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你可是有什麽隱疾?
果不其然,等到秦懷玉收回了手的時候,方才帶著疑惑問道:“可是我學藝不精的緣故?為何……”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隻是不知道怎麽說,為何她診脈的時候,覺得顧明淵的身體十分康泰呢?
不管是從張成林的話裏,還是從顧明淵先前的請求裏,給秦懷玉的一個訊號,都是顧明淵命不久矣,且重病纏身。
平日裏的時候,秦懷玉沒有機會給顧明淵號脈,再加上張成林的醫術要比她好的多,所以秦懷玉也從未想過自己去看一看他的脈象。
然而她方才給顧明淵包紮的時候,無意中劃過他的脈搏,卻發現這人的身體似乎十分健康。
想著男左女右,秦懷玉這才讓他換了左手。
不想倒是一樣的結果。
秦懷玉倒不是覺得他身體健康不好,隻是因為這脈象太正常,反而更讓她有些擔憂,顧明淵不會是隱疾太嚴重,所以她這等庸醫的手段才查不出來吧?
一想到這裏,秦懷玉越發擔心了。
因此秦懷玉想了想,頓了頓還是繼續問道:“師父是怎麽說的,長清可是有什麽隱疾不現於脈象的,危及你的可是便是它?”
顧明淵才聽到她的話的時候心裏咯噔了一下,可再聽得後麵的話,再加上那話裏滿滿的關心,又不由得心中愧疚了起來。
不必說其他的,隻消聽她這些,便讓顧明淵心中熨帖且愧疚。
隻是,若讓他說出實情,顧明淵一時又覺得難以出口。他以這樣的手段騙秦懷玉跟自己成親,如今名分尚未定下來,若讓她知道自己的欺瞞,會不會一時生氣便再也不會應承自己了?
這個結果,他不願意承受。
因此顧明淵斟酌了一下,才換了一個方式道:“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不過我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的確棘手。”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秦懷玉卻默認成了他的病情十分嚴重了。且既然由來已久,又牽涉到了先皇後,怕是更加的難以說清楚,說不定真的是什麽難言之隱。
因此聽得他這話,秦懷玉越發不敢再追問,隻是道:“王爺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她話一出口,顧明淵便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而秦懷玉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叫的太順口,下意識訕笑著改了稱呼:“長清。”
聞言,顧明淵這才滿意的點了頭。
這稱呼不過是第一步,總有一日,他會如這稱呼一樣,成為她理所當然的習慣。
秦懷玉倒是沒感受到顧明淵內心的心思,隻是瞧著他的臉上慢慢的恢複了血色,不由得心下一鬆,道:“今日多虧了王爺,不然的話怕是真的會有危險。”
當時王婉清衝過來的時候速度又快又急,秦懷玉還真的沒有把握自己能夠直接躲開。
便是躲開了,怕是也會受些傷的。
顧明淵是為她而受傷,這個恩情她是承了的。
聽得秦懷玉這話,顧明淵不由得微微一笑,柔聲道:“這有什麽可謝的。”他說到這兒,又道:“反倒是你,以後再出門的時候必須要當心了,今日雖說隻是僥幸,可難保哪日萬一呢?”
對於他的好意,秦懷玉自然是全盤接收,點頭道:“多謝王爺提醒,我會記得的。”
今日的確是自己大意了,想著才布置下去,王婉清不可能反應那麽迅速。可誰知她竟真的來了,幸虧今日有顧明淵在。
想到這裏,秦懷玉對他的感激不由得又升了一層。
倒是顧明淵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是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因笑道:“行了,你去將衣服換了吧,上麵沾染了穢物,不覺得難受麽?”
聞言,秦懷玉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不是顧明淵提醒,秦懷玉都忘記了自己衣服上還沾了王婉清的血呢。
先前她擔心顧明淵,根本就沒想起自己的衣服,再加上這些血跡並不多,現在血腥味兒散去,她倒是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如今顧明淵說起來,秦懷玉才覺得心裏膈應了起來,因站起身來笑道:“那我先去換了衣服,長清你先坐一會兒。”
她說到這裏,又覺得有些不合適,想了想,又道:“唔,哥哥今日似乎沒去衙門,您若是閑著無聊,也可去找他。”
不想顧明淵倒是直接拒絕了,溫聲笑道:“你去吧,本王待會還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幾日他能感覺到秦懷玉的遲疑,所以今日前來,原本就是為她解惑的。
隻是不想臨時出了這事兒,好在沒出什麽大礙。
聽得顧明淵這話,秦懷玉點了點頭,應聲之後便回了寢房換衣服去了。
等到她再去而複返的時候,顧明淵眼前頓時一亮。
這會兒她換了一件撒花煙羅衫,下套一條百花曳地裙,通身收拾不多,整個人顯得既素雅且柔和。
若說方才那一套是豔麗如火的話,那麽現在便是空穀幽蘭。
秦懷玉自然感覺到了顧明淵眼中的驚豔,方才搭配的那些小心思此刻都變成了些微的羞澀。
她輕咳了一聲,問道:“長清在看什麽,可是不好看?”
“不,很好看。”
顧明淵由衷的讚歎,繼而又收回了目光,笑道:“本王一時情難自禁,萬望勿怪。”
他如此光明正大的說了,秦懷玉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咳了一聲,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道:“方才你說有話要同說,是什麽?”
顧明淵自然感覺到了她的害羞,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近來,她比之前要臉皮薄了很多。
不過這顯然不是適合深究的事情,因此他隻是彎唇一笑,便順著她話中的意思,道:“說起來也是有些羞郝,頭一次成親,規矩倒是問了一些,隻是想來還有做的不周之處。因此今日其實想問問你,可是我哪裏做的孟浪了?”
秦懷玉想著他的問話會與親事有關,隻是卻不想他說出這話來,當下便呐呐的笑道:“不,您,您做的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