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你真是好狠的心
阮馨竹示意丫鬟將手中的異族樂器捧上來,當眾展示給大家看。賀之煬也是個貪戀美色的尋常男人,早就被阮馨竹的絕色之姿迷惑住,他第一個跳出來,煞有介事地笑道:“這是什麽樂器?本提督在滄洲從未見識過。”
其餘賓客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看著有點奇怪,不像琴,也不像古箏,更不是琵琶和箜篌!”
“琴身上有好幾根弦,但是又有彈撥琴弦的琴弓,真是神奇!”
“不愧是異族傳來的獨門樂器,在咱們大青國,恐怕認識這種樂器的人寥寥無幾吧……”
齊王湊上前來,仔細盯了幾眼,饒是他見多識廣,卻也沒有辨認出來這是何種樂器。
齊王對阮馨竹可謂是一見鍾情,就跟他初次遇到那個南迦公子一樣,被對方舉世無雙的傾城美貌迷惑和吸引,再次淪陷在對方的盛世美顏中。
齊王恭維地笑道:“阮小姐,這是什麽樂器?你快給我們講講。”
在齊王眼中,阮馨竹儼然是一個才貌雙全,才華橫溢的奇女子。
阮馨竹得意地掃了鳳卿酒一眼,這次她有十全的把握將對方比下去!
因為這種獨門樂器是南海異族的傳世寶貝,世人難得一見!
尤其是青國這邊的權貴和大家閨秀,根本不可能知道這種樂器的獨特演奏技巧!
哪怕是滿腹才學,精通音律的鳳卿酒,也不可能用這種樂器演奏!
這次比賽,她贏定了!
阮馨竹從丫鬟手中接過樂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個叫格薩淚,音域寬廣,音色優美,因為第一個製造它的人名叫格薩,而且他彈奏樂器的時候如泣如訴,就像南海鮫人在哭泣一般……故而得名。”
說完,阮馨竹故作清高地站起身來,走到宴席中央,勝券在握一般笑道:“戰王妃!今日比試,我先來,怎麽樣?”
鳳卿酒不動聲色地笑道:“好啊!阮小姐請隨意。”
阮馨竹不屑一顧地瞪著她,美眸中充斥著輕蔑之色。
阮馨竹已經認定鳳卿酒這叫打腫臉充胖子,根本就是一個徒有其表,沽名釣譽的賤人。
她有什麽資格跟自己攀比?
不過是仗著戰王的專寵,故意在外人跟前強顏歡笑罷了!
論美貌和才學,她阮馨竹遠遠勝過對方,她才是戰王的最佳姻緣!
阮馨竹故意拋給鳳卿酒一記挑釁的眼神,結果被對方無視徹底。
鳳卿酒斜倚在楚因宸懷中,好整以暇地盯著阮馨竹表演。
阮馨竹比那個楚楚可人的蕭亦姝多了幾分傲慢與張揚,性格似乎更加自戀,一言不合就會肆意貶低別人,通過這種手段來抬舉她自己。
當然,鳳卿酒對阮馨竹的個性不予置評,反正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跟她沒有任何交情,甚至還彼此抱有敵意。
阮馨竹舉起琴弓,開始自信滿滿地拉奏樂器!
果然就像她之前說的一樣,這種樂器的琴聲如泣如訴優美動聽,宛如深夜的森林與山穀的小溪,音色純淨而又甜美。
一曲演奏完畢,宴席上的眾人紛紛露出欽羨和愛慕之色,都被阮馨竹的演奏技巧驚豔到了!
“好聽!跟古琴的發聲完全不一樣!比古琴更加飽滿生動!”
“這位阮小姐了不得,這次比賽她旗開得勝,應該贏定了!”
眾人紛紛曲意逢迎,恭維討好,讚美聲響起,顯得非常熱鬧喧嘩。
阮馨竹放下琴弓,收起樂器,得意地笑道:“諸位!我獻醜了!”
齊王還沉浸在美妙動人的琴聲中,忍不住驚歎:“阮小姐,娶妻當娶你這般玲瓏剔透的女子!”
賀之煬也是搖頭晃腦,眼饞地盯著阮馨竹,充滿貪欲的眼神仿佛要將阮馨竹身上的衣裳剝下來,供他取樂。
阮馨竹無視那些旁人饑渴愛慕的眼神,徑直走到楚因宸跟前盈盈一禮笑道:“王爺!喜歡麽?”
