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除夕(第二更,還有)
宇宙浩瀚無際，有大壁障將完整的宇宙分割為五個部分，東南西北中，彼此之間互相獨立。
誰也不能說清大壁障到底是如何產生，不知道它是自然形成還是人為創造，隻知道，它將不同的宇宙互相隔離，就像是一堵億萬裏厚的牆，隔絕了一切。
生靈，器物，星辰，乃至君主級的力量，都無法穿透完整的壁障到達另外的宇宙。
否則，身在北方宇宙的君主，抬手就可將東方宇宙沒有守護者的星球拍得爆滅。
要想到達另外的宇宙，隻能將壁障打穿，或者借由其他的特殊方法。
南方宇宙中，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時空古井有著讓生靈穿梭時空，到達宇宙任意角落的神力，不知多少人想將其得到，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業，雄心壯誌，但，直到如今，它依舊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沒有任何的有力證據表明它是真實的存在，那更像是一個美好的幻想。
而另一方法，就是將自己變作特殊的存在，微小如塵埃，或許可以通過一些壁障上的縫隙穿透而過。
所有的壁障都並非完整無缺，它們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像是混沌初開就存在，遭受了歲月的侵蝕，有著細小的孔痕。
這些孔痕很細微，對力量尤為敏感，越是強大的生靈越無法穿過。
所以，異族需要天心散出的孢子。
那便是特殊的存在，相比於天心的本體來說，微小如塵。
所有的孢子在散出和飄蕩的時候都是枯寂的狀態，與宇宙中自然的塵埃別無二致，隻有散落到有生命的星球上，它們才會蘇醒，擁有天心的意誌。
這種手段很逆天，在異族的侵略大業中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但，那畢竟隻是孢子，可以承載天心的意誌，卻無法擁有其力量，隻能在所到達的生命星球不斷生長，擁有自己的力。
相對於天心本體來說，這些力微不足道。
它們更像是一顆顆隻能看的眼，窺探著宇宙間無數生命星球的秘密。
“南方宇宙逃出的仙？吾之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存在，什麽樣的仙能獨自穿透壁障到達東宇宙？”
這道聲音很溫和，像是良靜的夜。
“他是依靠一件器。”
天心的聲音泛起，這是一場跨越了四大宇宙，橫貫了無盡空間的對話。
“這些都是由下等星的螻蟻所述，並不能確保準確。”第三人發聲。“凡是涉及到仙一層次，都會被全力追滅，很少能逃脫。”
天心沉默，沒有一口咬定自己所獲得的情報正確。
此事關係重大，即使她很有信心，也必須十分慎重。
第四道聲音響起，冷酷，自信，此刻，又帶著一分譏諷：“全力追滅？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吧，我們之中，不是有一位善良之輩，能放即放麽，嗬。”
“天戮，你是在諷刺我麽。”先前那溫和如良夜的聲音再度響起，作出回應。
“這並非諷刺，善良，本就是最愚蠢的行為。”
“你於內部挑起紛爭的行為更加愚蠢。”第五道聲音很平靜，有著之前幾道聲音都不可比擬的從容和淡漠，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貴族君王，隻是聲音，就壓了此前所有人一截。
冷酷的聲音不再作出回應。
“墮夜，你如何看待此事？”第六道聲音響起，來自於天。
“是真是假無法確定，如若是假，那便證明所謂的螻蟻已識破了一切，這很可怕。”墮夜回複淡漠而平靜。“他知道我們的所有事，是此前從未有過的對手。”
“這可能麽？難道是從古星河逃走那位王子？”又是一人發出疑惑。
“不，他絕對是一個土著，不會是其他宇宙的人。”天心道。
