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母親年紀大了,靜養吧
到了這會兒,秦老夫人也顧不得其他了,走到他麵前,死死地抓住秦毅的手,哀求道:“秦毅,算是我這個老婆子求你了,我不求你給她一個活路,讓人將她送到祖宗那裏去反省行不行?”
若是讓王婉清在府上,那必然是沒有大夫敢上門的,畢竟有秦毅坐鎮,今日雷厲風行,哪有下人敢違抗他?
可若是將人送到家廟可就不一樣了,那裏離城中還有很長的距離,秦老夫人若是真的想做點什麽,便十分的方便。
她怕秦毅不答應,含著眼淚道:“不論生死,對外隻說她病逝,從此平原侯府再無這個人,便是她真能熬過這一關……也必不叫你再看見,這樣總行了吧?”
這已經是她在現下情形裏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秦毅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不過與此同時,卻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母親這些年辛苦了,您身體原本就不好,便在府上好生靜養吧。”
那一刻,秦老夫人似是突然老了十多歲,她知道這是秦毅的妥協,點頭道:“也好,鳶姐兒這孩子性情急躁,我正好也可以好好兒教教她規矩,權當做是給我這老婆子解悶兒吧。”
這事兒就這般敲定了下來,秦老夫人命人將昏迷過去的秦紅鳶帶回了自己的院子。至於生死不明的王婉清,則被人送去了家廟。
當天晚上,平原侯府的下人便報了王婉清的死訊。
而平原侯府裏,也隨之來了一場大清洗。
前世裏父親回來之後的一幕幕還在秦懷玉的記憶裏,不過因著今生母親身體康健,所以並未記憶中的血流成河,然而府上被抓起來審問之人仍舊不在少數。
一時之間,府上倒是人人自危,莊月蘭也有些擔憂,反倒是秦毅混不在意,吩咐了親衛將下人抓起來,自己則是迎上了診完脈的大夫。
“大夫,內子的身體當真沒有大礙麽?”
先前秦懷玉雖然一直宣稱母親體內的毒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可秦毅卻始終不放心,他今日是提前回來的,原本隻是想要回府看一看,後日再跟大軍匯合,誰知卻正看到府上出了這樣的大事。
那會兒他是氣糊塗了,不管不顧的要去讓人請太醫。現在清醒下來,到底是沒有拿著自己的牌子去請太醫,不過卻是讓親衛去請了自己信得過的大夫前來。
聽得秦毅問話,那大夫頓時撫著胡須輕笑道:“侯爺放心,夫人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最近天幹,她有些虛火旺盛,待老夫開一貼藥,喝下去便沒事了。”
聞言,秦毅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她體內的毒……也沒事了麽?”
“毒?”
那大夫一愣,下意識道:“侯爺,恕老夫醫術不精,並未發現夫人體內有中毒的跡象。不隻是哪位高人看出來的,可有說其他的症狀麽?”
秦毅聽得這話微微一怔,他一向信任這個大夫,此時聽得他這麽說,便知道女兒所言非虛,怕是真的遇上神醫了。
念及此,秦毅心中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因點頭道:“無妨,隻是家中生了宵小,本侯不大放心,有此一問。既然內人無事,本侯便放心了。”
聽得這話,那大夫撫須一笑,道:“侯爺大可放心,夫人身子無礙。”
府上此時的氛圍算不得好,便是相隔甚遠,這大夫也能隱約聽到飄來的慘叫聲。高門侯府中陰私事多,因此他也不多留,將開好的藥方交給下人,便由著下人的引領告辭了。
等到那大夫走了之後,秦懷玉這才笑道:“父親現下可是相信我了?”
聞言,秦毅也不由得好奇道:“你們所說的神醫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真有此才能?”
秦懷玉這會兒也不瞞著他,將自己尋找尋醫問藥的過程說了,隻說自己瞧著母親神情不對,且發現府上丫鬟鬼鬼祟祟,之後又點了一筆顧明淵的功勞。
待得聽到她尋到的神醫竟然是張成林,秦毅雙眸頓時亮了起來,問道:“可是那位傳說中的神醫張成林?”
見秦懷玉點頭,他連連撫掌道:“我兒當真是好本事,早聽說西楚有位神醫,隻是行蹤不定,本侯一直想去拜會卻都沒有機會,不想竟被你尋到了。”
他誇了一番秦懷玉,就聽得秦懷玉嗔道:“爹爹現在說的好聽,也不知方才是誰在懷疑我呢。”
見狀,秦毅笑道:“是為父的錯,給你賠禮道歉如何?”
“夫君——”
莊月蘭見他們父女胡鬧,越說越不像話,不由得扶額笑道:“這丫頭都是被你慣壞了,哪兒有當爹的給她賠不是的?”
聞言,秦毅嘿嘿一笑,道:“眼前這便有一位。”
那話音裏,還十分的驕傲。
見他這模樣,莊月蘭越發無語,抿嘴笑道:“你們呀。”
才說到這裏,就見莊嬤嬤從門外走進,恭聲道:“侯爺,夫人,被關押起來的那些仆從多半已然招認,現下該如何處置?”
莊月蘭聞言,剛想起身,卻被秦毅給攔住了:“你好生歇著吧,這事兒交給本侯。”
對莊月蘭的脾氣,他是清楚的,知道按照她的心性,此時必然不會處置的太過幹淨。
眼見得秦毅出去,莊月蘭一時有些擔心,秦懷玉見狀,輕聲安撫道:“母親,您就放寬心吧,難不成還不相信爹爹麽?”
“我相信他,隻是……他到底是男兒,插手後宅之事,若傳揚出去,於他的名聲不利。”
見莊月蘭皺眉,秦懷玉走到她的身後,伸出手來替她捏著太陽穴,一麵輕聲道:“母親放心,父親自有計較的。”
莊月蘭的猜測並沒有錯,秦毅出手,便將府上以鐵血手段徹底的清理了一番,被發賣送監之人,將近府上一半。
經了這一番之後,府上較之前可謂是幹淨多了。
秦懷玉知道這些人是罪有應得,再加上親眼得見前世的腥風血雨,並不覺得這會兒秦毅做的過分,可莊月蘭卻是越發的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