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許父受傷
“去你的!這幾個稱呼你叫得也太早了,等過了考察期再說吧!”徐碧琳嗔怪的輕推了歐陽寧一把,隨后也忍不住掩嘴輕笑。
“不是吧?琳琳,你對我也太沒有信心了,真是傷死我的心了……許默,你覺得呢?”歐陽寧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反問了許默一句。
“哦……是啊。”許默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看著前方兩人那旁若無人般的柔情蜜意,許默的心頭不由得一陣疲憊,隨口給歐陽寧指出了自家的位置后,便也沒再仔細去聽二人的談話,只是渾渾噩噩的看向窗外那一片漫天遍野的純白之色。
大約半小時后,銀白色的奧迪Q5停在了許默家所在小區的大門口,許默向歐陽寧道謝后開門跳下車,回身擺擺手道:“我到家了……你們兩個也趕緊走吧,這都快五點了。”
歐陽寧也揮手笑了笑:“不要緊,正好能借口在琳琳家里蹭頓晚飯……”
許默不自然的笑笑,轉身正要向小區內走去,忽然車上的徐碧琳輕咦一聲,疑惑道:“哎?不對啊?許默,我記得你家好像不住這里吧?”
許默這才猛然驚覺,以前送徐碧琳時都謊稱家住在城東,而剛才恍惚間他在無意中說的卻是真實的家庭住址!
“呃……我家搬家了,最近一陣子的事,所以也沒來得及告訴你。”許默立刻急中生智遮掩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徐碧琳倒也沒有多想,笑著揮揮手道:“那你趕緊回家吧,我們走了!”
“嗯,拜拜!”許默生怕被徐碧琳看出什么破綻,急匆匆的跑進了小區大門。
徐碧琳收回探出的身子,關上車窗拍拍頭上的雪花,忽然見歐陽寧托著下巴一臉沉思的模樣,疑惑道:“喂!該走了!你在想什么呢?”
“哦,抱歉,我走神了。”
歐陽寧歉意的笑了一下,轉動方向盤將車子緩緩倒出了路口,但在轉上大路前,卻不禁下意識看向許默離去的地方,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神情。
之前打電話回家時是母親柳淑嫻接的電話,但回到家中的許默卻發現房間里居然空無一人,不過一般柳淑嫻都會在這時候出去買菜準備晚飯,所以許默也并沒有太在意。
許默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帆布包丟在一旁,掏出手機卻發現林亦靜居然還沒有回他的短信,疑惑的同時又接連發了兩個相同內容的短信,隨后一頭倒在床上握著手機等待著林亦靜的回音。
在床上翻身的時候,許默忽然覺得腰部似乎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掏出卻發現居然是在南鄭市撿到的那名長腿女孩的錢包。
本來許默是打算在離開南鄭市前將這個錢包交給警察來處理的,沒想到被“血骷髏”那些人一攪合,他到底還是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連同錢包也一起帶回了家。
出于好奇,許默將錢包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掏出來擺在床上,發現這個錢包就和他當初匆匆一眼掃過時那樣,里面除了一些零錢和一張學生證以外,再也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了。
學生證上面的信息不多,許默只從中得知這個長腿女孩名叫黎離,是南鄭市第二實驗高中一零級一班的學生,算起來今年應該也和他一樣讀高三。
不過明明是一個學生,怎么會出來做太妹的呢?難道只是寒假出來客串一下,順便賺點零花錢?
許默窮極無聊的將這張學生證在手中拋了幾下,忽然注意到到這張學生證的后面似乎有什么東西,翻過來卻發現居然是這個女孩和一名年輕男子的大頭貼合影。
許默本以為這是那個長腿女孩與男友的合影,但他忽然發覺大頭貼中的那名男子極為眼熟,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一樣。
奇怪,自己在南鄭市也沒什么熟人啊?等等……這個女孩姓黎,難道是……
黎這個姓氏可不是什么常見的大姓,根據這一點線索,許默總算猛然間想起,大頭貼中的那名男子正是曾經在“亂葬崗”幻境中掩護他突圍的那個黎排長!
記得黎排長曾經在臨終前無意中提到過他在南鄭市有一個讀高中的妹妹,沒想到說的居然就是這個長腿女孩黎離!
從照片上的黎離臉上洋溢著一種發至內心的甜蜜笑容,和之前許默見到的那個孤寂寞落的女孩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由此可見她應該和她哥哥黎排長的感情非常好。而這張大頭貼她既然隨身攜帶,想必也是她的珍惜之物,說不定也可能是這兄妹二人的唯一一張合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張普通的大頭貼照片對于這個黎離來說就絕對是生命中極為重要的東西了,已經不能單憑本身價值去衡量。
許默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南鄭市一趟,將這張照片重新還給那個長腿女孩黎離,不管怎么說,黎排長也算得上是他的半個救命恩人,這一點小忙還是要幫的。
不過因為目前只知道黎離所在的學校和班級,而現在又是全國統一的寒假時間,所以去南鄭市還照片這件事恐怕也只能推遲到開學以后了。
就在許默剛將黎離的學生證收入自己的錢包后,忽然門外一陣鑰匙的響動,緊接著便聽到柳淑嫻在門口焦急的喊道:“小默,趕緊出來扶一下你爸!”
許默慌忙從房間里面跑出,一眼便看到了門口許南山頭上的繃帶,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一把架住了許南山,小心的將他扶進了客廳。
許南山在許默的幫助下慢慢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隨后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小默的力氣還真大,果然是年輕人啊!不像我們,都老胳膊老腿了……”
“知道自己老還逞英雄!那么多人都不管,你這一把老骨頭還學人家年輕人打架!你就不怕被打散了拼不上嗎?”柳淑嫻掛起大衣不住的埋怨道。
“哎?話不能這么說啊……人家小王可是帶著兩個月身孕呢,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打出人命來嗎?”許南山摸著臉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反駁道。
“行了,我知道你這么做沒錯,可你總要量力而行吧?人家小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沒事了,可你要是有了三長兩短,留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可讓我們怎么過啊?”說著,柳淑嫻眼圈一紅,大顆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住的從臉上滾落。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許南山攬過柳淑嫻的肩膀輕聲安慰著,隨后向許默打了個眼色道:“來,小默,你也勸勸你媽,讓她別再哭了,又沒多大事……”
許默聽這么半天只知道似乎是父親因為拉架被人給打了,但卻不知具體細節,不禁撓撓頭皺眉道:“爸,我連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你讓我說啥啊?”
許南山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沒啥,今天單位里面來了一群人,拿著一張寫著錢數的蓋章條子去財務室要錢,財務室的小王是個新人,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就公事公辦沒給那些人錢,結果這些人就把小王給打了。小王是個孕婦,我怕打出事,就上去護了一下,不小心挨了幾腳,然后頭撞桌腳上了……”
“居然會有這種事?爸,你們難道沒有報警嗎?”許默憤慨道。
“唉……”許南山長嘆一聲,點燃一顆煙坐在沙發上愁眉不展的一口一口抽著,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