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翻案
十四看著一大推的賬薄,頭都疼了。“向姐姐,你向他們要來,怎麽不看看啊?”苦命的人是他。
晚歌搖頭:“十四,這可是你們的家事,你不想把這個毒瘤清掉嗎?快點看吧,有色色小姐陪著你,你應該是苦中有甘才是,你們慢慢看吧!我去看看民情怎麽樣?”
“我跟你去。”寧悠趕緊站起身。
“不用了,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還是多防著點,你保護十四和色色就好了,我自有人保護的。”
十四搖頭:“我寧願我自已去看看,你看賬薄。”什麽家事,是皇兄的事,她和皇兄是夫妻,是他們的家事才對。
“你認命一點吧!快點看完,這可是這幾年的林知府的賬薄,什麽貪汙受賂的都在裏麵,你看了,就讓人送上京裏,給該看的人看。”她氣得咬牙切齒,楚天竟然這樣算計她。
色色溫柔地說:“滇王爺,慢慢看吧,不急,別傷了腦子。”
“瞧瞧,人家色色對你多好,身在福中也不知道。”她站起來往外走。
公堂外,看了公告的人,滿滿都是站了個水泄不通,個個是餓得麵黃用肌瘦。
有人看到她出來,都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她,一邊的一個捕快說:“娘娘,這些都是受壓迫的人,林知府天天收稅,收得都沒有飯吃了,一看到公告就來了。”
“不用叫我娘娘,叫我向小姐便是,公告還連著張貼,糧倉裏有多少糧食,還有錢財,讓人清點一下,每個人領了都登記一下,哦、、、你叫什麽?”她覺得這個捕快還好,對林知府的事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做事還算幹練。
“小人姓楊,向小姐,有什麽吩咐。”笨蛋也會知道是自已的機會來了。
“楊捕快,你在這裏多久了?”
“小人在這裏當捕快已有四年了。”他歎著氣:“小人看著受苦的百姓也無能為力,隻能暗地裏提醒一下百姓,故此在這裏一直當個小小的捕快,雖然沒有什麽錢財,能讓他們少受一些苦,小人也覺得是不錯了。”
當然要人做事不是憑一麵之詞的,晚歌看那些百姓對楊捕快還算好,都朝跟他打招呼,而且還聽他的話,不為人做事,人家何必聽你廢話呢?在這裏四年,也許會知道更多有關於那些肖家滅門的事。
“楊捕快,幽禁林知府,這裏無人是首,你且就當個首,要是能造福百姓,滇王爺一定會上報朝廷,讓你為百姓作主的。”她的意思很明白,但並不是馬上升他,而是試用期吧,如果他沒有本事,也可以不讓他做。
楊捕快垂首:“向小姐,小人並不想做什麽父母官,能為百姓做些實際的事,是小人的希望。”
“不錯,你在這裏那麽久,對這也熟悉,你就放手去做好這件事,將錢糧發放到百姓的手中,數目要分明。”
“是,向小姐,決不會少了一文錢的。”他高興地說著。“你們去將林知府藏在後堂的銀子全抬上來,還有後倉的糧,全部抬上來。”
幾個捕快領命而去,沒多大一會,就抬了不少東西在公堂的門口,又讓幾個書生樣的人,幫著記賬,百姓湧了上來,個個的臉上都有喜色:“太好了,總算朝上有人來管我們太平這個地方了,我們終於能見終日了,鬧了幾次風風雨雨,依然沒有讓我們過上好日子,這一次,連糧和錢都抬出來了。”
“你們靜一靜。”楊捕快大聲地說著:“朝上派了十四王爺和向小姐前來為我們百姓造福了,以前收的稅,捐的錢,現在都一一還給大家,每個收的都有登記,大家可以畫了押,再去領錢領糧。”
“楊捕快。”有個老人家叫:“你就不怕他們走了以後,林知府會對你用刑?”
“大丈夫為民做事,何懼之有,大不了,上無老下無小,能為大家出頭,是我的願望,要找我算賬,走出太平便是。”他不怕離開家鄉。
百姓都感激地說:“真要謝謝楊捕快啊,還為肖家的人翻案。”
“大家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謝向小姐。”他恭敬地對著晚歌說。
天仙般的美人,是他們的救星,讓百姓都感激又感動:“謝謝向小姐為百姓作主。”
“像林知府這般,仗著有先皇的免死金牌護身,就可以魚肉百姓,橫行鄉裏,無惡不作,算什麽父母官,大家無須怕他,有冤就訴冤,將他的罪行公布於天下。”
“向小姐,那有怎麽樣呢?他有個妹妹可是皇上的妃子,又不能殺他。”
嗬皇上的妃子又如何:“大家何須怕他,當今天子是個明君,妃子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理當定斬,十四王爺親自斷案,不用擔心,有什麽冤情盡可以說,這一次還會重查肖家滅門之事,就是皇上的妃子,他也一律當斬。”
民心激動了起來,訴說著他們沉壓之久的惱火,楊捕快怕人衝撞到她,趕緊讓人派發錢糧。
一雙雙眼,飽含著淚水和希望,終於有人,為他們做主了。林知府的根基,這一次看來是非倒不可,蒼天有眼啊,他們盼了那麽多年,終於盼來了一個為民作主的好人,從此有好日子過了。
領了錢米的人,無一不歡欣喜舞,也有很多人跑到晚歌的麵前跪謝她。
有幾個男人精光一閃,在跪謝的時候一躍而起,暗藏在身上的武器全出手,全都朝她招呼過去。