現在，她也覺得很可疑了，如果從王軒口中套出的信息是假的，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他是在做保留，但是主要是因為不信任第一次見麵的人，即使他們位高權重。
二，他是刻意編出一個謊言，因為他已經識破了一切，要用這謊言來迷惑自己。
如果是第二個可能，那王軒這個人，就真的太恐怖了，讓天心都感到背後發寒。
這說明他知道映刻者，知道五大宇宙，知道天心，幾乎知道一切！
“他與炁的容器在一起，是伴侶.……”天在沉吟，深邃的眼像是望穿了一切。
他作出指示：“在吾等到達之前，不可再對這二人出手，炁有無法想象的力量，再加上這樣一個存在，充滿了變數，不可驚動。”
“是。”
天心有些不甘。
“這顆下等星，有著太多的秘密讓我充滿求知欲，炁，螻蟻，還有那個在那等環境下觸及到仙的存在……”
“可惜，我的力量無法穿過壁障，否則，可以對那觸及到仙的人動手，他定然知曉關於王軒的一切，同時，不會驚動炁。”
她很無奈，但也隻能作罷，東宇宙太過遙遠，壁障最為完整，她的力量沒有穿過的可能。
一場對話，即將結束。
但，就在這時，一道陰寒卻又帶有無盡暢快笑意的聲音忽然在無窮遠處響起。
“我可以幫你！”
……
“過年咯！”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經過前前後後好幾天準備，除夕佳節終於到來。
葛曦很興奮，換上了新買的粉嫩小棉襖，還帶著紅色小棉帽，蹦蹦跳跳，非常可愛。
她這是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裏過年，以前都是在藥峰和師父師兄們一起，雖然也很溫暖熱鬧，但肯定是比不上王軒家裏有趣的。
她和韓佳瑩穿著一樣的衣服，帶著一樣的帽子，看起來像是一對親姐妹，隻是葛曦要大很多。
“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砰！
王軒抬手就是一個爆栗，打得葛曦頭上立即冒紅包。
“師兄你過年還打人！”
葛曦委屈巴巴，捂著頭，大眼睛裏都閃著淚光。
“你這可就誤會我了。”王軒搖搖頭，一臉無辜。
“我打了你一下，是不是被打得地方發紅，腦袋又很暈啊？”
“是，是啊。”
“又紅又暈，還在頭上，這可是鴻運當頭啊，你該感謝我。”
“你放——”
葛曦氣極，但一個屁字還沒說出來，看到王軒忽然掏出兩個大紅包，頓時喜笑顏開，變臉比誰都快。
“師兄你放心，明年繼續讓你打，嘻嘻。”
王軒笑笑，將紅包甩給葛曦和韓佳瑩，然後又溜到了門外。
王正德韓繼謙等人圍在一起，正在寫春聯。
“富貴雙全人如意，財喜兩旺家和睦，真好！”
寫春聯的是韓繼謙，作為一校之長，一手毛筆字非常了得，獲得眾人齊聲稱讚。
王軒笑了笑，溜到了林清寒身後，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
林清寒看向他，有些猶豫。
王軒不管，輕輕推著她來到中間。
“師父也來露一手！”
“小軒師父也會寫春聯？”
王正德與趙芸感到很驚喜，很快就反應過來，林清寒是修道之人，平時經常抄寫經書，一手字肯定是不差的。
韓繼謙也很想看看林清寒的字，笑著讓到一邊。
林清寒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王軒已經把毛筆塞到了她手上。
“有師父加持，這春聯一定特別靈，別說是我家和校長家，這整個小區未來一年肯定都是有福無災！”
這話吹得太過，要是別人來說林清寒肯定覺得很輕浮誇張，可從王軒嘴裏說出來，她便隻感到好笑。
無奈之下，她拿過紅紙，開始落筆。
她的字本來就好看，並不像一般女子那樣秀氣小巧，而是落落大方，齊整端正。
韓繼謙看得連連點頭，自愧不如。
“冬去山川齊秀麗，喜來桃李共芬芳，好，好！”
韓繼謙帶頭稱讚，其他人也是歡笑聲一片。
王軒接過筆，寫了個橫批，新年大吉。
他的字肯定也是不差的，畢竟抄過的經書不在少數，力透紙背。
“好，等會吃完年夜飯後邊看春晚邊打牌，我這次一定要贏！”
貼完春聯，韓繼謙很豪邁，大手一揮，立誓要做今晚賭王。
兩家人還是到一起吃飯，年夜飯已經在做，林清寒本來是要跟著去廚房幫忙的，卻被王軒悄悄拉到了屋裏。
