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他什麽時候走的?
聽得這話,秦懷玉微微一愣,問道:“回去,他什麽時候走的?”
先前她在院子裏跟人話的時候,回頭還看見顧明淵呢,怎麽這一轉眼就走了?
聞言,那侍衛想了想道:“王爺走了約莫有一刻鍾了,是見您玩的開心便不讓人驚擾您。”
這話倒像是顧明淵的作風,秦懷玉點頭應了,又想起一事來,因問道:“那你怎麽沒跟去?”
這侍衛秦懷玉是認識的,他叫趙征,跟在顧明淵的身邊已經十餘年了,可以是他的心腹。
但就是這麽一個走哪兒都跟著的心腹,怎麽會留在這裏,而不是跟著顧明淵離開?
見秦懷玉詢問,趙征麵色不變,依舊恭聲道:“王爺擔心別院安全,特地命屬下留下來保護您。”
聽到他這回答。秦懷玉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侍衛的話應當是真的,雖對顧明淵臨時離開有些不大高興,但她也知道對方怕是有事情要辦。
總歸她也不是孩子,不需要顧明淵時時刻刻都陪在自己身邊的。
正在這時,下人過來回稟,是晚膳已經做好,問端到哪裏。
秦懷玉看了一眼,道:“送到我房間去吧。”
她玩了這一下午也累了,顧明淵有事情出去,一時半會回不來,她索性吃完飯先歇著,等顧明淵回來,再問他去哪裏好了。
隻是秦懷玉沒有想到,她這一夜都沒有等到顧明淵回來。
……
夜色昏沉,有血腥味兒從房中飄出,鐵鏽的腥甜混合著慘叫聲,驚擾了樹上的寒鴉,嚇得直衝際。
房中燃著燭火,隨風吹動著,顧明淵的半個身子都隱藏在暗處,看著眼前那個被行刑之人,眸光裏沒有半點波動。
“王爺,人昏過去了。”
聽得這話,顧明淵方才抬眼看了看,淡淡道:“潑醒。”
“是。”
黑衣人將預備好的鹽水潑在那人身上,旋即便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半死不活的睜開了眼:“有本事,就,殺了我!”
那人的聲音裏都帶著微弱,仿佛隨時都能斷氣一般。但在場之人卻都清楚,他不會死。
畢竟才被灌了參湯吊命,還有丹藥續著,隻要顧明淵不想,那他便是求死不能。
但也求生不得。
顧明淵見他硬氣的模樣,勾唇冷冽一笑,剛想什麽,卻聽得門外有敲門聲響起:“王爺,貴客來了。”
顧明淵起身,經過那人的時候,淡淡道:“你倒是條忠心的狗,可惜跟錯了主人。本王給你時間,夜長著呢,慢慢想。”
眼見得顧明淵就這麽走了,那些黑衣人則是繼續將手中的刑具拿了起來,漠然道:“還不招?”
裏麵淒慘的叫聲飄散在夜空中,顧明淵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夜色,見那漆黑如墨的,便又收回了眸子。
隔壁的房中有人在等著他,分明一牆之隔便是淒慘至極的叫聲,那人的神情卻是半分都沒變,隻是在看到顧明淵的時候,卻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受傷了?”
見到來人,顧明淵拱了拱手,叫了一聲:“師父。”
來人正是張成林。
張成林點了點頭,扔給他一個瓷瓶,道:“吃了吧。手伸過來,我看看。”
那瓷瓶打開來,裏麵的藥味兒再熟悉不過,是他吃了那麽多年的。
顧明淵將藥吞下去,又將手遞給了張成林,一麵寬慰他道:“師父放心,隻是輕傷,不礙的。”
但張成林的臉色顯然沒有那麽輕鬆,神情凝重的收回了手,哼了一聲道:“不礙?這話你敢跟懷玉麽,今夜別回去了,當心她看出來,又要擔心。”
顧明淵的傷在內,他的輕鬆,但事實上並沒有那麽簡單。
聞言,顧明淵點頭應道:“您放心,本就沒打算回去的,懷玉去別院了。”
他來之前,特意留下趙征在那裏,就是為了讓秦懷玉安心,但其實他出來的時候,就沒打算今夜會回去。
就連這次所謂的新婚遊玩,都是顧明淵計劃好的,之所以將地點定在郊外,一則是安全,二則是不想讓秦懷玉擔心。
他跟張成林布局多日,為的便是今日釣大魚出來。誰知道大魚還是脫鉤了,這次被釣出來的隻是一個魚。且,他還是一隻十分硬氣的魚。
為了抓這個人,顧明淵還受了傷,但饒是如此,到現在也沒能從這人嘴裏問出來些什麽。
聽得他這話,張成林隻是皺了皺眉,便明白過來,哼了一聲道:“算你子想得周到。”
他到這兒,又指了指旁邊,問道:“什麽了?”
顧明淵搖了搖頭,神情有些不大好看:“這人倒是個硬骨頭,到現在什麽都沒。但與咱們先前所查的應當一致——欽監裏麵不幹淨。”
聞言,張成林捏了捏指節,方才道:“我過去看看。”
那人能這麽硬氣,怕是被訓練出來的。尋常的刑具不管用,他這裏還有些東西呢。
見張成林要去,顧明淵卻是伸手攔住他,不讚成道:“師父,殺雞焉用牛刀?您還是歇著吧,有他們就行了。”
倒不是他攔著張成林,而是因為對方的身體不比從前,有些東西還是少用為好。
見他攔著自己,張成林笑了一聲,將人推開,挑眉道:“行了吧,老頭子我做這些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他又不是傻子,哪裏看不出來顧明淵的用心。
眼見得張成林去了內室,顧明淵隻頓了一下腳步,便跟了過去。
……
色拂曉的時候,才從那人的嘴裏得出來些東西。
顧明淵命人將那人看好,自己則是看向張成林問道:“這裏有床鋪,要麽您先休息一會兒?”
張成林忙碌了一夜,精神瞧著倒是還好,聞言擺手道:“不必了,老頭子待會去草廬那邊休息。”
他到這兒,又看向顧明淵道:“你也同我一起去。”
聽得這話,顧明淵愣了一愣,下意識道:“我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