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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青梅&複雜

  看見昆蟲就會覺著稀奇,聽到魚禮苗出昆蟲的名字和習性,更是驚得合不攏嘴,瞳仁難以恢複原來的大。


  而電子產品無論怎麽改革變新,在他們來看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顧贏看不懂魚禮苗的眼神,就像是陸密猜不出來紀藍的表情變化。


  夕陽染紅了半邊,越是接近邊緣線,炫紫成了淡淡胭脂,殷紅化作了微微緋韻,而青藍不濃不淡,恰到好處。讓人離不開眼。


  一群群飛鳥低低地從眼前劃過,就因為看入神,想知道它們是白鴿還是白鷺,陸密興奮勁兒過頭,失腳栽了個跟頭。幸運的是腦袋相安無事,腳卻是動彈不得了。


  一陣哭聲劃破了恬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陸密任性坐在地上,吹胡子瞪眼,隻要紀藍背她。


  “兄弟,怎麽呢,突然感覺你好慘。”顧贏在最後麵風涼話,眼神不由自主瞥向了魚禮苗,試探性的問:“要不,還是我來背她?”


  陸密橫眉豎眼,指著他的鼻子:“我跟你不熟,萬一你把我丟下去,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完,繼續大哭。


  “陸密你別哭了,站起來試一試!”紀藍跟在陸密後麵走,親自瞧見她從自己麵前摔下去,若是懷疑她扯謊,隻會認為自己無情冷血。


  陸密聞聲一喜,忙不迭伸出兩隻手示意他把自己拉起來。“人家都摔成這樣你還讓我站起來。沒良心的家夥,我看,白認識你了!”


  紀藍轉過身發現魚禮苗並無表情,很自然伸出手接住他還未遞過去的衣服,隨之一笑也不話,他也不知道該什麽,隻是微微點頭。


  顧贏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東張西望,吹起口哨催促紀藍走快點,不然他趕不上最後一班61。


  盡管他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顧贏催促了好幾次,紀藍充耳不聞,步伐從未改變,走得很穩,看似生怕背上的人會掉下去。


  魚禮苗被夾在中間,抬頭盯著看不是,總是盯著鞋頭走路也不是,她左右為難,無奈一會兒看看左邊的不知名字的矮樹叢,一會兒再瞧瞧右手邊的流淌的溪。


  時候的玩伴,現在成為了其他女生的守護者,魚禮苗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把那些事情都忘記了。


  顧贏始終都在觀察魚禮苗的後腦勺,能夠看出什麽那是另外一碼事。“兄弟,不是我八卦,你和陸密到底是什麽關係啊?”


  魚禮苗渾身的血液開始倒流。


  紀藍砸咂舌,“單純的同學關係。”


  他背上的陸密可不同意,“才不是呢。我和藍藍是青梅竹馬,我六歲就認識他了。或許你們都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我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讓他跟我話。再然後呢,我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偷橘子、用石頭子砸人家窗戶……反正我們才不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就是啦。”


  這會兒魚禮苗完全懂了,所以兩人看起來那麽親密,即便是紀藍對陸密話的口吻有些凶,偶爾還會懟得她體無完膚,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顧贏假笑了一陣,拍手叫道:“紀藍你這隻青梅可了不得哦。”


  紀藍心裏暗叫:“顧贏你站著話不嫌腰疼。”


  “和我長大的都是一幫兄弟,如果有個妹子那就好了。”顧贏替自己深深地惋惜,“魚禮苗同學,你呢?搬來這裏之前住在哪裏?有沒有竹馬呐?”


  魚禮苗回答得很平淡,“沒。我家以前在楓樹林鎮。”


  顧贏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笑哈哈略過去,繼續:“要不然魚禮苗同學,你就當我們是青梅竹馬,反正現在也是同桌,又是盟友。”


  紀藍搶在了魚禮苗的前麵:“這種事情怎麽可以假裝!顧贏你別開魚禮苗的玩笑。”


  雖然陸密很不想話,但回頭看了眼魚禮苗她開口了:“藍藍得對,貨真價實總會比冒牌貨好,苗苗,一個人長大也沒什麽悲哀的,你現在有我們這一群朋友不是嗎?還有你顧贏,別再奇奇怪怪的話。”


  顧贏真想看看魚禮苗的臉,隻可惜所見隻有後腦勺,“得得,我不了。前麵的大兄弟,61是肯定趕不上,今晚還是拜托你啦。”


  紀藍背著腳崴傷的陸密送她回家,雖下山容易上山難,可顧贏也不準備多走一步,奈何自己“寄人籬下”對方又是紀藍發射警告之光,他勉強同意。


  “老兄,這可是本少爺第一次給人當跟班,咱們回了家,你去和爸媽一聲。”


  紀藍左手相互交替捏自己的酸痛的肩膀,翻起白眼扭頭,“顧贏你別跟我套近乎,我爸媽是我爸媽,你是你。”


  顧贏勾住他的肩膀,“嘖嘖,和好兄弟還什麽客套話?”


