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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順子一見她的臉色,便知有事,卻仍問了一句:“你不再後頭伺候公子,怎跑這兒來了?”


  陸可兒推開他,噗通一聲跪在南宮卿燝跟前:“王爺,晉王,晉王……”陸可兒隻了晉王,南宮卿燝臉色一變,蹭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衝出了席,太子可是見了他的臉色,怕人非常,一掃席麵上,見晉王不在,暗道莫非晉王懷恨在心,要動餘家的丫頭,若真如此,可壞了,忙跟著去了。


  太子爺一動,後頭的幾位皇子,以及受邀來的世族公子們自是不能再坐著了,況且,這事兒聽著可不對勁兒,聽著,莫非是為了女人,若果真,可真是大熱鬧,這麽想著,都跟過去看熱鬧。


  南宮卿燝陰著臉在前頭,太子後頭緊著追,再後頭又跟了一拉溜皇子,世族公子,這麽大動靜,往客居來了,太子妃能不知道嗎。


  接著信兒,太子妃心裏咯噔一下,客居裏可是餘家丫頭莫非……想到此,看了晉王妃一眼,暗道,要是這兩口子真敢打那丫頭的主意,這仇可就真解不開了,老九那個脾氣哪是能吃虧的主兒啊。


  直到南宮卿燝進了客居的院兒,瞧見在雪地裏坐著的月臻,雖臉色有些不對,到底全須全影兒,這口氣才算鬆了下來,卻又見她大冷的,外頭的狐皮鬥篷都沒穿,就裏頭一件單薄的袍子,還坐在雪地裏,臉上都是熱汗,卻凍得渾身直打擺子,忙過去抱她。


  月臻卻一把推開他:“可兒,扶我站起來。”陸可兒忙上前扶著她站了起來,月臻走兩步,跪在太子跟前道:“太子爺明鑒,草民雖是庶民,卻也是清白女子,我大齊的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兒,晉王妃下藥在前,晉王意圖侮辱在後,望太子爺給民女做主,討回一個公道。”


  太子倒吸了口涼氣,見這境況雖大致猜出怎麽回事,卻沒想到這丫頭敢當著這麽些人鬧出來,這事兒可麻煩,自己雖是太子,晉王跟自己不對付,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可麵兒上卻仍是兄友弟恭,這事兒若不明出來還好處理,她卻要當著這麽些人鬧出來,想息事寧人自然不成,再老九……剛想到此,就聽見門哐當一聲巨響,太子急忙喊了一句:“老九不可莽撞。”


  太子爺忙過去,看到屋裏的境況卻不禁愕然,隻見晉王正把他的大太監李慶按在地上,兩人身上的衣裳早已七零八落,晉王就跟著了魔一樣,紅著眼,不住的動作著,渾身都是熱汗,一開門那股子異味兒衝鼻而來。


  太子忙掩住鼻子道:“快把那香爐仍出去,拿水來。”江德安忙過去把香爐丟到外頭,用雪滅了,生來兩個太監提了水衝著兩人潑了過去,兩人驟然清醒。


  晉王急忙鬆開李慶,剛要爬起來,卻給南宮卿燝一腳揣在地上,南宮卿燝的眼都紅了,一腳哪能解氣,不是手裏無劍,這會兒早一劍結果了晉王,緊跟著一腳又踹了過來,南宮卿燝年少習武精於騎射,晉王哪裏禁得住他踹,更加上,剛才又一通折騰,失了精氣,給冷水一衝,渾身半分力氣皆無,就算想躲都躲不開,又挨了狠狠一腳,喉頭一甜,噗……嘔出一口血。太子忙道:“快,你們幾個還不快拉住老九,真出了人命,今兒在這兒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摘出去。”


  太子一句話,世族的幾位公子自然不敢摻合,幾位皇子仗著是兄弟一擁而上,這個拉胳膊,那個拉腿,挨了不知道多少下黑拳,才把南宮卿燝拉到一邊兒。


  晉王被踹的直翻白眼,晉王妃忙過去扶王爺,哭喊一聲道:“王爺,您這可是怎麽了?怎麽了啊……”


  著一眼看見月臻,不禁道:“都是你這賤丫頭,是你貪慕榮華,下藥妄圖勾引王爺,一見事敗,又攛掇他們兄弟不和,你,你該死。”


  月臻道:“即便你是王妃,也不能如此信口雌黃,剛席間我本想回去,太子妃不放,讓我來客居歇會兒,你卻非要相陪,想你我從不相識,更不沾親帶故,若不是心懷鬼胎,這般殷勤做什麽,到了客居,你先支走我的丫頭,又借故有事兒出去,若不是我發現那香有異,捂住口鼻,恐現在早被你兩口子毀了清白,到這時候,你卻還要反咬一口,你當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便如你所,我貪慕榮華,想勾引哪位皇子,太子爺在前頭呢,我勾引晉王做什麽,你當晉王是你男人,在我眼裏他連畜生都不如。”


  “你放肆,放肆……”晉王妃指著月臻,氣的渾身直哆嗦,卻怎麽也不出別的話來,月臻卻不再理會她,轉身對著太子磕頭下去道:“今日之辱必要辯個清楚明白,若太子爺斷不得,那就請皇上聖裁。”


