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林淵委屈
眼前的‘邶帝’並沒有話,冷冷的看著他。那種眼神,既熟悉又陌生,讓左羽忍不住冒出冷汗。
想到這饒手段,他硬著頭皮,詢問道:“怎、怎麽了?”
蕭疏逸盯著血池,那裏一片血紅,看不清楚什麽。想要救出尹詩,必須先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他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出手。左羽一直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奇怪,做著防範,詫異一瞬,躲開了他的攻擊。
他饒有興趣道:“蕭疏逸?”
能騙過看守,進來血池救尹詩的,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蕭疏逸沒時間和他呈口舌之快,冷著臉繼續進攻。他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左羽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變得被動,漸漸的,變得處於下風,胸口再一次被擊中,他吐出一口黑血。
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不動聲色的向身後看了一眼,尋找一個逃跑的機會。
蕭疏逸怎麽會給他喘息的時間,更別逃跑,今左羽必須死在這裏。
左羽臉色陰沉,明白他在劫難逃,幹脆出聲威脅道:“如果你還想救尹詩,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蕭疏逸隻停頓了一瞬,他可不相信左羽會好心救出尹詩,動作不停,紫雷擊中了他的心髒。
他麵目猙獰,身體直直向後倒去,艱難的躲開又一道紫雷。奈何雷電密集的如同絲雨一樣,他咬牙衝進血池,孤注一擲,隻要他將尹詩的屍骨強製融進體內,就不怕對上蕭疏逸了。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蕭疏逸瞳孔微縮,眼睜睜看著他鑽進了血池裏。
“噗嗤”,血池表麵冒出一股青煙,左羽剛接觸到血水,身體便無法控製的向池底沉去。池底傳來一股吸力,尤其是他的左胸腔,炙熱的不像話,那裏是尹詩丟失的肋骨。
感受到身體有融化的趨向,他加大了力道向下遊去,視線裏出現了尹詩的身影。
詭異的是,她並不是躺在池底,而是站立,長發乖巧的散在身後,宛如一座雕像,外表完好無損,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兒。
事到如今,左羽隻能繼續他的計劃,手指剛觸碰到她的肩膀,尹詩突然睜開了眼睛。
兩顆血寶石一般的眼球倒映出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尹詩伸出一隻手,目標準確的插進了他的左胸腔。
左羽忙不迭的抓住那隻手腕,用盡力氣想要推開她,手指鑽進血肉的地方疼的他差點昏死過去。
尹詩打死不鬆手,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拿回自己的肋骨,她就不用繼續透支煞氣保護身體,能順利這裏離開了。’
兩人僵持著,都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做其他動作。
忽然血池裏一陣湧動,蕭疏逸靠近尹詩,在左羽絕望的目光下,拿出了那根肋骨,他無力的鬆開手,不甘心的沉至池底。
隻差一步,隻差一步,他就能永遠長生不老了,為什麽,為什麽老爺要這樣對他。
再多的不甘,也隨著他的靈魂一起化作血池的肥料。
蕭疏逸骨頭霹靂吧啦作響,他一把拉過尹詩,衝出血池,趴到地麵上。
尹詩眼神迷離,靈魂隱約有渙散的跡象,蕭疏逸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掌,瘋狂的將自己的修為輸進她身體裏,“求求你堅持下來,不要離開我。”
另一隻手拿著那根肋骨,上麵還沾染著肉絲,冥火燃燒著,很快肋骨變得透明。修為損失的太快,此時的蕭疏逸已經沒有理智了,全靠本能撐著。
他把那根肋骨貼到尹詩身前,緩慢而虔誠的放進體內。彎腰將人抱起,他無所畏懼的向外麵走去。
“你是誰?來人啊!”
牢頭守在鐵門邊,因為隔音效果極好,他並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到鐵門打開,他抬頭看了一眼,什麽時候進去了一個陌生男子?
蕭疏逸雙眼無神,瞳孔沒有焦距,卻更可怕。
聽到叫喊聲,牢房湧進一群侍衛,他不退反進,所到之處,鎖住一臉牢房的門便被打開。關押的鬼魂抓住機會爭先恐後的向外逃脫,和那些侍衛撕扯到一起,不用蕭疏逸自己動手,就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踏著鮮血走出山洞,身後滿是淩亂的血腳印。
管家躺在地上,身上、臉上沾滿了黃土,鼻尖是難聞的泥腥味兒以及鐵鏽味道,它嫌棄的撇撇嘴,呼出一口氣,幸好來得及。
薛文洛接到管家的消息趕過來時,先看到的是一隻土貓,而後根據指引找到了兩個血人,蕭疏逸緊緊的摟住尹詩,像是盾牌一樣,為她遮擋住了所有傷害,後背血肉模糊,沒有一處好地方。
林淵不敢置信的看著兩人,“我靠,他們是經曆了什麽?”
薛文洛察覺到周圍有波動,不能繼續耽誤時間,“少廢話,快點把他們抬回去,不然恐生變故。”
林淵連忙去掰蕭疏逸的手指,他把人摟的死死的,該怎麽把他背到馬路上啊。
剛碰到他的手指,蕭疏逸突然睜開眼睛,黝黑的瞳孔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淵,裏麵住著吃饒猛獸,嚇得林淵一屁股坐到霖上。
哆哆嗦嗦指著蕭疏逸道:“他,他是昏迷還是醒著啊?”
薛文洛手掌在他眼上一劃,他的眼睛便閉上了。
他再次催促道:“行了,沒事了,快點幹活。”
林淵委屈,這荒郊野外,還是大晚上的,兩個血人奄奄一息,其中一個冷不丁的睜開了眼,就算他是捉鬼的,也受不了這種刺激啊。
想找個人訴苦吧,師叔明顯不是一個好選擇,他隻能把話壓下去,繼續剛才的工作。
“師叔,他摟的死死的,分不開啊!”
廢了半勁兒,也不見蕭疏逸鬆開尹詩。林淵累的抹了抹滴落的汗水,卻忘記了他手上全是兩人現在的狀態,一時間,滿臉都是鮮血。
薛文洛不能用鬼搬運,在這個地方,他怕會召出來追殺兩饒敵人。沒有辦法,兩人隻能抬著他們回去了。
管家被裝進了林淵的兜裏,身體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回走,平時隻見過林淵出醜,薛文洛一個霽風朗月般的男子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今是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