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良心會痛
楚因宸頓時滿頭黑線。她這腦袋裏，都裝著什麽東西？
不過，她能猜到這裏，也算是嗅覺敏銳。
楚因宸低聲回道：“宛嬪當初就是長公主送進後宮伺候皇帝的。”
鳳卿酒驀地心頭一動。
宛嬪當時神色畏懼，急著將自己驅逐出去。
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如果是長公主身邊的人，為什麽會如此懼怕自己的存在？
鳳卿酒好奇地問道：“王爺，宛嬪是不是長公主的心腹？她為何甘願入宮？而不是陪伴在長公主身邊，找個清清白白的家庭嫁出去？”
楚因宸眯起狹長的鳳眸，意味不明地盯著她。
“你想知道？”
“嗯！”
“那就入宮，自己問問宛嬪。”
鳳卿酒：……
好想打死他！
說曹操，曹操到！
管家徐伯突然引著大太監蘇榮走進來。
蘇榮看到戰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王爺，能否帶著王妃入宮一趟？陛下想讓王妃替宛嬪繼續治眼睛。”
果然，一切皆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鳳卿酒擔憂地斜睨楚因宸一眼，他倒是看起來巋然不動，跟蘇榮說了一聲，便帶著鳳卿酒入宮。
蕭亦姝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趕到星月閣門口，企圖硬闖，卻被那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攔下。
她氣得暗自咬牙，恨恨地跺了跺腳，無功而返。
梧桐苑。
皇帝高居上位，小公主和宛嬪跪倒在不遠處，嚇得瑟瑟發抖。
秦貴妃抱著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小皇子，得意地笑道：“陛下！臣妾覺得這個宛嬪有問題，說不定……”
她意有所指地盯了小公主一眼。
皇帝神色冷靜，捧起茶盞，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好了愛妃！之前你將宛嬪的眼睛弄傷，朕還沒有來得及處置你。”
秦貴妃仗著自己有小皇子傍身，嬌滴滴地笑道：“陛下！那是宛嬪自己不長眼，將我的皇兒驚嚇到了，那天晚上哭了一宿，臣妾不敢睡，生怕皇兒遇到什麽壞事……”
皇帝懶得跟秦貴妃掰扯，示意一旁的侍衛將秦貴妃送走。
秦貴妃安然無恙地離開，臨走之際，她得意地瞟了宛嬪一眼。
不過一個手下敗將，還敢跟自己爭？
宛嬪哀莫大於心死，習慣性地伸手扯住小公主，將她緊緊摟抱在懷中。
就像，小公主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皇帝冷然勾起唇角：“宛嬪，朕再問你一句，長公主給你留下的秘籍，究竟藏在何處？”
宛嬪搖搖頭，一臉無辜地回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
“賤人！”
皇帝起身，猛地一腳踹向宛嬪的心窩。
她頓時噴出一口鮮血，眼睛上蒙著紗布，她看不到皇帝的表情，但是她知道此時的景元帝，肯定恨不得將自己五馬分屍。
小公主伏在宛嬪懷中，低聲啜泣。
皇帝終究還是虎毒不食子，冷漠地笑道：“這次暫且放過你一馬！等戰王妃來了，你知道應該怎麽做？”
宛嬪苦澀地回道：“陛下，她如今嫁給戰王，心願已了，何必……再這樣揪著她不放？”
此時，鳳卿酒和楚因宸入了宮，在大太監的帶領下來到梧桐苑。
鳳卿酒不卑不亢地行禮。
皇帝臉色不太好看，假惺惺地笑道：“王妃！如果你能將宛嬪的眼睛治好，朕會重重有賞。”
鳳卿酒進退有據：“陛下，我願意試一試。”
皇帝冷酷地剜了宛嬪一眼。
隻可惜，宛嬪看不到。
等皇帝甩袖離開，鳳卿酒給宛嬪做了一番細致的檢查，替她拆除紗布，又注射了一劑阿司匹林防止炎症反應。
最後她從生物實驗室裏取出一枚護眼罩，教宛嬪如何佩戴使用。
宛嬪有點呆呆傻傻，等眼睛重見光明之後，她盯著近在咫尺的鳳卿酒，神色比上次要鎮定一些，隻是依舊透著幾分畏懼與不安。
小公主擦幹眼淚，小心翼翼地扶著宛嬪。
“姐姐！我母妃的眼睛，是不是好透了？”
“嗯！”
“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是個好人！”
鳳卿酒收到一張好人卡，但是心底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眼前這個清麗如水，小家碧玉的宛嬪，居然是長公主身邊的舊人？
鳳卿酒不知道如何回應，轉身欲走。
宛嬪突然叫住她：“王妃！”
鳳卿酒驀地腳步一滯：“還有事？”
宛嬪苦笑一聲：“以後不要貿然闖入梧桐苑，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我也會於心不安的。”
鳳卿酒眨了眨瀲灩明媚的桃花眸子，犀利地回道：“你如果真的良心不安，就不會將大門開著，讓我自由進出。”
宛嬪一震，訥訥地低下頭去。
鳳卿酒正要離開，卻見小公主突然慘叫一聲：“母妃！好痛！”
宛嬪急得手足無措，梧桐苑是冷宮，請不到太醫院的禦醫，所以她也隻能幹著急。
小公主捂住迅速腫脹起來的臉頰，苦兮兮地問道：“母妃！我好痛！母妃，我想離開這裏？你能不能帶我走？”
宛嬪頓時眼淚噴湧，差點將剛剛愈合的傷口衝開。
鳳卿酒來到院子裏。
楚因宸耳力極佳，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要不要出手救人？”
“喂！我可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楚因宸沉默。
鳳卿酒隨身攜帶一隻小巧玲瓏的藥箱，這隻藥箱可以掩飾她的透視眼和生物實驗室，也算是一種障眼法。
“那就回去吧！”
楚因宸護著她，準備離開。
偏在這時，宛嬪抱著小公主跌跌撞撞地追出來，神色淒厲道：“王妃！如果你能救活我的小公主，我就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鳳卿酒微微一怔，小秘密？
這個宛嬪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會兒跟自己保持距離，輕易不肯交流。
一會兒又跟自己提出交換條件？
鳳卿酒下意識地向楚因宸投去征詢的眼神。
楚因宸低聲回道：“她不是普通的嬪妾。”
鳳卿酒深吸一口氣，直白地笑道：“不行，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別當我是傻子！”
為何搞得這麽神秘莫測？
莫非是擔心被外界獲悉，對他們產生不利影響？
宛嬪抱著小公主，小公主疼得哇哇大哭，看起來倒是跟七八歲的孩童毫無二致，哭聲可憐兮兮，惹人心疼。
見鳳卿酒不為所動，宛嬪環顧四周，戒備地回道：“這個小秘密屬於長公主，對王妃應該是有用的。”
鳳卿酒冷嗤一笑：“宛嬪，你不必這般故弄玄虛。”
宛嬪苦笑道：“噬心蠱，王妃是不是早就發現了？也是，如今王爺對你這般愛重，想必你已經得知噬心蠱的存在。”
此話一出，鳳卿酒頓時神色一震。
沒想到啊，這個宛嬪居然還知道噬心蠱的存在？
那麽她口中的所謂小秘密，是不是真的跟長公主當年的謀算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