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你相中誰了?
念及此,秦老夫人又覺得心疼不已,因道:“可以,你相中誰了?”
聽得秦老夫人這話,秦紅鳶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隨手指向了那個探花郎,輕聲道:“孫女兒覺得,他很不錯。”
秦老夫人順著她的手看去,見那個探花郎果然生的一表人才,又是個飽讀詩書的,心中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自己從小教出來的,不愛豪門,隻愛這種肚子裏有真才實學的。
是個爭氣的丫頭。
想到這裏,秦老夫人覺得心中更舒服了幾分,點了點頭道:“可以,那就他吧。”
隻是見麵卻是不能在府上的,畢竟現在秦懷玉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呢,就給秦紅鳶相看實在是不合適。
再者莊月蘭那個秉性,未必就見得秦紅鳶這丫頭好,還是在外麵見一麵吧,就是委屈了秦紅鳶。
秦紅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亮著眼睛,輕聲道:“任憑祖母安排,孫女兒不覺得委屈,隻覺得歡喜,因為祖母是一心一意的想著孫女兒的。”
見她這模樣,秦老夫人更覺得心中軟成了一片,摸了摸她的頭道:“真是個傻丫頭。”
這事兒就此答應了下來,秦老夫人想著這種小事也不必告訴莊月蘭,索性便直接安排了下去,又讓秦紅鳶耐心等待著,回頭出去的時候再喚她。
得了秦老夫人的準信,秦紅鳶終於踏實了下來。
待得回到了小佛堂之後,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去。
房中沒有點燈,她一個人坐在房中,揮退了伺候她的小丫鬟,望著外麵沉沉的暮色,無聲的咧開一個笑容。
今日之所以那麽痛快的答應下來,並不是因為她真的想通了要嫁人,相反,她就是因為不要嫁人,才要這麽一個相看的機會的。
因為她知道,秦懷玉現在還沒有定下來,祖母為了麵子,一定會讓自己偷偷地去外麵看,而這就是她唯一的機會。
這些時日被關起來,秦紅鳶覺得自己每一日都仿佛伸出地獄之中,除了佛堂便是祠堂,還得去秦老夫人那裏虛與委蛇。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並且片刻都不想再呆了。然而她卻一點機會都沒有,不管是進出都被人牢牢地把控著,這樣的情形下,她還能如何?
原本她都已經快愁的要發瘋了,誰知今日秦老夫人卻將機會送到了自己的麵前。
隻要出了這個府門,她就有辦法逃跑去找顧明玨了!
念及此,秦紅鳶又不由得伸出手來,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若說之前隻是懷疑的話,那麽現在,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腹中必然是有了。
她的月信一向都很準,可是上一次來,已然是年前,正是顧明玨跟她歡好的前幾日。
如今已經將近兩月,她卻再沒有來過月信,若不是自己糊弄過去,怕是丫鬟早就發現異樣了。
不止如此,現在她每次吃飯都要強行下咽,但凡吃一些油膩的東西都忍不住想吐。好在看守的丫鬟鬆懈的很,每次把飯菜端進來就出去了,這才沒有讓她露出馬腳。
也不知她是幸運還是不幸,隻那一次,竟然就懷上了顧明玨的孩子!
自幼熟讀女則女戒,秦紅鳶十分清楚聘則為妻奔則為妾,現在家中不允,她就這麽貿然奔向顧明玨,日後必然隻能做妾了。
可是那又怎樣?
顧明玨日後是要做皇帝的人,後宮中除了皇後,其他誰不是妾?可誰又過的差了?
所以,她一定不能放棄這一次機會,她要牢牢抓住,逃出生天!
……
秦懷桑的婚事十分順利,二月底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小定了。
因著他的年歲大,所以雙方在商議婚事的時候,都覺得早一些的好。秦毅為此還去找了欽天監的人,測算出了幾個十分吉利的日子,最終定下來了六月初六。
算下來,也隻剩下了三個多月的時間。
這日子的確有些倉促,不過展家倒是十分理解他們的著急,因此便也沒有異議的同意了。
他的婚事就這麽被定了下來,莊月蘭忙碌了這數日,驟然解決了這件事,便覺得仿佛卸下一副擔子似的。
然而很明顯,這個擔子還沉重著呢。
畢竟緊隨其後的,便是三個多月後的大婚了,鎮國公府需要準備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這樣的擔子,莊月蘭顯然十分樂意擔著,這可是兒子這輩子的大事兒呢。
知道母親忙,秦懷玉出去的時候便少了很多,留在家中陪著她一起忙碌。雖說那些待人接物的事情她不能出麵,可在家裏幫她盤點清算之類的事情,卻是辦的遊刃有餘的。
再加上還有劉月娘跟秦紅瑤母女相助,莊月蘭越發覺得輕鬆不少。
至於三房的人,一向是在有外客在的時候,來的比較頻繁。平日裏雖然也來,但每次前來都是想要順走些什麽,或者想謀取一些好處。
莊月蘭心知肚明她們的德行,來了幾次她都是忙的時候,便也沒怎麽招待。如此幾次之後,三房倒是走動的沒那麽勤快了。
自然,也是謀求到了好處的。
不然也沒那麽消停。
便是在大房這麽忙忙碌碌的時候,秦老夫人派了個丫鬟,過來跟莊月蘭說事情。
“老夫人說,想讓二小姐幫她出去買一些要緊的東西,過來問問夫人您的意思,您若是不許,改日老夫人自己去便是了。”
這話說的看似柔軟,實則卻是在給莊月蘭扣帽子,畢竟她就算是管著家裏,卻也管不到婆婆的頭上。哪怕,這個婆婆隻是繼母。
莊月蘭這幾日原本就忙碌著,今日又是才忙了一上午,因此聽得這話,心知秦老夫人這是心軟,想要讓自己的孫女兒出去透透氣兒,便也沒有多做幹涉,隻是道:“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那便讓她去吧,隻是有一點,出門護衛要帶夠了,莫要再發生如上次那樣的情形。”
這話說的不好聽,若是往日裏,莊月蘭必然不會這麽拿話刺人,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對這個庶女膈應的很,對婆婆雖然不能明著罵,可難聽的話卻是要說到前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