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是自願的

  月臻疑竇，掀開簾子，漿是看見城門內外都聚集了不少的難民，他們有的跪在城門那乞討，有的追著衣著光鮮的人討厭幾個銅板，有些跪在屍體旁，頭上頂著草標，胸前掛著賣身葬父的牌子，應該是逃難到城中不久後死去的，有些躺在那裏，蓋著一床草席，瑟瑟發抖，身邊的破碗已經很久沒有一碗稀粥果腹了。


  月臻實在不忍心，放下簾子，心中已有所想——


  一路到了高府，一下轎子，月臻是驚呆了，堂堂一位守邊將軍的家，竟隻是幾間木質的房屋組成的院，隻有一個下人在院中打掃。


  月臻在翠的摻扶下走到門外，隔著那堵並不高的院牆，她給翠使了一個眼色，翠會意上前，朝著裏麵那人禮貌喊道：“大叔。”


  那中年男子抬頭，看向她們，“你們是？”


  “請問大叔，這裏是高將軍的家嗎？”


  大叔連忙點頭，道：“是，請問你們是來找我們將軍的嗎？”


  翠道：“請大叔通傳一下，我家夫人想見你們夫人。”


  大叔臉色微變，吞吞吐吐的問道：“我家夫人？請問你們想拜訪我家哪位夫人？”


  月臻朝他點頭，從容道：“高李氏，高石氏。”


  大叔如釋重負般，笑道：“我家大夫人昨日去山上的寺廟晉香了，夫人正在廚房鄭”


  月臻被高家管家領進去，到了廚房，管家就離開了，月臻走進廚房，卻看見石娣一個人在廚房洗碗，腳下還有兩大盆的髒衣服擱在那裏。


  月臻不解，“石娣？”


  石娣回頭，一看見她，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下來了，其實她在高家過得不好，可又真心愛高德，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在高家連丫鬟都不如。


  石娣的閨房中，最簡單的家具，哪有一點像是這個家女主人屋子，月臻主動拉上她的手，直接問道：“過得不好嗎？”


  石娣並沒有直接是，隻是一邊抽泣一邊道：“月臻姐姐，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將軍在外練兵，我不能再讓他煩心。”


  “家裏連個丫鬟都沒有？”月臻問道。


  石娣低頭，還是如同初見時的羞澀，不過現在臉上又多了一些愁苦，開口也是支支吾吾的，“不是——家中是，是有丫鬟的——隻是——”


  “隻是那位大夫人家中丫鬟洗衣服沒有你洗的幹淨，所以便將丫鬟賣了，從此以後家中的衣物都由你來洗。”翠突然憤憤不平的開口。


  月臻看向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翠這才事情原委給了她聽，原本高家的那個丫鬟跟她是本村人，當初一起進城來找活，後來翠見過那老鄉一麵，那人將石娣在高家的待遇給她發了一通牢騷。


  月臻聽完，又看向石娣，她依舊地埋著頭，絞著手指，那手上的老繭比那些幹慣了粗活重活的下人還要深，“這件事，可有跟高將軍過？”


  石娣微搖頭，道：“將軍是待我極好的，給他聽，隻會鬧得家中不寧，其實那些活，我在家中也是常做的，沒什麽。”


  月臻見她不爭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明擺著欺負你啊，你還懷著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