他會罵她,上樹采花的事,父皇從來沒有這樣冷顏對過她,她很害怕。
他還在介意:“皇上。”她在他麵前揮揮手:“回回神了,宛宛叫你呢?”
宛宛,宛宛,不是他的公主啊,卻叫他父皇。
晚歌歎息:“宛宛,你真是太大膽了,父皇生氣了,下次不要再爬樹了,姐姐的臉,不是好了嗎?不過也得謝謝宛宛,沒有宛宛啊,姐姐的臉就好不了,也不會在宮中陪著你了。”
她明明是說給他聽,他不認為宛宛能聽得懂她話中的意思,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讓淩然說對了,七年,不是沒有感情的,他是放不下,如果不是這樣,和晚歌會有今天嗎?隻怕她已永遠的離開他了,塞翁的失馬,安知焉福。將兩盅補品推到她們麵前:“都喝了,朕就不生氣。”
宛宛高興起來:“宛宛可以吃很多。”
“你呢?”瞧瞧她一臉的為難,他挑起了眉。
她委屈地說:“好,喝就喝,不就是補品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時張禦醫走來,臉色疑重:“啟稟皇上,貴妃娘娘,那藥粉是天竺的一種迷心魂,能引人上癮,每日非用不可。”
“有何解方?”楚天冷冷地問。
“微臣暫時還沒想到,微臣會召信各位禦醫一起商量,研究,看如何是解。”
晚歌抬起頭:“永劄等不得,隻能是一天的時間,再不吃東西,可不行,拿點藥粉給奶娘,讓她放一點點下去,先讓永劄吃東西。”沒有毒死,就是餓死的。
張禦醫有點為難,也沒敢說什麽?隻能盡力而為,一天,是不可能的,迷心魂的毒不是那麽易解的。
“朕真想一刀殺了她。”他恨恨地說著。
晚歌趕緊安撫:“皇上別生氣,臣妾再喝一盅。”殺了,要是沒有研究出配方,永劄不是沒得救嗎?而要去天竺,路途遙遠,快馬也得幾天,這樣永劄早就餓死了。
“朕還是很生氣。”他鬱悶地說,想治淩然的罪,卻不行。
晚歌哀叫:“你再生氣,我也吃不下了,我今天已經吃了三盅了。”他上朝,還可惡地叫醒她,硬是連哄帶逼地讓她喝下一盅補口,她要是再補下去,衣服都要讓人重做了。
宛宛抬頭,討好地說:“宛宛再吃,父皇不生氣。”
十四皺起眉:“這迷心魂,我曾聽說過,這解藥,很特別,極少人知道,而且配置十分的不易,本不是大月所產,要想找解藥也難,以臣弟之見,倒不如在外看看有沒有能人異士能解開。”
他點點頭:“那你就費些心了,平日裏叫你讀書,沒有錯吧,隻是明明讀些有用之書,怎麽變成對這些毒物感興趣了,皇兄有興趣聽你的解釋。”
十四求救地看著晚歌,他本來就喜歡啊。
晚歌一瞪他:“皇上,你倒好,又欺負十四了,他可是叫我向姐姐的,有我撐著,不怕,十四弟弟,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喜歡什麽就喜歡什麽?多學些多有用啊,瞧現在,什麽稀奇古怪的都知道。”人家幫他想辦法,他還來尋師問罪,真是的,十四也沒有不務正業啊,老是讓二個哥哥‘疼愛’地欺負。
他挑眉:“你叫他弟弟,那我成你什麽了?”簡直是亂七八糟的稱呼,連宛宛也叫她姐姐。
她莞爾一笑:“我的天哥哥。”
他也開懷笑:“這句我倒是愛聽,算了,十四,皇兄也不是不開通的人,你跟皇兄說不就好了,還讓人替你出頭的,活像皇兄是一天黑著臉訓人一樣。”
晚歌樂得嗬嗬笑:“你本來就像,皇上,閑磕牙很久了,還不去做處理你的政務,晚上又要忙到很晚了。”
“你陪我。”
“不要,我要和宛宛再玩一會,順便查清一下有些事。”