饒是見識不凡的楚因宸,也必須承認,這種樂器他以前從未見識過,但是樂器的音域和音色,確實是極為廣闊,極為優美和諧!
楚因宸不喜眼前這個絕美的阮馨竹,對她也沒有半點好臉色,冷酷地回道:“齊王,麻煩你清一下場。”
在戰王眼中,這個阮馨竹就是礙眼的存在,讓人防備和厭煩。
阮馨竹察覺到戰王眼中的疏離厭惡之色,頓時氣得夠嗆,梨花帶雨地啜泣道:“王爺!你真是好狠的心!”
齊王趕緊跑過來,一邊安慰她一邊刻意展示出自己的英俊深情,企圖將阮馨竹的注意力拉攏過來,最好能春宵一刻值千金。
阮馨竹不甘心地瞪著鳳卿酒:“王妃!該你上場了!”
楚因宸心中擔憂,但是他更願意相信鳳卿酒的實力,雖然這種樂器是南海異族那邊傳過來的,就連教坊司的專業樂姬也不一定會彈奏。
橦樓伸手扯了扯鳳卿酒,壓低嗓門問道:“鳳姑娘,要不要我幫你先研究一下這個樂器的特征?”
他以前供職於教坊司,但是從未見識過這種古怪的樂器。
對精通音律的人來說,什麽宮商角徵羽都是一通百通的音樂規則。
隻要給橦樓機會研究一下,就憑他的天賦異稟,很快就能摸索到這種樂器的具體演奏技巧,興許也可以跟阮馨竹一較高下!
鳳卿酒瞧出眾人眼中的擔憂與評估,淡定自若地笑道:“別方,既然我敢於應戰,自然是有備而來。”
阮馨竹不信,覺得這是鳳卿酒虛張聲勢,故布疑陣。
這種樂器是南海異族的獨門秘技,就連教坊司琴師橦樓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她鳳卿酒能有什麽本事,沒有半點積累與學習,就能演奏如此高難度的樂器?
齊王心疼阮馨竹,發現戰王對她不假辭色之後,齊王不免覺得這是鳳卿酒故意給戰王上眼藥,說不定還故意在戰王跟前抹黑對方。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尤其是美人之間的較量,更是殺人不見血。
齊王鄙夷地盯了鳳卿酒一眼,不懂裝懂,自以為是,真是空有美貌,傳聞中的草包大小姐果然屬實。
唯獨楚因宸和橦樓,對鳳卿酒充滿信心,遞給她鼓勵的眼神。
賀之煬涼絲絲地笑道:“王妃,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輸了比賽,就必須在諸位跟前,承認阮小姐的才華比你高,比你更出色!”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
鳳卿酒波瀾不驚,示意阮馨竹將樂器交給自己。
她將樂器擱在肩膀上,舉起琴弓,試探地撥了幾個音符。
簡直就是輕車熟路,不見半點生疏!
看到鳳卿酒的小動作,阮馨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轉念一想,對方不可能見識過這種樂器,肯定是她模仿自己剛才的表演!
阮馨竹嗤笑一聲,鄙夷道:“王妃不必如此虛張聲勢!如果不會演奏,倒不如直接認輸來得幹脆。”
話音剛落,就見鳳卿酒嫻熟地拉動琴弓,一段可歌可泣的優美琴聲從樂器的和弦上飛舞出來,時而激昂如奔騰的江河,時而哀戚如月光中零落成泥的海棠花……
這下,眾人驚呆了!
阮馨竹和齊王被鳳卿酒啪啪打臉,臉蛋快要打腫了!
阮馨竹不敢置信地吼道:“怎麽可能!你,你居然……”
齊王也是一臉震撼,他貴為青國的皇親貴族,從小就學習音律和樂器,對音樂的鑒賞能力很高!比普通賓客的審美更是高出一大截!
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明明這種樂器是南海異族獨有的壓箱底的寶貝!
為什麽鳳卿酒居然可以毫無阻礙地演奏樂曲,而且她技巧如此嫻熟,情感如此駕輕就熟,簡直就是讓人匪夷所思!
鳳卿酒拉奏結束,將樂器還給目瞪口呆的阮馨竹,故意囂張地笑道:“諸位!我也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