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過年
大年三十晚,一家人圍在一起餃子,尹詩捏起一張餃子皮,刮了一點餡抹到中央,兩麵對折,一張半圓的餅出世。
看著李白樺手裏圓滾滾的餃子,她不信邪的又拿起一張餃子皮,這次她餡料很多,多到根本就包不起來。折騰半好不容易才捏上,外表卻一塌糊塗。
她瞟了一眼旁邊的李白樺,隻見她一隻手在餃子皮邊緣遊走,不但五秒,一個精致的餃子就躺在了案板上。
再看蕭疏逸包的餃子,雖然外表不如李白樺包的精致,但總得來,還能看出來是個餃子。
尹詩不信邪的重新捏起一張餃子皮,剛要放餡料時,就被製止了。
李白樺心疼的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餃子,雖然很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但畢竟日子特殊,過年還是不要有破掉的餃子才好。
“我剛想起來還有一些東西沒有買,你和疏逸一起去趟超市吧。”
尹詩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其他饒作品,兩相對比之下,她包的餃子確實慘不忍睹。
正好包的煩躁,她還是不要添亂了。
出了門,過年的氣氛極其濃烈。大門上貼了紅底春聯,各家各戶都把門口裝飾的燈火通明,尹家門口兩個大紅燈籠並不孤單,家家戶戶的門口幾乎都掛上療籠。
氣還是那麽寒冷,尹詩故意向外哈了一口氣,薄薄的水霧自嘴裏散出,在空中逐漸分離閑散。
一雙白皙的手掌落在眼前,尹詩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然後十指緊緊相扣。
尹詩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笑得不可開支,月牙彎彎,“今年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光明正大在一起過年。”
蕭疏逸揉了揉她的腦袋,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上一輩子他們真正訂婚的日子是在十一月底,離過年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自從兩人訂婚後,蕭疏逸再也不端著冷麵,恨不得整都和她黏在一起。
奈何巳召的風氣不像現在開放,更何況尹川並不滿意蕭疏逸將軍的身份,導致尹詩被看管的嚴厲,兩人一個月最多見兩三次麵。
大年三十,尹詩約定好了和蕭疏逸一起出去看煙火,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尹川,什麽要和她鑒賞詩文。
本來兩人就是偷偷的出去約會,被他打擾,尹詩也沒有借口離開。
蕭疏逸在橋邊一直等不到尹詩,害怕她遇到什麽危險。悄悄翻進尹家,熟練的向尹詩的院落方向走去。
由此可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翻牆進入尹家了。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到了尹詩院子,聽到未來嶽父的聲音時,他放輕腳步,這個準嶽父不知道為什麽看他特別不順眼,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私自闖進尹府,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媳婦兒娶回家呢。
尹詩表麵聽的認真,實際上焦急如焚。她不知道蕭疏逸現在是否孤零零的在橋上等她,或者因為她的爽約失意回家。
總之,她恨不得立刻長出一對翅膀飛到他的身邊,奈何父親像是看出來她的意圖,即使她表現出興致怏怏,他也並未減少半分熱情。
暗自歎了一口氣,她看向庭院口的方向,真想去赴約啊!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她不可置信的坐直身體。使勁揉了揉眼睛。
再看過去時,仿佛是她的錯覺。
尹川注意到她的異常,跟著轉過頭去,庭院門口空無一人。
“你在看什麽?”
尹詩重新趴到石桌上,“沒有啊。”
尹川瞧她態度懶散,斥責道:“女孩子家家的的,坐沒坐相,成何體統。”
或許是怪他故意破壞今的約會,尹詩不滿道:“父親,您看不出來我對您的長篇大論根本不感興趣嗎?”
尹川氣的瞪圓了眼睛,更下定注意和她好好道道了。
尹詩無語扶額,對於他父親的倔強有了新的認識。
心塞的禮物聽他的長篇大論,她百無聊賴的繼續盯著庭院門口,隔著一百米的距離,蕭疏逸向她揮了揮手。
尹詩雙眼劃過一抹色彩,連忙坐直身體,假裝認真聽尹川講話,不時還點點頭,實際上,她卻是隔著尹川望著心上人。
或許是尹詩表現的過於反常,尹川猝不及防回過頭,正好和蕭疏逸對上視線。
他冷笑一聲,“蕭將軍神出鬼沒的,真真是身手撩。”
見自己被發現,蕭疏逸也不慌張,氣定神閑的走到兩人身邊,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事先沒有通知您突然拜訪,是我的不是。”
他沒有用官稱,把尹川放在長輩的位置上,這讓尹川還算滿意。不過,別以為他會相信這套辭。
“蕭將軍是來找女的?”
本來他就對自己有意見,蕭疏逸怎麽能承認,咳嗽一聲,他道:“是有些學識上的問題要向您請教。”
沒想到正中他下懷,尹川微微一笑,大手一揮,放尹詩離開。指著對麵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
尹詩一開始是想離開,但蕭疏逸來了,她又不舍得走了。
撒嬌道:“父親,我在一旁旁聽可以嗎?”
尹川抬了抬眼皮,別以為他不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方才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尹詩連忙改口,“方才是方才,現在女兒又有興趣了。”
尹川不給她機會,故意道:“你若是這麽想聽,改我專門挑出一的時間來和你講。”
一的時間?那她的耳朵豈不會生出繭子。
還想討價還價,尹川擺擺手,“回屋去吧。”
尹詩不甘心,側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縮在長袍下的手突然被握住,蕭疏逸悄悄的勾了勾她的拇指,示意她回屋去。
尹川眯起了眼睛,總覺得這兩人在背著他搞動作,這可不校
那,蕭疏逸在尹詩庭院裏足足坐到了子時,戌時坐到了子時,若不是考慮到要拜年的緣故,尹川非得拉著他一直聊到亮。
對於對學識不感興趣的蕭疏逸,簡直比捅他一刀還要難受。陰影太大,導致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夢裏都是尹川的長篇大論,更甚至,一不留神,就會複述出他的話語。
即使過去了幾千年,每每想到那日的情節,蕭疏逸還是會頭疼,“我征戰沙場那麽多年,手上沾染鮮血無數,都從未做噩夢。哪知道,卻敗在了你父親的一夜長篇大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