這個晚兒,她必是不知道他打什麽算,要不然非纏住他不可,他會給她足夠的空間。
“宛宛,我帶你去看看姨娘可好。”她柔聲地輕問。
宛宛點頭:“好,宛宛好久沒看到姨娘了。”
她不知道,淩然給軟禁了,宛宛年紀那麽小,不該讓她卷到這些汙水中。
她沒有帶人進來,淩然軟禁在建章宮,守她的人,就是淩將軍。想來,楚天還是奸滑的,也許別人看不出淩然,她是那般的聰明,但是淩然不會拿她哥哥的頭來玩笑,如果她逃了,那麽淩將軍也不用皇上下令,會直接抹脖子。皇那上也不是黑白不分,隻是那淩然,不會拿在乎的人來賭。
她坐在房裏,一點也沒有害怕之色,眼裏是死寂一片。看到她來了也不驚異,倒是看到宛宛,眼中才有一抹溫柔的笑意:“宛宛,你來看姨娘了,告訴姨娘,過得好不好。”皇上會將怒火發到宛宛身上,她緊緊地抱住宛宛小小的身子,淚意在眼中打轉。
“想我淩然,算盡宮中的人,沒想到,終是讓人算計了,這一算,便是無翻身之地,也是我太自信了,皇上的眼中,無論我做得再好,無論形勢再怎麽逼人,還是不會把我看在眼裏。”
晚歌冷冷地說:“到現在還你還是不知道什麽回頭是岸,淩然,你真的很不錯,晚歌很多方麵自愧不如,可是你心裏滿懷的報複,滿懷的不甘心,總是不喜歡別人比你強,其實你做得很好了,淩然,你還沒有走上絕路,你立的汗馬功勞不少,你把解藥交出來,皇上會放從寬發落你的,我向你保證。”
“這可是保我不死之藥,不是嗎?”她的路,她的命,隻能由她來安排,她絕對不會走向晚歌安排的路。
叫宛宛出去等她,晚歌憤怒地叫了出來:“淩然,你怎麽可以如此的狠毒啊,永劄何罪之有,犯錯的人不是他。”
“是啊,何錯之有,當年就是楊皇下毒害我姐姐的。”她還振振有詞地說。“我當年就發誓,一定要她雙倍償還。”
“淩然,你是真的恨呢?還是你想代替皇後,如果沒有宛宛的事發生,就不會有我的事發生,那麽,你將會是後宮中最得意的,可你知道,孩子犯了什麽錯,什麽也不知道,就拿宛宛來說吧,這一次,她的身份揭露了,比我想像的還要早,而且皇上是一定要殺了她。可是皇上沒有,因為他不像你這樣,沒那麽狠心,宛宛依然是公主,你會為宛宛心痛,那永劄呢?他活該嗎?他有選擇的權利嗎?”氣,氣死她了。
“哼。”淩然冷冷一哼:“想我也知道是皇後想扳回一城,才設計了宛宛的事,那掉下來的權枝,那麽整齊的切口,宛宛如何能拉得斷。”
“你總想著別人是怎麽加害於你在乎的人,可你總是不斷在加害別人,我真的是太看得起你了,淩然,你真卑鄙。皇後怎麽扳回一城,為了孩子,給我送人參湯,就是有不怕死之心,就是為了她的孩子能得到你的解藥,你說,她敢不聽你的嗎?如果皇上當時一發恕如願地殺了你,那她的孩子呢?怎麽辦?她不想嗎?算了,別想這些了,聽了堵心”淩然太極端了。
不過,她不肯交出解藥,必然是還有所思,她並不是怕死之徒,她也明白迷心魂的解藥宮裏可以向天竺國求,淩然是別有所求,而她是拿永劄的命來做賭注。
她歎了一口氣:“淩然,你最後想要的是什麽?”
淩然笑了:“以前我要的是皇後的位子,是皇上最寵愛的心上人,現在,我隻要一個人,我隻想要楚觀雲。”
啊,晚歌怔住,淩然,不懂情滋味,隻是一味地想要得到,竟然喜歡上了楚觀雲。
“對不起,你要的,我無法做到,你也不配得到。”晚歌冷冷地說,走出她的房裏。
宮裏,居然有人比淩然隱得更厲害,倒是可怕啊。一計扣一計,連淩然的底都摸得清楚。所有的事,都會讓淩然去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