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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月臻抬起頭:“不後悔,我餘月臻再不濟,這點兒寧折不彎的骨氣還櫻”


  “寧折不彎,成,你倔,你們倆的事兒,我也不管了。”元占拂袖而去。月臻從後頭出來道:“你這張嘴怎麽半點不饒人呢,許東家來不是好意嗎,你瞧你那一句一句的,把人硬是氣跑了。”


  月臻道:“姐是不是也覺得,我那些都是不了理喻的胡襖。”月臻歎口氣道:“以前或許覺得有些驚世駭俗,但如今想想,卻覺得你的對,若彼此鍾情,定下白首之盟,又怎會有別人,詩經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若這手太多了豈不諷刺,隻不過他畢竟是皇子,讓他隻你一個,恐不易。”


  月臻道:“我也沒強迫他,我本來想著散了算了,是他不放過我。”


  月臻仔細端詳她半晌道:“你就真的不喜歡王爺嗎?姐姐看來卻不然。”


  月臻幽幽地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不合適,我處處躲著他,避著他,就是不想走到這一步。”


  月臻道:“你心眼子多,事事都喜歡想在前頭,本來是好事,可若用在男女之間,卻大大不妥,男女之情哪裏是能未雨綢繆的呢,發之於心,情之所鍾,若把這些都算計進去,還有什麽意思呢。”


  月臻有些楞,暗道,莫非我真是如此嗎,卻甩甩頭,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去求他,而且,這麽認輸,她也不服。


  忽的想起一件事,把牛黃喚進來,脫了自己手上的銀鈴手鐲交在他手裏道:“你去無影門分堂替我傳個信兒。”


  元占進來跟南宮卿燝道:“你別看我,這丫頭又臭又硬的脾氣,差點兒沒把我氣死,指望她低頭來求你,趁早別想了。”


  南宮卿燝道:“她什麽了?”


  元占目光閃了閃:“那個,她什麽我記不得。”


  南宮卿燝知道一定沒好話,元占道:“其實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推了承恩公府的親事不就等於應了她嗎,還折騰什麽,她不低頭,你去找她就好了,兩人開了,不就什麽事都沒了嗎。”


  南宮卿燝臉色陰了陰:“她跟冷炎在蒙古各部一個多月,若不是杏林堂出事,她還樂不思蜀呢。”


  元占愕然:“鬧半,你是吃醋啊,為了吃味這般大費周章,南宮卿燝,你不覺得有些過嗎。”


  南宮卿燝哼一聲站起來走到窗前,冷聲道:“不覺得。”


  元占忽然覺得,不管多冷靜理智的人,一旦沾了情字都變得不可理喻。元占快步進來道:“四通當出事兒了。”


  南宮卿燝把手裏的狼牙放回懷裏,看向元占:“什麽事?”


  元占歎了口氣道:“炸當。”炸當?南宮卿燝眸光一利:“是什麽東西?”


  “畫,東晉顧愷之的洛神賦圖。”


  元占道:“莫怪朝奉打眼,便我也沒瞧出來,不信你瞧,哪裏看得出是贗品。”


  著跟順子一邊一個把畫軸展開。


  南宮卿燝仔細看了看,無論筆觸還是做舊都毫無痕跡,竟跟真品毫無二致,元占道:“我竟不知,下還有這等奇人能仿出這麽真的贗品,若隻這一幅,我真不覺得是贗品,但,卻有十幅。”


  著叫人把各鋪子送過來的畫搬了進來,放在案上:“一模一樣,都是東晉顧愷之的洛神賦圖,一幅畫十萬兩銀子,這十幅騙了咱們一百萬銀子,這還罷了,若這事兒傳出去,咱們四通當的牌子可就砸了,你這是誰幹的?”


  誰幹的?南宮卿燝臉色黑的元占都有些瘮的慌:“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開封有個集賢莊,裏麵有個老頭,江湖送了個外號,畫鬼,之所以叫畫鬼,就是因為無論何朝代真跡,隻一夜便能臨出來,且真假難辨。”


  元占道:“便如此,又怎能瞧不出呢。”


  南宮卿燝道:“集賢莊號稱武林第一莊,網羅江湖奇人,既有畫鬼,做舊又有什麽難的。”


  元占道:“即便有這樣的人,又哪是常人可以驅使的,更何況十幅一樣的,三內當在我們四通當各地的鋪子裏,這就是衝著咱們四通當來的,什麽人跟咱們這麽大的仇。”


  南宮卿燝道:“常人驅使自是不能,若武林盟主卻不難。”


  元占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這事兒是那丫頭幹的?”南宮卿燝咬著牙道:“她倒是寧可求助冷炎,也不跟我服軟。”


  元占道:“我這半個月那丫頭跑哪兒去了,莫非她在集賢莊?”