晚歌怔住,卻沒有害怕,他們才亮武器,馬上就不知從何閃身出一個人,手上的佛塵輕輕一卷,就將他們手中的暗器全卷了去,一身依然是公公的打扮,護在晚歌的麵前。
“楊公公,你能不能換一身衣服。”不是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嗎?她可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妃子,一個在百姓的眼中,是禍國殃民的妃子,身邊有公公守護的,還能是誰,十四都沒有。
“是,娘娘。”楊公公恭敬地說:“奴才先將他們拿下。”手中的佛塵晃動,人已和他們纏鬥在一起。
娘娘,居然還叫她娘娘,娘娘隻有一個姓向的了,那就是她。
她看著那些百姓,奇怪的是,他們並不會露出不屑的眼色,都跪拜了下去:“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已不是什麽貴妃娘娘,大家請起身。”廢妃令,真的沒有宣下來嗎?沒有公布於天下嗎?楚天搞什麽鬼。
“這次我們真的是熬到頭了,有貴妃娘娘,就不怕林知府了。”都是喜形於色。
那打鬥中的人一直纏著,看得出這一次比上次的要厲害多了,楊公公卻是遊刃有如,要將他們活捉了。
殺手是不成功,便成仁,自不會讓人活捉,寧願一咬牙,咬碎藏在牙中的毒藥,倒在地上,七竅流血。
別人還以為是林知府派來暗殺她的,都洶湧著要去暗殺了林知府,願以自已的性命去拚了。
她不悅地坐在內堂裏,楊公公有些膽懼地叫:“娘娘,奴才。”
“別叫我娘娘,你說,皇上派了多少人跟著我。”是不是故意要讓人知道啊,楚天要想讓人知道她就是貴妃娘娘,為民作主,受人歡迎的,就是打這樣的算,怪不得不下令,無非是要讓她受到天下人的認同。
“皇上派了三個公公暗中保護、、、”這一次不敢說娘娘了。
“你要跟就跟著,不許再叫我娘娘。遠遠的跟著,沒事不能出現在我的眼前。”都會向他通風報信的。
“是,娘、、、向小姐。”楊公公恭身,很快就縱身而去,了無蹤影。
一個捕快快步進來:“向小姐,肖家的事有些眉目了,一個自稱是肖家丫頭的人,要為肖家討回公道。”
“好,讓她進來。”這一件事,必然關係很重大,也許是百姓傳出去了,讓肖家的人才不會害怕,可有些貪財之人,還是會前來。“讓楊捕快先進來,他在這裏四年了,應該知道的更多。”
沒多大一會,楊捕快就進來:“向小姐,有什麽事吩咐?”
“你在這裏當差了四年多,那三年前肖家發生的事,你理當清楚,你且說是怎麽一回來?”她小口地喝著茶,淡淡地問。
楊捕快一臉的苦惱:“向小姐,這事,好像牽連甚廣,林知府也不向任何人說,隻是一夜之間就殺了肖家一家,居說是肖家的女兒先找上門的,林知府起了色心,欲想占為其有,肖小姐寧死不屈,逃出了家裏,三天之後,才有人發現,肖家一家十幾口包括還不會走路的孩子都身首異處,七孔還離奇的流血。”
“那當時是誰驗屍的?有什麽發現?”一夜全死了,連小的也不放過,而且林知府如果要是強迫肖家小姐的話,肖家小姐能走出這高牆大院嗎?必是肖家小姐說了什麽?林知府假裝讓她回去,然後晚上就讓人解決了他們。林知府的腦袋,別想會有多聰明,一點嫌也不避,無論是不是肖家的親人,或是太平這裏的老百姓,都主夥這一個滅門案跟他有關。而他居然還洋洋得意以金牌護身。
楊捕快想了想說:“有,當年的是小人跟驗杵作一起去的,當時他就說,是中了什麽毒才死的,不是讓人殺了頭而死的也上報了林知府,可林知府隻是說,這一家人是招惹了強盜讓人家尋仇上門,一個個是被人殺死的。”
“林知府,是太平人嗎?”她懷疑地問著。
“是啊,林知府本是太平人,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康人家,家裏也不過是做一些販賣之事,可林知府的妹妹,是豔絕太平的美人,讓皇上的母妃看中,選到宮裏去做了秀女,然後又做了妃子。”
“哦,原來是這樣那肖家以前都跟什麽更多的聯係呢?”
楊捕快想了許久,才拍拍腦袋說:“向小姐,小人想起來了,小人暗地裏也查了不少有前肖家的事,聽長輩之人曾說過,以前肖家可是官家人家,也是富有之家,以前這裏有一戶姓張的人家,也是有財有勢的人家,這二家走得很近,可不知為什麽,又越走越遠了,張家也搬走了。”
豈有那麽巧的事,無端端的,太妃為何會來這太平偏避的地方,而且,還跟肖家有關,她們幾個人當中,是什麽關係呢?太妃,太妃不是姓張,會不會跟那張家有什麽關係,就肯聽聽那肖家的丫頭怎麽說。
十四也頭前地帶著色色的寧悠出來,癱倒在椅上:“向姐姐,累死了。”
“這點就累,你們也聽聽,那肖家的丫頭怎麽說,如果所料不差,這肖家跟太妃娘娘的關係,不是一般的關係。”可為什麽會被滅門,就有所不知了,把柄還在楓妃的手裏,為她不怕痛,不怕苦,沒有一點致命的弱點,恬太妃是不會這樣做的,不惜傷害自已和皇上的感情,弄僵二母子的關係,做母親的,再不理智,也不會一再地去傷害自已的親兒子,隻是針對於楚天,對楚觀雲,還是沒有什麽意見,因為皇上的身邊,是她。
換而言之,如果她在楚觀雲的身邊,也就沒有人會理她,沒有人會針對她,除了不喜歡皇上寵別人的女人,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