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軍馬采購
鳳卿酒祭出透視眼,將這支紅玉髓簪子仔細檢查一遍。果然,在簪子的尾端發現一處小巧玲瓏的隱秘機關。
這支簪子看似尋常無奇,實則暗藏玄機!
如果換成旁人,恐怕根本不可能發現這處隱藏極深的小機關!
賀蘭汾簪子被奪,氣急敗壞地伸手來搶。
楚因宸大袖一揮,一股強悍的氣勁席卷而出,頓時將賀蘭汾震飛!
砰的一聲!
賀蘭汾一頭撞到不遠處的桌子,差點摔得骨頭散架,疼得齜牙咧嘴。
鳳卿酒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迎著賀蘭汾不敢置信的眼神,她麻利地打開紅玉髓簪子尾端的隱秘機關!
“不是,這,這,這不是我弄的!”
賀蘭汾也不是什麽笨蛋,發現自己的發簪尾端竟然藏著一處小機關,他頓時大吃一驚,急得跳起來。
鳳卿酒舉起手中的發簪,隻見簪子裏麵有一段中空,那中空地段居然藏著一顆黑色丹藥。
賀蘭汾驚得瞠目結舌,下意識地腦補道:“這是,這是毒藥?”
“是誰!誰要害我?”
“王妃!我不知道這隻發簪裏麵藏著毒藥!這隻發簪是別人送我的!”
賀蘭汾雖然又焦急又恐懼,卻還是保持著冷靜的理智。
鳳卿酒將黑色丹藥小心翼翼地取出來。
用透視眼看一下,就能穿透丹藥的表層,透視到裏麵的真相。
賀蘭汾又開始腦補:“王妃!這隻發簪是我從寶玉齋裏買來的!肯定是寶玉齋的掌櫃陷害我!企圖用毒藥毒死我!肯定是這樣!”
鳳卿酒冷冽地瞥了他一眼:“行了!別演了!”
賀蘭汾頓時一噎,英俊的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懊惱之色。
鳳卿酒利索地捏碎這顆丹藥,裏麵赫然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皮紙。
楚因宸和裴崢對視一眼。
誰能料到,這顆看似其貌不揚的丹藥裏麵居然也是別有玄機?
先是紅玉髓簪子的尾端機關,然後又是丹藥裏麵暗藏的皮紙。
裴崢不知道如何處理,試探地問道:“王妃?這是毒藥?”
鳳卿酒打開隨身攜帶的小藥箱,取出驗毒工具,迅速檢測一番。
確實是毒藥。
如果換成別人,可能會將這顆毒藥作為證據收起來,應該很難猜到,這顆毒藥裏麵竟然也藏著線索?
這張皮紙薄如蟬翼,禁不起任何碰撞撕扯,摸起來極為脆弱。
鳳卿酒吩咐下去,侍衛很快就送來一瓶濃度很純的燒酒。
裴崢好奇地問道:“這張紙,看起來好奇怪。到底是什麽?”
鳳卿酒之前在摘星樓的藏書裏見識過。
這種皮紙叫楊桃紙,非常纖細薄弱,稍微撕扯一下就會碎裂開來。
楊桃紙能夠保存的東西,也是極為不易,遇水融化,遇火即刻燃燒,基本上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鳳卿酒將這張脆弱無比的楊桃紙小心翼翼地放在燒酒中,迅速將一滴特製的藥劑融進去。
賀蘭汾俊眸一瞠:“王妃!你這是準備做什麽?”
隻見楊桃紙上緩緩浮出一個奇特的符咒。
這是……
楚因宸神色驟沉,鳳眸淩厲如刀地盯著賀蘭汾:“這是藍血教的符咒,是接頭暗號。”
賀蘭汾頓時嚇傻了。
藍血教,藍血教,那不是傳說中非常邪惡的江湖組織麽?
藍血教為什麽要將符咒藏在他的發簪裏?
而且用了一層又一層的隱藏機關?
鳳卿酒迅速戴上手套,將這張符咒小心翼翼地取出來,展示給楚因宸和裴崢看。
“沒錯了!這次錦曦姑姑的失蹤,肯定是藍血教設下的陷阱!”
裴崢頗受震動,好奇地問道:“那,藍血教的企圖是什麽?”