他一臉神神秘秘，讓林清寒不解，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王軒嘿嘿笑笑，拿出一個大紅包，塞到了林清寒手裏。
“這是禦靈辦發的年終獎金，雖然我還沒正式任職，但錢已經給我了，交給我的管家婆，哈哈。”
對於王軒的懂事，林清寒當然很滿意，可聽到他說管家婆，眉毛又是忍不住一揚。
“不得無禮！”
“謹遵師命！”
王軒很配合，啪地站成立正姿勢，還裝模做樣敬了個禮。
林清寒被他逗笑，將紅包收起，那邊廚房趙芸在叫她，看了王軒一眼，轉身要離去。
但就是在步子剛邁出那一刻，她身形卻又突然回轉，閃電般在王軒嘴上親了一下，又閃電般離開。
感受著嘴上那淡淡觸感，王軒還有些發楞，下一刻，又是大笑起來。
……
“新年快樂！”
晚上八點，伴隨春晚準時播放，電子煙花點亮夜空，兩家人年夜飯也正式開始。
相比過去那麽多年，今年除夕夜對兩家人來說實在有太大不同，最明顯就是人多了，比以前熱鬧不知多少倍。
葛曦很愛吃，滿嘴油光，讚歎不絕，惹出很多歡笑，小白和靈氣冰龍都上了桌，兩隻獸中王者都用雙腳站立，和葛曦搶得非常得勁。
“今年喜事多多，恭喜恭喜啊！”
韓繼謙向王正德舉杯，看著旁邊王軒，爽朗笑道：“半年前你還要叫我一聲校長，現在我卻要叫你司長了，哈哈！”
“司長也是校長教出來的。”
王軒拍了個彩虹屁，讓韓繼謙很是高興。
王正德與趙芸自然也很開心，對於王軒今天的成就，他們其實是感到非常驚訝的，都超過了自豪，他們也曾詢問過，被王軒一番精湛表演給混了過去。
而更令他們感到高興的，還不是王軒當上什麽司長，能把林清寒這麽一個做夢都不敢想的仙子娶回家，這才是最讓夫妻兩覺得幸福的事情。
看到坐在一起的王軒與林清寒二人，他們覺得這輩子到這就已經值了。
“師父的廚藝頂呱呱呀。”
王軒吃得很盡興，衝著林清寒笑著挑眉。
得到他的稱讚，林清寒自然也很開心，罕見地喝了一些些酒。
這還是她第一次喝酒，不是很喜歡那種味道，但與王軒一起，不喜歡也是喜歡的。
“師叔做菜確實很不戳！”
葛曦叼著雞腿衝林清寒豎起大拇指。
“原本還以為師叔前幾天偷偷摸摸的，是想在飯菜裏下藥，現在不擔心了，嗷嗚！”
她一口塞下兩個雞腿。
王軒翻了個白眼：“就說你是杞人憂天，下藥？下藥幹嘛？你身上有什麽好企圖的麽？”
“對哦，師父？”
他看向林清寒，後者本應該點頭，卻沒有，而是直勾勾看著王軒。
那眼神，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咦，師父這表情，怎麽感覺像是幹了壞事？還是在等什麽？”
王軒像是喝醉了，說話有點大舌頭。
可是，他明明就沒喝多少。
但他根本來不及細想，因為，腦袋已經有點發暈了。
“嗯？怎麽感覺腦袋有點嗡嗡？”
葛曦眼睛眨了眨，一句話說完，忽然翻了個白眼，身子一挺，咚地一聲就倒了下去，趴到了桌子上。
“你——”
王軒像是很傻眼，話還沒說完，桌上另外幾人身子齊齊一挺，下一刻，全都趴了下去。
咚咚咚咚。
“我靠，有毒！”
靈氣冰龍大驚失色，一口快樂水噴出，但也已經晚了，龍眼一翻，直接軟了下去。
“嗷！”
小白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
王軒大驚，想去救治，卻發現四肢都已麻痹，根本動彈不得。
“師——父——”
他說話都開始結巴，舌頭像是腫了十幾倍。
這一刻，林清寒終於長鬆了一口氣，像是心中一塊大石頭得以放下。
王軒一臉懵逼，癱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整整齊齊的一桌人頭，忽然想到了什麽！
“你——”
林清寒沒有回答他，隻是起身，走到屋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道袍。
王軒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隻能眼睜睜看著林清寒走到自己身邊，將自己橫抱而起，然後，在其絕望眼神中，將其抱進房中，關上了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