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少年
孤兒院不像是廢棄的精神病院的情況，但發生了上次那樣的事情。導演為了圖個心安，再一次擺了一個簡單的開機宴。拿出了上好的香燭，就當是給各路神仙添些香火。
況且，他們這次拍攝的人數增加了一倍，每個房間幾乎都住滿了人，燈泡是昏暗的黃，盡管不算明亮，但視線接觸到一片光亮總是會安心不少。
晚飯是由幾個場務做的，珍饈美味算不上，都是一些家常菜。廚房做的飯菜其實是給工作人員準備的，他們要提前選好取景地點，調整角度。熟悉周圍的環境才不至於拍攝的時候手忙腳亂。
晚上的溫度比白低了不少，窗外飄零著漫雪花，從廚房裏領完自己的飯後，大家就匆匆趕回房間。屋裏相對於外麵溫暖不少，隻是仍然需要穿著棉襖才能留存溫暖。
程夏為了和周圍的人打好關係，也為了顯示自己平易近人，和尹詩那種人不一樣，特意不讓助理訂外賣，而是去了廚房領飯菜。
孤兒院沒有彎彎繞繞，就是簡單的四合院。不過院子有些大，從程夏的住處走到廚房有段距離。
院子裏並沒有路燈，隻靠四周圍房間裏的燈光勉強看清光亮。好在今晚的月光皎潔，不至於看不清腳下的道路。
地上拉扯著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助理突然間感受到肚子裏的翻湧，微微彎著腰，“夏夏，我肚子有些疼，要去趟洗手間，你先領你自己的那份吧。”
眼下沒有旁人，程夏也不必惺惺作態，不耐煩的瞪了一眼助理，嫌棄道：“快去快回。”
若是她能拿出在人前裝模作樣的演技來拍戲，或許她早就出名了。
助理早就領會到她是什麽樣的性格了，沒表現出不開心，畢竟她還需要工作來維持生活，捂著肚子快步離開。
程夏不甘心的白了她一眼，懶驢上磨屎尿多。
廚房的門口隱約有幾道人影，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向著那處光亮走去。
上飄著稀疏的雪花，幾乎落在地上便融化了，地上的泥土稍稍潮濕，程夏掃了一眼腳下，白色的短靴沾染了些許泥點，她翻出紙巾蹲下身。
抱怨道：“什麽破劇組，偏偏要在冬拍戲，就不能等到暖和一些嗎？”
仔細的擦了一遍鞋子，確定沒有任何髒的地方之後，隨手把紙巾扔在了一旁。
剛站起身，帶著泥的一團紙巾好巧不巧的扔到了她的麵前，就這麽停在她的腳下。
她嚇了一跳，渾身僵硬。頓時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並沒有看到有人在旁邊。
‘走吧走吧，不要自己嚇自己，或許是風吹過來的。’
不敢往下深想，就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一邊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一邊抬起腳繼續往前走。
“等等……”
清朗的少年聲在夜裏尤為突兀，在程夏耳朵裏就是奪命的咒語，她條件反射的停了一下，而後假裝沒聽到，摟緊了自己的胳膊繼續悶頭向前衝。
“我知道你能聽到。”
旁邊傳來一聲細語，就像是有人在她耳邊呢喃，她垂著頭，眼角的餘光能看到有人在和她並排走，而且，他的雙腳並沒有沾地！
當即腿就嚇軟了，大腦在瘋狂的催促她不要停下來，身體卻軟成了一灘爛泥，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啊！”
她想要尖叫的，奈何喉嚨像是被人扼製住了一般，嘴巴無聲的張著。
隻有縮成一團，抱著腦袋，閉著眼睛拚命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有什麽心願我都可以滿足你。”
一聲歎息，少年蹲在她身邊，手裏攥著一團紙巾，扒開她的手塞進掌心裏。
“我沒有害饒心思，隻是見不得院長媽媽每仔細打掃的院子受半點汙染，垃圾還是該扔到垃圾桶裏。”
他完，也不管地上的程夏是否聽見，目光憂鬱的看了一眼東邊的一處房間，躊躇半刻轉身離開。
助理上完廁所後，本以為程夏應該已經回到屋內，結果在半路去廚房的路上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人影。
她站在遠處也不確定地上的一團是什麽，走近一些才看到是一個人，在看她身上的穿著，不正是程夏嗎！
連忙跑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夏夏，夏夏。你怎麽了？”
誰知這一下把程夏嚇得更抖如篩糠了，“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她突然的尖叫把助理嚇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周圍的房間有人聽到聲響，打開門出來察看情況。
“怎麽了，誰在尖叫？”
“出什麽事啦？”
好幾個人影向這邊靠近，助理想如果程夏被人看到這個模樣，等她清醒後一定會和她秋後算賬。
使勁搖晃著她的胳膊，力道控製不住加大，“程夏，程夏，我是米。”
程夏恍然間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抬起腦袋，看到的是米那張腫的像頭豬一樣的臉。
她神情恍惚，問道：“你是米嗎？”
米扶著她軟成爛泥的身體，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是我，你這是怎麽了，快點起來，有人過來了。”
地上潮濕，程夏趴著的時候衣服上沾了泥土，米想給她清理一下的，隻是潮濕的泥土讓她無從下手，再怎麽擦也會留下痕跡。
導演正想著劇情該怎麽拍才更完美，剛在腦海裏構思出來畫麵，就被一道人聲打斷，連忙放下劇本，這次拍戲可不能發生什麽意外。
他身後是編輯和幾個場務，幾個人站在程夏，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詢問道：“這是怎麽了？”
程夏好似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眼睛裏沒有焦距。米見狀，隨口找了個借口，“沒事沒事，下雪路滑，夏夏她不心摔了一跤。”
上的雪還在飄，落在地上化成水，但還不至於能讓人摔倒的程度。導演看著心不在焉的程夏，明顯不是助理的那個原因。
有意詢問幾句，助理連忙打斷了他的想法，“導演，我先帶程夏回屋換衣服了，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山什麽地方，別耽誤明的拍攝。”
導演見她不想多，也不好追問下去，關心了幾句，讓她們離開了。
編輯憂心忡忡的道，自從上次經曆了靈異事件後，他有些草木皆兵，“李凡，你，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