鳳卿酒將這些證物交給裴崢,示意他妥善地保存起來。
將來抓捕嫌犯的時候,這些都是很有力的證據。
裴崢立即照做。
楚因宸鳳眸微眯,冷笑道:“軍馬采購肯定有問題。看來本王可能要派人去北境證實一下。”
鳳卿酒表示讚同,事不宜遲,蠻族強勢侵犯,他們耽擱不起。
楚因宸將墨鴉和赤練叫過來,細細地囑咐一陣。
賀蘭汾早就嚇得呆若木雞,一遍遍無助地重複道:“與我無關!這件事與我無關!我沒有犯法!”
等他情緒漸漸平複下來,鳳卿酒命人給他斟了一杯熱水,她對待這種嫌疑犯向來都是客客氣氣,公事公辦的。
藍血教將接頭的暗號藏在賀蘭汾的發簪裏,恐怕別有企圖!
賀蘭汾之前與錦曦姑姑暗中來往,錦曦也在信箋中寫明,要求賀蘭汾不能出賣她,不能出賣兩人之間的交易!
隻可惜,這個局被鳳卿酒破了一環,不知道隱居幕後的藍血教會不會再出新招,或者將賀蘭汾這顆棋子無情地害死?
等楚因宸和裴崢將各自手頭的公務安排妥當,再次回到屋子裏,鳳卿酒胸有成竹地笑道:“王爺,藍血教插手賀蘭家族的軍馬采購事宜,恐怕與蠻族大軍暗中牽連!”
楚因宸神色冷酷,盯著賀蘭汾的眼神,就像正在淩遲犯人。
賀蘭汾百口莫辯,急得要死,隻能一遍遍替自己辯解和開罪!
裴崢一聽,就知道這件案子牽連甚廣,尤其是賀蘭家族這個百年傳承的皇商世家居然暗中與蠻族來往,在北疆軍馬采購的任務中做手腳,這簡直就是給皇帝和青國打臉!
楚因宸選擇將這件案子交給裴崢,明麵上他不能貿然插手,私底下他可以派人在北境打探蠻族和軍馬采購的內幕。
裴崢立即將賀蘭汾的事如實稟告給皇帝。
皇宮,泰安殿。
皇帝正在專心致誌地批閱奏折,大太監榮將錦衣衛指揮使引進來。
戰王和鳳卿酒應召而來。
聽完裴崢的稟告,皇帝神色深沉地冷笑道:“那兩萬匹軍馬,原本就是朕下令采購,準備抵禦蠻族大軍進犯的。”
其實楚因宸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是他不能隨意地告訴外人,哪怕是鳳卿酒,他也隻是點到為止,不能貿貿然將她置於危險之中。
果然,皇帝看到鳳卿酒一頭霧水的模樣,稍稍放下心來。
皇帝不欲多說,冷然問道:“王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朕一定要看到霓裳坊掌事的本人。還剩下一天,你能做到麽?”
鳳卿酒不驕不躁,笑道:“還是那句話,我願意一試。”
皇帝用審視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一番。
賀蘭家族其實是皇帝著力培養的心腹之一,賀蘭家族作為傳承百年的皇商巨富,坐擁無數財寶與數百條商路,還有經驗豐富的走馬商旅,對皇帝的大業來說,算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如今鳳卿酒調查到藍血教與賀蘭家族暗中來往的證據,皇帝必定重視這件事,不可能輕饒了犯案者。
等鳳卿酒退下,皇帝單獨將楚因宸留了下來。
皇帝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王爺,采購戰馬的銀子,你可有數?”
楚因宸不動聲色地回道:“陛下已經交給賀蘭家,想必他們不敢辜負陛下的重托?”
皇帝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朱砂筆狠狠地擲出去!
“什麽賀蘭家!他們就是一群吃裏扒外的奸商!”
“那個賀蘭汾,不必替他求情,朕要殺雞儆猴!”
消息傳到錦衣衛的公館裏。
鳳卿酒也在場。
皇帝下令賜死賀蘭汾,等錦曦姑姑的屍體找到,刑部和大理寺就必須遵從皇帝的旨意,將賀蘭汾送到午門菜市場斬立決,以儆效尤。
賀蘭汾頓時嚇得俊臉慘白,他不想稀裏糊塗地送了命!
他急忙抱住戰王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道:“王爺!王爺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
“我沒有出賣陛下,更沒有勾結藍血教!我是無辜的!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