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白鶴不是本王的心腹
阿爾罕欣然答應，望著對方清雋如畫的盛世美顏，他一邊斟酒一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試探地問道：“你身邊真的有女人？”楚因宸倒也沒有氣惱，淡定地笑道：“本王二十歲了，身邊怎麽可能一直沒有女人？實話不瞞你，去年本王就成親娶妻了。”
想起自己心愛的女人，楚因宸素來淩厲的鳳眸裏逸出一絲淡淡柔情，快得讓人難以察覺。
阿爾罕頓時心頭一抽，失望地笑道：“是啊，早該如此，本首領也是二十來歲的時候成家，先成家後立業，原本就是你們中原舊俗。”
楚因宸颯然一笑，舉起酒盞，與他碰了碰，豪爽地一飲而盡。
阿爾罕足足喝完一壺酒，才放下手中的青銅酒盞。
楚因宸沒有示弱，一直陪著他飲酒作樂。
喝最烈的酒，馴最傲的馬，還要……愛最美的女人。
片刻後，楚因宸從墨鴉手中接過一件貂皮大氅，披在自己身上。
北境風冷，尤其是血陽關附近都是一望無際的荒漠，晝夜溫差很大，一到傍晚時分就很容易凍死人。
那黢黑的貂皮大氅襯著他白皙如玉的肌膚，襯著他清豔如畫的五官，愈發顯得仙姿佚貌，宛如神仙中人。
阿爾罕眼巴巴地盯著他，等他穿好氅衣，忍不住調戲道：“王爺！本首領實在是難以想象，你會迎娶什麽樣的女子為妻？”
楚因宸微微蹙眉，早知道就應該戴一副麵具。
他對自己的盛世美顏沒有足夠的自我認知，隻知道在青國，大家將他評為第一美男，與戰神之名並列，也算是一樁傳奇。
墨鴉瞧出他的心思，立即挺身上前，跟阿爾罕笑道：“王爺的妻子，自然是這天底下最漂亮，最厲害，最有魅力的奇女子。”
阿爾罕聽他如此誇讚，不屑一顧地笑道：“怎麽可能？就憑王爺這幅英姿，我敢保證，這天底下沒有哪個女子配得上他。”
楚因宸懶得聽他在這裏拍馬屁，徑直下了碉樓，從侍衛手中接過自己的坐騎獅子雪，一躍而起，身姿颯爽地落在馬背上。
黃沙漫天殘陽似血的背景中，他騎著一匹神駿的獅子雪，英姿颯爽，宛如下凡曆劫的謫仙一般，渾身散發出一股大無畏的氣概。
阿爾罕再次被他迷惑住了，伸手一招，將自己的手下招過來，問道：“你看這個青國戰神，為何偏偏生得這副俊秀無儔的模樣？”
蠻族手下恭謹地回道：“首領，別看他長得好看，其實他是嗜血殺神，僅憑一人之力就可以剿滅我們數百名兄弟……”
這個手下巴拉巴拉講了一通，無非就是戰王如何神勇殺敵，如何武藝高強在戰場上一馬當先戰無不勝之類的戰績。
阿爾罕聽到最後，頓時覺得心神一震，笑道：“好！這才是蠻族認可的英雄風流人物！”
墨鴉足尖一點，飛到碉樓上：“首領！我們該出發了！”
阿爾罕驀地回過神來，急忙牽了自己的駿馬過來，一躍而起，穩穩地落在馬背上，與楚因宸並轡而行。
兩人駕著馬一路馳騁，來到血陽關附近的賀蘭山脈附近。
望著連綿起伏的巍峨山巒，阿爾罕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山林中隱藏的碉堡笑道：“王爺！那是你們玄甲軍的哨塔？”
楚因宸點點頭，大氣地笑道：“嗯！賀蘭山脈的南邊就是青國地盤，北邊才是你們蠻族的，不過本王聽說，你們蠻族對賀蘭山並不看重，反而更看重卡塔草原那邊的地盤？”
阿爾罕說起正題，一掃之前開玩笑似的腔調，正色道：“卡塔草原更適合放牧和居住，草原上氣候多變，牧草就是咱們蠻族追逐的根本，不像你們青國人，靠的是種田和養殖為生。”
“我們攻打中原國家，本質上就是為了糊口和生存，否則的話，大家都有一口飯吃，何必去戰場上拚命，流血犧牲呢？”
楚因宸讚同地笑道：“如果開放邊界互市交易呢？等本王在北疆穩定下來，可以打通你們卡塔草原跟北疆三十幾座城池的貿易往來。”
阿爾罕驚訝地笑道：“這，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難道王爺真的願意讓出一部分利益，替我們蠻族謀取生存的資本？”
“有何不可？”
楚因宸認為這是互助互利的好事，一本萬利，畢竟草原上的皮草馬匹和牛羊資源，都是青國很需要的。
阿爾罕豪邁地笑道：“好！就衝你這個態度，本首領願意與你和談！不過聽說青國的女皇陛下已經登基了？你打算以什麽樣的身份盤踞在北境？”
楚因宸沉默了一瞬，與阿爾罕對視一眼。
都是割據一方的雄主，彼此的野心與權勢明明白白地裝在眼睛裏。
楚因宸爽朗地回道：“還是戰王！青國唯一的戰王！”
阿爾罕看到他深邃銳利的眼神，仿佛天山之上高空翱翔的雄鷹，不，比雄鷹還要高瞻遠矚，俯瞰人世的時候多了幾分悲憫。
阿爾罕這一刻，真的被他迷住了。
從賀蘭山脈回來，楚因宸將獅子雪交給自己的親隨，便帶著墨鴉等人回到血陽關附近的城池裏休整。
墨鴉早就命人將那些新式火器集中起來保管，每次巡防回來，他都要親自跟楚因宸報備這件事。
楚因宸例行檢查一番，跟墨鴉問道：“白鶴怎麽不去黑水城了？”
墨鴉微一猶豫，他跟白鶴是多年的生死兄弟，白鶴是他們的大哥，在戰王府的時候就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墨鴉遲疑地問道：“主子，你是不是真的懷疑白鶴背叛了我們？”
楚因宸沒有這麽直白，隱晦地提醒道：“白鶴不是本王的心腹，嚴格算起來，他應該是老戰王和水青曇的心腹。”
水青曇？
那個用殉葬欺騙世人，實則跟藍血教暗中勾結的老王妃？
墨鴉想了想，不無擔憂地問道：“主子！水王妃畢竟是你的嫡母，她如今扶持玄鈺公子做了禹王，霸占著京城的戰王府，害得主子隻能在北境稱王，難道這就是主子，做出的退讓？”
楚因宸微微頷首，遺憾地幽幽一歎：“是啊，本王也沒有辦法，母妃畢竟還是我的長輩，我豈能傷害自己的嫡母？”
墨鴉深有同感，走到大帳子裏，伸手揭開新式火器上的黑布，露出一座構造奇特的火炮和一座發射距離約為千米之遠的投石機。
“這些都是王妃親自設計的，可惜邊關無戰事，王爺來了之後，蠻族的阿爾罕首領也隻能俯首稱臣……”
楚因宸想起那個粗獷勇猛的阿爾罕首領，神色嚴肅地回道：“阿爾罕可不是那種輕易服軟的人，正好他約了本王去參加蠻族的勇士大會，到時候本王稍加震懾，希望他可以乖乖配合我們的北境計劃。”
墨鴉立即佩服地笑道：“王爺定然可以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