  南宮卿燝道:“她以為躲在冷炎那兒就行了嗎,備馬,去開封。”


  太神奇了,月臻看著一幅古畫在畫鬼手裏迅速成型,覺得這看上去貌不驚饒老頭,真跟複印近差不多了,他的手法極快,卻能畫的跟真品毫無二致。


  從月臻踏進這裏就覺得這集賢莊真是個一個神奇的世界,邁進莊子大門,便有一種踏入武俠的感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絕招兒,琴棋書畫,月臻始信,真正的高人隱在江湖之。


  畫鬼的事是在草原上冷炎跟她起過,冷炎這人不善言辭,所以隻要他出的話,絕對不會有誇張的情分,有一一,他既然畫鬼能在一夜之間仿出最複雜的傳世名畫,月臻自然不會懷疑,但親眼看見,還是覺得很玄幻。


  月臻道:“畫鬼叔叔,不若我拜在您的門下得了,學得您這一門絕技在手,還開什麽藥鋪,要多少銀子沒有啊。”


  畫鬼笑了:“不是老朽藏私,而是你現在學晚了些。”


  月臻嘟嘟嘴:“不想教拉倒,幹嘛找借口。”


  畫鬼笑道:“瞧瞧這丫頭的嘴刁不刁。”冷炎道:“妹,畫鬼前輩的這手絕技,除了畫工是需要內力的,故此是童子功。”


  “內力?真有這樣的東西啊。”畫鬼眨眨眨眼道:“你想學是不成了,不過將來你生個丫頭,若舍得,送到這集賢莊來,老朽必然傾囊相授,如何?”月臻臉有些紅:“畫鬼叔叔什麽呢?”


  “丫頭不好意思了,這倒新鮮,我還當你真是個子呢。”這裏正著,外頭廝跑進來道:“盟主,外頭官府的人來了,把咱們集賢莊圍住了,咱們這裏藏有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吳萬三,要進來搜。”


  在座的一聽都站了起來:“放他娘的屁,吳萬三敢來集賢莊,活膩了啊。”


  狗寶進來在月臻耳邊嘀咕了兩句,月臻臉色一變:“各位前輩實在對不住,這事兒是我的過錯,是我一時氣急,連累了集賢莊,著實不該。”


  冷炎道:“妹……”月臻道:“大哥,這本就是我跟他的私事罷了,實不該連累大哥,大哥放心,我會跟他清楚。”


  元占直搓手:“南宮卿燝你這事兒幹的可有些過了啊,無論如何官府跟這些江湖人素來是兩不相擾,你這麽帶兵前來,若江湖跟官府對上,可是麻煩。”


  南宮卿燝哪裏肯聽,他一知道月臻在集賢莊,醋意翻上來,還姑上什麽,他是太縱容這丫頭了,一百萬銀子不算什麽,可這丫頭想跟冷炎,便自己死了都不可能。月臻走出來,根本沒搭理南宮卿燝,直接翻身上馬,跟狗寶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南宮卿燝看向後麵的冷炎哼了一聲道:“冷盟主需知民不與官鬥,江湖再遠,若得罪了朝廷也沒好果子吃。”


  冷炎道:“在下這條命是妹救的,隻妹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南宮卿燝給他一句話噎住,哼一聲上馬追了出去。元占真想給冷炎豎大拇指讚一句好膽色,不過這,些江湖人曆來不把朝廷放在眼裏,若不是月臻這丫頭在中間瞎攪合,也沒今兒的事兒。剛出開封城,月臻就給後麵追來的南宮卿燝一下撈到了他馬上,狗寶一急,還想著怎麽辦呢,後頭趕來的元占道:“急什麽,放心,南宮卿燝不會把你家大公子怎麽樣的,這本來就是男女之間的事兒,非折騰出這麽些事來,弄的誰都不消停,簡直添亂。”


  月臻給南宮卿燝撈到馬上,氣的不行,拚命捶他:“你土匪啊,放我下去。”


  南宮卿燝把她的手臂捏住禁錮在自己懷裏,低頭湊到她耳邊兒道:“再不老實,我真把她丟下去了,我要是土匪,現在就把你搶土匪窩裏當壓寨夫人,看你還怎麽跟我折騰。”


  “南宮卿燝你恃強淩弱,算什麽男人?”南宮卿燝嗤一聲笑了:“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早知道了嗎,怎麽著,上次在登州府外的山洞裏沒看清楚,還想見識見識。”


  月臻臉一紅:“你,你不要臉。”南宮卿燝想起剛才,不免氣上來:“你現在最好想想怎麽跟我解釋你跟冷炎的事兒?”


  月臻道:“我們兄妹的事兒你管不著。”兄妹?南宮卿燝臉色一沉:“你姓餘他姓冷,算什麽兄妹。”


  月臻抿著唇道:“你管得著嗎,我跟你什麽關係嗚嗚嗚……”月臻沒完給他堵住嘴,月臻剛一反抗,就覺咕嚕一個圓滾滾藥丸似的東西,從她喉嚨裏順了下去,月臻嚇了一跳:“你給我下藥……”剛完眼前一黑暈了……月臻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南宮卿燝的馬車,對上南宮卿燝的目光,月臻急忙坐起來,卻又跌了回去,頭還是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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