  “什麽大事兒需朕聖裁啊。”呼啦啦跪倒一片,皇上略掃了一眼道:“朕今兒下雪,外頭的景好,想出來逛逛,長泉太子這兒開賞梅宴呢,正熱鬧,朕才過來,倒是真熱鬧,餘家丫頭,你跪地上做什麽,大冷的兒,姑娘家的身子弱禁不住,長泉還不扶起來。”


  劉長泉忙過去扶月臻,月臻不用他扶,自己站了起來,瞧了眼皇上,瞧了眼太子,又瞧了眼南宮卿燝,忽的笑了一聲,蹲身道:“草民告退。”


  南宮卿燝要來牽她,卻給她避了開去,南宮卿燝不免有些焦急:“有什麽委屈隻管跟我就是了,無論如何有我給你撐著呢。”


  月臻看了他半晌兒,冷笑一聲道:“皇族貴如,草民賤如泥,便有委屈也活該,以前卻是我糊塗了,今兒方才明白過來,南宮卿燝,算我求求你,再不要招惹我了吧,從此你當你的皇子,我做我的百姓,各不相饒,此一生隻求個安穩,好過叫人百般算計,卻有口難開,你知道,我最受不得委屈,故此,南宮卿燝,我們算了吧,可兒,走了。”


  南宮卿燝剛要追過去,卻給太子一把拽住低聲道:“老九,父皇在呢。”


  皇上看了南宮卿燝半晌,暗暗歎了口氣,轉向晉王兩口子,晉王這會兒已經穿上了衣裳,隻不過仍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毫無人色,皇上雖恨他不爭氣,卻也不禁心疼,忙道:“還不宣太醫。”


  晉王妃忙跪下道:“父皇,都是那賤丫頭下藥勾引王爺……”皇上臉色一沉,喝一聲道:“住嘴,那丫頭臨走可的明明白白,朕都聽見了,莫非你聾了不成,你放心好了,那丫頭眼高著呢,便下藥也輪不上他,行了,還嫌鬧得不夠瞧怎麽著,還不把他抬進去,在這兒丟人現眼,做出這等事兒,朕都替他臉紅。”


  著掃了眼李慶,微一皺眉:“把這奴才給我扔到北邊兒當穢差。”上來兩個侍衛把人拖了下去。劉長泉心道,倒黴催的李慶,讓主子捅了後門不,這往後算是完了,甭出人頭地了,能保住這條命就得念佛,誰讓命不濟不會跟主子呢,晉王殿下這簡直就是不作不死的節奏啊,你你惹誰不行,非惹王爺,王爺跟皇上這都慪了十年氣,好容易最近因那丫頭緩和了些,這一下倒好,又回去了,這還是事,隻怕今兒這檔子事兒且完不了呢,這倆人精,哪個是能饒饒啊。南宮卿燝下了車就問別院的管事:“姑娘可回來了?”


  管事略遲疑才道:“回是回來了,不過,一回來就讓收拾東西,趕著回冀州府去了,奴才怎麽也攔不住。”


  南宮卿燝道:“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元占道:“你也別怨這丫頭使性子,認識她這麽些日子了,你她什麽時候吃過虧啊,可今兒這虧卻真是吃大了,若不是她深通藥理,恐……”著到底沒敢往下,瞧著他的臉色道:“你讓她自己靜靜,等想明白就過去了。”


  南宮卿燝道:“你去讓安子和趕回冀州去,我不放心她的身子,剛在太子宮她那個樣兒,我瞧著不對勁。”


  元占不大情願的道:“冀州府是慶福堂老巢,還能沒好大夫啊,非讓安子和去做什麽?”


  南宮卿燝看了他一眼:“順子你去一趟王子正府上,跟著安子和一道去冀州府。”


  順子心道,得,自己這兒剛盼來的好日子,沒過上幾兒,又奔波上了,元占咳嗽一聲道:“那個,還是我跟他去吧,王子正那老頭脾性古怪著呢,順子去沒準就不放安子和了。”


  著跟順子走了。


  南宮卿燝在院外頭站了半,直到管事低聲道:“快黑了,外頭涼,著了寒可了不得。”


  南宮卿燝這才走了進去,下意識往月臻住的院走,進了院兒,方想起人已經不再了,不禁歎了口氣,轉頭出來,不禁又回過頭去望了望,這才多久,倒不慣自己一個人了,她一走,竟覺這裏分外空曠,想起她剛的那幾句話,南宮卿燝忽覺心裏一疼,隻她那句話出來,卻不想想,若能算了,還至於這般嗎。


  狗寶這一路都沒歇著,連夜趕路,走了兩終於趕到了冀州城,忽聽車裏可兒道:“狗寶,還有多遠兒?我瞧著公子越發不對勁呢,身上熱的嚇人。”


  狗寶道:“別催,別催,我比你還著急呢,前頭瞧見城門了,再有一會兒就到了,這雪地路滑,走不太快,不然早到了。”


  著咬咬牙:“皇家就沒一個好東西,萬歲爺這是養了一窩子什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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