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嬰
“月,你們這是幹嘛呢?”
突然一道男聲自身後傳出來,李月和蘇語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李父身高一米七左右,挺著成功人士特有的啤酒肚,西裝革履,一副社會精英的打扮。他喘著粗氣,最近身子有些虛,才三層樓的高度就累的不校眼底下有濃重的黑眼圈,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睡好覺了。
“你還沒回答我,躡手躡腳的幹嘛呢?”他放下公文包,視線在蘇語身上打量。
李月和他提前打過電話,周末帶一個同學來家裏玩。不過以他的眼光來看,蘇語並沒有繼續當朋友的價值,這姑娘一看家庭條件就不好,腳下的鞋子已經磨得快露出腳趾了。李月有這樣的朋友,簡直拉低他們家的格調。
蘇語能感覺的到李父不屑的態度,她局部的縮了縮腳尖,不安的看向尹詩,她正盯著茶幾上的金蟾看個不停。
“主臥裏有動靜,喊了幾聲都沒人答應。”
“興許是你媽在收拾屋子,咱們下個月就可以去市裏住了。”
“真的!”李月興奮喊了一聲,尹詩掃了這對父女一眼,心可真大,都沒幾日子活了,還想著享福呢。
“嗯,我去看看你媽。”
房間裏拉著窗簾,昏暗中床上有一道人影,蒙著被子蠕動,不時有悶哼聲傳出來。
“孩她媽,關著燈幹什麽?”
李父打開房間的燈,地上一片狼藉,棉絮撒了一屋子,他的正前方散布著一堆玻璃渣,有血水地在上麵。
他擰著眉頭走到床前,李月跟在身後,蘇語也要過去,被尹詩按住肩膀。
“怎麽了?”
她無聲問了句,尹詩搖搖頭,讓這對父女親眼看到超出常理的事物,她們才不會顯得被動。
“這個時間了,你還躺在床上做什麽?”
自己老婆懶惰成性,讓蘇語這個外人看見他覺得很丟人。他臉色陰沉,還是二十多歲的姑娘身子軟,懂情趣。
掀開被子,李母側著身子背對著他,李父不耐煩的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掰過來。
青灰色的臉暴露在人前,李母死命的翻著白眼,麵目猙獰。腹部的衣服撕裂成碎布條,李父瞪著眼睛看著她隆起的大肚子,指甲在肚子留上觸目驚心的劃痕。
“這,這是怎麽回事?”他跌坐在地上,手掌被玻璃渣劃破都沒反應過來。
李月尖叫著跑出房間,她抓著蘇語的胳膊,“救救我媽,救救我媽,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蘇語手臂被掐的生疼,她甩開李月,揉了揉火辣辣的位置。
“讓他們先出去。”
尹詩走到床前,她能看到李母肚子裏翻滾的怨氣。
“胡鬧,一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麽本事。你都和我女兒胡襖了些什麽,以後別再和她聯係。”
李父忍著疼痛拔下掌心裏的玻璃渣,恐懼使他的心情更加煩躁。
“爸,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而且我們就在門外,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就能聽到。”
李月拉著李父的胳膊,好歹才勸他離開房間。在她看來,蘇語能一下子出她這幾日的困擾,而且剛才表現的那麽鎮定,肯定有幾把刷子。
李父臨出門時不信任的看了蘇語一眼,與其相信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他還不如找個大師來解決麻煩。
兩人走出去之後,蘇語利索的關門反鎖。走到尹詩身邊,倒吸一口氣。
“嘶”,她聽過印堂發黑,李母是整個人都被黑氣纏繞了。那些黑線在皮膚下詭異的聚集在腹部,竟一點點的吞噬被抓破流出的血液。
“按住她的雙手。”
蘇語忍著不適,抓著李母的雙手按在頭頂的位置。她甚至能看到指甲裏殘留的肉絲。
“受不了了?比這惡心的場麵還有的是機會見呢。”
管家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窗台上,見蘇語幹嘔幾下,調侃道。
尹詩伸出白皙的手掌在李母腹部上麵虛空一抓,隻見她手心握著無數條黑線,一點點的從李母身上抽離出來。
“啊!”李母青筋外露,身體隨著黑線抽出劇烈掙紮,蘇語連忙穩住身體,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至於被她甩開。
“砰、砰、砰”的砸門聲像鼓點一樣敲在耳膜上,尹詩不耐煩的用力一拽,幾絲黑線從指尖溢出,管家靈巧的跳動身體,那些黑線被它吞進嘴裏,其餘的也消失在尹詩手心。
“行了,告訴他們,如果想徹底解決此事,今晚準備好錢。”尹詩拍拍手掌,幾百年過去了,還好她的身手沒有退步。
房門打開,李父差點趴在地上。他穩住身體,跑到床邊,孩她媽呼吸平穩,肚子已經癟了下去。
李父這才相信,女兒帶回來的同學是有真本事的。
“大師,我們家到底是惹了什麽東西啊?”
按照尹詩的話,蘇語一字一句道:“有人想借你夫饒身體培育鬼嬰,你們這些日子體虛乏力、失眠多夢都是鬼嬰每日吸食你們的陽氣所為。最近是不是發現身體散發異味,那是因為你們沾染了屍臭的氣息。”
“誰這麽惡毒,我們與人和善,沒有結過什麽仇怨啊。”
尹詩控製自己要翻白眼的衝動,她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與人和善?他前腳還鄙視過蘇語,後腳就把這事忘了。以他這自我感覺良好的作為,應該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不少人。
“告訴他,一百兩黃金,不劃價。”
蘇語如實了,李父臉色僵硬,雖然他能拿出那麽多錢,可這價格是不是太貴零。
他打著商量,“大師,能不能看在你和月是同學的份上……”
“對啊,蘇語,我們雖然不在一個班,但好歹算同學吧,你能不能把價格降低一些。”
“不行,成與不成全憑您一句話。我隻能,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蘇語端起高冷範,同學?剛才她被她爸嘲諷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幫忙句話,現在想起來兩人是同學,晚了!
李父見沒有商量的可能,咬牙答應,“孝行吧。我還有另一個要求,必須把害我們家的人找出來。”
蘇語點頭,“這個自然。”
夜裏十二點是陰氣最重的時候。蘇語按照尹詩的要求,閉眼在沙發上打坐。
李母還沒蘇醒,被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李月和她爸爸坐在一旁,李父心裏納悶兒,怎麽不見大師畫符做法,難不成她的境界已經高到不需要這些了嗎?
夜裏安靜極了,風平浪靜。他打了一個哈欠,困意襲來,心想,這個大師莫不是在裝神弄鬼。
很快,他便提心吊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