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計劃

  他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這是他精心打造了近千年的噬魂屋。隻要把魂魄放進這裏,戴上他特製的噬魂鎖鏈,不管是人是鬼亦或是神,都不可能有機會逃脫出去。


  麵上帶著歉意,他道:“讓蕭將軍久等了,是本王的不是。”


  蕭疏逸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模樣,諷刺道:“邶帝?嗬,我可不記得皇室有你這麽一個皇子。”


  “知道你疑惑多時,今本王就幫你解開這個疑惑。”


  蕭疏逸不耐煩打斷他,直入正題,“邶宣棣,我對你的身份沒興趣,我隻想知道你與我作對的原因。”


  他直呼自己大名,邶宣棣手指不自覺握緊了一些,眼底席卷著風暴,他倏然笑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邶宣棣並未在人前露過麵,即使是宮內的人,每也隻有兩個奴才看守著他,除了必要的一日三餐,他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其他人。整日鎖在房間內,如同螻蟻一般苟且偷生,連見到陽光都是奢侈的。


  過了剛才一瞬的緊張之外,他像是緩過神來,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哦,我忘記了,你是酆都大帝,知道狗皇帝的姓名,要查出來我的身份不難。”


  蕭疏逸嗤笑一聲,目光帶著諷刺,又帶著憐憫,同情的看著眼前這個過了幾千年仍然蒙在鼓裏的男人,腦海裏已經浮現他知道真相時候的淒慘模樣。


  他輕飄飄道:“不過是冠了一個邶姓,就真以為自己是皇子了。”


  邶宣棣笑容有些僵硬,捉摸不透他話裏透露出來的信息,“你什麽意思?”


  蕭疏逸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手掌撐在下巴處,嘴邊的笑容比他還要惡劣。


  故意道:“我的意思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眼睜睜看著他眼底劃過一抹失落,蕭疏逸心裏暗爽了一下。捉弄別饒感覺確實不錯,難怪他躲在暗處裏一直搞動作。


  邶宣棣冷冷的盯著他,“你耍我?”


  蕭疏逸爽快的點點頭,“沒錯。”


  然後又加了一句,“耍你是事實,不過,我從來不假話。”


  這句話完,邶宣棣目光複雜的盯著蕭疏逸,即便他上輩子被自己整得很慘,但他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透這個男人。


  不過那又如何,他從來不受人威脅,指尖凝聚一縷陰氣,打在蕭疏逸胸口。


  心髒重重一擊,蕭疏逸身體飛出去兩米,鎖鏈砸在身體上,又增加了一些疼痛。


  他伏在地上,喉嚨裏有血上湧,嘴裏滿是血腥味兒。狠狠壓下要溢出嘴角的鮮血,不讓自己透露出一絲狼狽。


  邶宣棣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堂堂酆都大帝被廢掉修為,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任人踐踏的樣子,居然沒有人欣賞,真是可惜。”


  蕭疏逸懶散的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躲在下水道裏的老鼠,連侮辱人都那麽沒有水平。如果我是皇帝那個看東西,我也不會讓你露麵。”


  不可否認,這句話刺激到他了,尤其是有關於皇帝的事情,對邶宣棣來,就是個禁忌。


  那是他永遠也忘不掉的恥辱,即便過了千年,時間也磨平不了一些傷害。


  他像瘋了一樣用盡手段折磨著蕭疏逸,直到他傷痕累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才收手。


  看著他趴在地上沒有動靜,耳邊也沒了聒噪,他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嗬,光會逞口舌之快有什麽用,還不是像個廢人一樣隨我整治。”


  他改變主意了,一下子把人玩死了有什麽意思,他要慢慢折磨他,親眼見證一代梟雄跪在自己麵前求饒才更有成就福


  邶宣棣離開房間,鐵門關閉的瞬間,他沒看到陷入昏迷中的人手掌緊握成拳。


  蕭疏逸倒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臉頰摩擦的生疼。意識昏昏沉沉,心想:衛長汀你可要快點來。


  尹詩突然從夢中驚醒,她揉了揉泛著疼痛的腦袋,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視線接觸熟悉的房間布置時,記憶回籠,她好像是喝完母親帶來的粥之後,突然就感覺到了困意。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尹詩隻得呼出一口氣,趿拉著鞋拉開房門,直奔主臥而去。


  應尹詩的要求,蕭疏逸在醫院待了不到一,她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就強製要帶蕭疏逸回家。


  他們兩饒身體本就與普通人不同,她不知道在昏迷的這段時間,醫院有沒有人發現什麽,反正,清醒過來後是不能待下去了。


  好在,並沒有聽到她母親過發生過什麽意外的事情。


  推開臥室房門,她一眼就發現了蕭疏逸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匆忙跑到床邊,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果然,溫度高度燙人。


  尹詩跑到洗手間,把毛巾浸濕敷在蕭疏逸額頭上,即便知道無用,依然反反複複,不知疲倦。


  那日燙傷之後,她去洗手間洗手時,發現了衣服上的汙漬。本以為是哪裏沾到了髒東西,卻越想越不對勁兒。


  剛才管家撞到她的手肘,自己才會沒有拿穩碗,這一塊髒東西應該是管家身上沾到的。她把衣服湊到鼻尖聞了一下,沒有任何血味,反而是淡淡的花香味。


  當時她頭腦有一瞬間的不清醒,心裏亂糟糟的,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狂躁纏繞心間,揮之不去。


  除此之外,身體還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


  她焦躁不安的往臉上潑了好幾抔水都沒有任何減輕的跡象。蕭疏逸見她待在洗手間的時間有些久,不放心的敲了敲門。


  她已經恢複了些許神智,擰開門後,蕭疏逸看到她頭發和衣服都被打濕,擔憂的問了幾句。


  尹詩忽然想到前幾在商場碰到的那個男人,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就把衣服上的血跡給蕭疏逸看了。


  蕭疏逸輕輕嗅了一下,認出這是糜骨花的味道。


  糜骨花是由鮮血作養料,開在活物身體裏的花。有攝人心魄,令身體與魂魄分離的功效。


  任何活物食下這糜骨花,都會不自覺聽從養花饒指揮。食下糜骨花的活物身體甚至會成為糜骨花的養料,然後在屍骨上開出新的蓓蕾。


  於是兩人將計就計,假意沒發現糜骨花,一邊不動聲色的和管家,不,應該是養花人周旋,一邊製定了計劃。


  計劃的內容蕭疏逸沒告訴她,現在想來,他是害怕自己會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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