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容二,算你厲害
雷文定聽後,心裏咯噔一下,道:“你是杏林堂那個容二已經攀上了元記當鋪這棵大樹?不能啊,元記明著是元占的祖業,可是後麵還有一位真佛爺啊,若是讓杏林堂走上這通這條路,那當日能看著本官眼睜睜去封了杏林堂。”
師爺道:“雖然這樣,可大人還是要謹慎些處理,元記後麵那位可是得罪不起,依我看,不如高抬貴手,讓杏林堂就此過去。”
話音剛落,這時魯德衝了進來,雷文定讓師爺回避,才將魯德叫進來,魯德一進來,便在雷文定麵前跪下來,“魯德失守,讓李四逃走了,請大人發落。”
雷文定眼神一沉,繼而笑起來,將人扶起,“馬都有失蹄,這不算什麽,你下去歇著吧。”魯德應聲下去。
師爺從屏風後出來,“大人怎麽不怪罪他?”
雷文定搖頭道:“如果處置了他,本官手下就沒有人手用了,這事讓魯德出去後,本官才想明白,本官是中了那容二的激將法,才會派出魯德出去殺人滅口,讓他可以抓住把柄,漁翁得利,那子真是好深的心機啊,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厲害的手段,本來以為李家已經死絕了,沒想到出來這麽一位多管閑事的,莫不是老爺不想絕杏林堂,可這口氣讓我如何咽的下去!”
師爺連忙勸道:“老爺,有句話叫做來日方長,那容二不過一個生意人,不難收拾,如今且先放過他與杏林堂,等以後有了機會,定讓他有死無活,到時候斬草除根!”
雷文定點頭,道:“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雖是想開了,但心中沒有不別扭的,一晚上是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眼瞅著快亮了,才勉強迷糊的過去。
不想行迷糊,就聽到外麵咚唚鳴冤鼓響起來,有人來報,李四在外麵鳴冤,杏林堂弄了幾十個夥計在府衙外麵發包子,城中半數的老百姓都來了,都站在外麵,比市集還要熱鬧。
雷文定心想,李四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發包子的招,不用想就是那容二出的,招來半數的百姓,就是想要先發製人,當著城中百姓的麵,還杏林堂一個清白,現在由著他得意,師爺得對,跟容家,那是來日方長。
穿上官府,叫來衙役,自打有府衙大堂那也沒像今兒這麽熱鬧過,隔著柵欄外頭就剩下人頭了。
李四到了堂上就跪下,先是磕頭,才道:“老爺在上,的李四是來為杏林堂鳴冤,求大老爺做主。”
雷文定驚堂木一拍,道:“放肆!你當府衙是什麽地方,是你胡襖的地方?杏林堂有什麽冤給你鳴?”
李四連忙磕了一個頭,道:“大人恕罪,的立刻稟明大人。”
雷文定道:“講!”
“前些日子,杏林堂出事,其實都跟的有關係,的受保安堂張三蠱惑,將杏林堂的銀子偷拿,張三允我江南保安堂分鋪掌櫃一職,的鬼迷心竅——還有就是杏林堂藥庫中的假藥,那些跟容家沒有一點關係,都是的進的貨,都是從你張三手上進的,是他讓我進假貨冤枉杏林堂,而且當初城中漲水,也是張三讓的將倉庫外麵的牆鑿穿,讓水滲進去。”
李四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中,一個略顯得有些尖銳額聲音傳來,“李四,你是血口噴人,當著大老爺的麵,你就不怕打雷劈!”
張三都快氣瘋了,心想這真是禍從上掉,本想著弄垮杏林堂,將藥方搞到手,自己另起爐灶,順便將杏林堂的總鋪的店麵盤過來,招牌一換,就成自己的生意了。
一大早就往府衙來,想在雷文定麵前使使勁,隻要雷文定下了狠心要辦杏林堂,杏林堂也就完了,正想的美忽然就聽到李四這麽。
可是這事畢竟牽扯到了杏林堂原來東家兩條人命,雖他們是氣死的,不是他殺的,可事情傳出去,估計他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想到此,他轉身就要走,可是外麵看見他的老百姓可不依了,嚷起來,“拿住張三,正好與李四一起審了,大家都心如明鏡,省的冤枉了誰,一塊審,一快審——”
有張三的保安堂,一向口碑不好,老百姓心中自有想法,另外誰不知道吃誰的向著誰啊,嘴裏可還嚼著人杏林堂的包子,能不替人站站腳?
所以一有帶頭的,老百姓就都嚷嚷起來,那聲音大的搖山振嶽一般,誇張點兒,幾裏外都能聽得見,坐在上頭的雷文定會沒聽見。
雷文定其實比誰都明白,這都是那容二搞出來的事,就為了這一堂下來,還了杏林堂青白,順便辦了張三。
雖沒當麵清楚,但雷文定知道,這是容二給自己的交換條件,辦了張三,收回杏林堂的封條,就不抖出他家的醜事。
至於讓魯德殺人滅口的事,張三也不可能,再這事沒憑沒據,出來也沒人相信。
不得不容二這子的手段是真厲害,短短幾日,就死局給解開,順便還將杏林堂亮出來,以後赤戎城中誰不知道杏林堂,這一箭雙雕的法子,也不知道那子是如何想出來的。
現在,張三這粒棋子也該舍下了,不然會連累自己的,想到此,雷文定擺手道:“將保安堂張三帶上來。”
王寶應了一聲,給身邊衙役遞了一個眼神,外麵的衙役一伸手,便將張三給拽進了大堂,張三到了李四麵前,恨得牙癢癢。
李四一見他,樂道:“張大掌櫃,你可不能怨的,俗話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剛的打雷劈,你你幹了那麽多壞事,都不怕打雷劈,哪裏還能輪上的?這老爺要是真的霹下來,恐怕還看不上的。”
“你!”張三氣急,上去就跟李四撕了起來,不過被衙役拉開,雷文定臉色一沉,“成何體統!拖下去,每人大二十大板,本官看看你們挨了板子,還老不老實。”
打完之後,雷文定這才開始審理,“下麵的人可是保安堂張三?”
張三強撐著應了一聲,“人是,”
雷文定點頭,“既是保安堂張三,本官便問你,李四的話,你認不認,可有此事?”
張三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不能認,這是明擺著被人下套了,要弄得自己身敗名裂,想到此,咬牙道:“李四血口噴人,人是冤枉的!”
張三磕頭,道:“他是勒索人不成,才來誣告饒!”
雷文定道:“你且將事情原位一一來,若是有半句假的,心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