  紀藍反手掰開那隻手,保持了一米的距離,“你在我家住幾都沒問題,但你爸媽知道嗎?未成年朋友。”


  這話顧贏最不愛聽,他不理會紀藍,衝進了三十九棟樓,摁下電梯也不管身後的紀藍離自己隻有一手臂遠的距離,當即就摁下了1,電梯門合上。


  這一會兒陸密躺在自己寬大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和自己的好閨蜜淩霄霄煲電話粥。


  歡喜地告訴她自己今和紀藍爬了君山,回程路上摔了一跤他主動背自己,親自送到門口才離開。


  還紀藍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自己趴在他背上,心髒噗通噗通直跳,就像十幾隻兔子鑽進心裏。


  顧贏和魚禮苗被她排除在外隻字不提,全程都是紀藍雲雲。


  陸密家的老頭子拎著黑色正宗皮革包回家,一身酒氣,一臉倦意,半躺在中式古香古色紅木沙發上,無奈歪著腦袋,靠在沙發背上,嘴上斷斷續續喊妻子的名字。


  當妻子的此時還在棋牌室和自己好姐妹打麻將,眼裏隻有麻將,手裏的牌希望來一隻幺雞,手機鈴聲調成了靜音。


  “張安!”


  這一聲總算是被陸密聽到了,她緊忙掛斷、丟下手機,一隻腳穿上了棉質拖鞋一隻腳隻穿上了襪子,一瘸一拐出現在了偌大的客廳內。


  “老頭子你怎麽又喝那麽多酒回來啦!”陸密鼓起腮幫子,二話沒,倒了杯涼白開淋在父親的頭上,“你可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喝得爛醉回家,你話不算數。”


  老頭子左手摸了摸臉,一個趔趄後才站穩了,“丫頭,你爸爸我沒有喝醉……嗝……”


  陸密背過身,氣得不出話。


  “丫頭,國慶假你想去哪兒玩?爸爸和媽媽都帶你去,想吃什麽,想要的衣服,爸爸都給你買。”完又是一陣酒嗝,緊接著整個客廳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酒臭。


  “買買買,老頭子你就知道給我買東西。也不對,你還知道喝酒,到處飛來飛去,”陸密回過頭厭惡地盯著自己的父親,“媽媽就知道管那家根本賺不到錢的破店,然後去打牌。都不管我,家裏的狗都有人管,就我沒有!”


  老頭子眨了眨眼睛,淚汪汪的走到女兒前麵,“是爸爸不好,爸爸以後少喝酒。”


  “我們拉鉤鉤!”


  “嗯。拉鉤,下次應酬我帶人去喝酒,我少喝。”老頭子完接著:“你不是一直想去香港迪士尼去玩嗎?爸爸已經買好了門票。你現在去收拾東西,明就帶你去。”


  陸密眼睛放光芒,“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老頭子笑了笑。


  陸密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而魚禮苗止不住心底的一股愁絲往上冒頭。


  魚禮苗一開門就看見鞋櫃下麵多了一雙圓頭黑色男士皮鞋,鞋子她不認識是誰的,但從陽台飄進耳朵內的聲音她認識。


  她剛剛換好鞋子,仰起頭,一位男人氣勢衝衝地從她身邊掠過去,轉眼間就打開門走掉。


  再看父親的臉色,更為氣憤,且尤為難看,她沒有話,望著站在廚房門口對自己招手的母親,看了幾秒,按照她的意思回自己房間。


  發生什麽事情?

  姑爹難得來一次怎麽不留在家裏吃飯就走,而且看那樣子就跟……吵架似的。


  算起來,四姑爹快有半年沒有登她家的門了,以往來,也都是和四姑媽一起來。


  父親的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守活寡拉扯六個孩子長大成人,父親排行老六,上麵有五個姐姐,大姑媽在自己十二歲時急性腦梗塞,搶救無效去世,也隻有她對自己最好,自己的日子過得一般,可每到年初就拎著大包包的東西來拜年。


  二姑媽嫁的很遠,聯係的少,三四五姑媽也不算遠,平日聯係也沒有多到那裏去,唯有過年見見麵,大家一起吃團圓飯。


  自己家的條件也是一般般,而四姑媽是有錢人,看起闊氣大方,實則是名副其實的鐵公雞一隻,職位和好麵子的原因強拉著奶奶去他家住。


  家人聚會,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每每到來,聽到的無非就是姑媽或是姑爹講自己的孩子有多麽優秀,沒了他們地球都不能夠轉動,偶爾提及自己,也就是隨便一,爾後立馬扯會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


  父親不喜歡他們那一套嘴上的功夫,即便不是他的孩子,是個什麽人,學業或是工作到底怎麽樣,他多少還是知道。


  所以父親從來都不會大肆誇獎自己。


  在他們身上,虛榮心、盡是耍嘴皮子功夫還有肚雞腸,讓自己想喜歡上都沒法做到。


  母親娘家簡單多了,兄弟姐妹有事就打開窗亮話。平常過節都不用特地回去,但手機聯係頻繁,過年也都是今年我們空手走一家,明年走另外一家,如此循環,反正隻要大家有機會坐在一起吃飯就行,禮品和次數都是其次。


  或許也有外公外婆十多年前相繼離世的原因。


  父母的家譜,魚禮苗每想一次都要耗費不少腦細胞。


  再往深裏一想,她不得不覺著這次父親和姑爹是否是發生什麽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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