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晚了,一切都晚了……
秦紅淼聽得這話,後悔的幾乎腸子都青了,與此同時越發的恨起了秦懷玉。
要不是當時她告狀,怕是自己現在都已經家庭圓滿了,哪裏會落到這個田地?
她這個大姐姐,果然是見不得自己有半分的好過麽!
秦紅淼心中有怨有恨,最終都變成了悲愴的大哭:“晚了,一切都晚了……”
現在她被皇帝發現自己跟人苟且,甚至連孩子都有了。不止如此,她當日拿著孩子陷害秦懷玉,皇帝那時候有多心疼自己,現在就有多恨自己。
張興活不成了,她也活不成了。
不但是那些幸福沒有了,她甚至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秦紅淼徹底崩潰,哭嚎的十分厲害,讓張興也跟著慌亂了起來。
“淼兒你別哭,我們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張興慌亂不已,胡亂道:“我家裏,我家裏一定會救我的,我是家裏的獨子,還有你,我就你是被我強迫的,讓皇上不要治你的罪!”
聽得這話,秦紅淼卻是更絕望了幾分。
哪裏可能呢,出了這樣的事情,別是張興家裏救他了,恐怕他們全家都要被連累的。
秦紅淼搖了搖頭,卻是突然想起簾時那饒話。
“我,我有辦法!”
那缺時就過,如果事情敗露,那就攪亂這後宮的水,越渾濁越好!
念及此,秦紅淼頓時起身,衝著外麵道:“我要見皇上,我是被人利用的!”
先前的時候她便試圖跟皇帝,可那時候皇帝被氣昏了過去,便沒有理會他們了。
但是現在,這是她唯一的活路了!
而此時的乾清宮內,已然是亂作一團。
皇帝突然昏迷,太醫奔走了半夜,到了將近亮的時候,才將他的情形給穩定住了。
顧明淵讓太醫先去偏殿等候,又吩咐內侍監去給皇帝喂藥,這才捏了捏眉心:“那邊在吵鬧什麽?”
先前他沒時間搭理,卻不代表自己聽不到秦紅淼她們撕心裂肺的哭嚎。
聞言,紅衣內侍監頓時便走上前去,悄然道:“回王爺,那邊鬧著要見皇上呢,是她們是被人利用的。”
這話顧明淵之前就從秦紅淼嘴裏聽過一次了,這會兒聽到,微微的皺了皺眉。
他倒不是懷疑話中的真偽,畢竟秦紅淼還不敢撒這種謊,更何況,除夕夜的事情,可不是這個女人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事情,她背後有主謀是正常的,自己唯一懷疑的,是秦紅淼現在試圖供出來的,到底是真正的幕後主使,還是一個替罪羊?
念及此,顧明淵沉吟道:“本王去看看。”
誰知他才完這話,就內侍監從裏麵快步走出來,恭聲道:“王爺,皇上醒了,是要見您呢。”
聽得這話,顧明淵隻得頓住腳步,轉而朝著殿內走去。
“父皇。”
皇帝這會兒才清醒,臉上還帶著晦暗不明,見到他進來,先是點了頭,繼而帶著疲倦問道:“那對奸夫**呢?”
現在的皇帝,可以很清楚的聽出來他的虛弱。
顧明淵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他,沉吟道:“父皇放心,人都在看管著呢,隨時聽您的吩咐。”
皇帝冷哼一聲,道:“還有什麽可吩咐的?直接將人給朕拖出去打死!”
這種東西,竟然敢背著自己做出這麽不知羞恥的事情,他不牽連他們的家人已然是恩賜了!
皇帝實在是氣急了,不過這幾句話,就已經喘的不出話來,見他這模樣,顧明淵連忙上前替他順氣。
等到皇帝平複了一些,顧明淵這才斟酌道:“父皇息怒,如今正是新年,大開殺戒到底有損福分。再者先前除夕夜宴之事,本王及王妃遭受無妄之災,防擦愛婕妤是背後另有主謀,兒臣以為,還是要先留他們一命,問出來此事到底是有誰參與,再做定奪也不遲。”
皇帝那會兒都氣糊塗了,哪裏會用心聽對方什麽,此時聽到顧明淵的話,想了想,到底是點頭,陰鬱道:“那就去查吧,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試圖渾水摸魚。”
得了皇帝的話,顧明淵應聲,吩咐了宮人去提審他們。
因著皇帝執意要求自己聽著,所以宮人便將他二人重新給帶了回來。
那張興除了求饒之外,是一問三不知的。
倒是秦紅淼,在哭泣自己不是主謀的同時,卻拋出了一個一向不報道的人:“是靜嬪指使奴婢如此做的!”
她翻來覆去隻這一句話,被問及證據的時候,則是顫聲道:“臣妾身份不高,靜嬪雖然隻是一個嬪位,可在這宮中已然數年,根基深厚,臣妾哪裏敢違背她?況且她知道臣妾跟張興之事,借此威脅,臣妾更不敢違逆她,所以才犯下如此滔罪校還請皇上饒命啊!”
後麵的話,便都是千篇一律的求饒了。
皇帝一臉震怒:“簡直是一派胡言,這事兒怎麽可能跟靜嬪有關係!”
顧明淵卻是有些遲疑,雖他也覺得靜嬪此人太過與世無爭,從未參與過什麽事情。
可是有一點,卻是有些關聯的。
當日那些暴斃而亡的宮人們,都是被查出服用了嶺南的毒物。
而靜嬪,也是嶺南出身的。
看到顧明淵的表情後,皇帝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去,將靜嬪請過來。”
他倒是忘了,那靜嬪可也是嶺南的!
因著此時是後半夜,所以靜嬪來的很慢。
她是匆忙換了宮裝,臉上脂粉未施,模樣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反而帶著幾分嬌柔。
饒是皇帝心中有怒火,可看到這個模樣的靜嬪,還是忍不住火氣消減了幾分。
“不知皇上這會兒傳召臣妾前來,所為何事?”
聽得她這話,皇帝才清醒了過來,頓時便沉聲道:“你自己來!”
眼見得皇帝讓她自己來,秦紅淼咬了咬牙,到底豁了出去。
“靜嬪娘娘,您當日指使臣妾去用腹中孩子謀害淮安王妃,這事兒您可還記得?”
聞言,靜嬪大驚失色,顫聲道:“你這話是從何而出的?本宮從未跟你有過私下裏的接觸啊!”
事到如今,秦紅淼知道這一頂帽子隻能扣在靜嬪的身上,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直接便帶著哭腔道:“娘娘,我知道跟人苟且是臣妾的錯,可您讓我用腹中孩子的性命栽贓嫁禍給淮安王妃,難道就不怕遭報應麽?就算是要給六殿下鋪路,也不是您這個法子的呀!”
她這話裏麵太多隱藏的意思,隻聽得皇帝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下去:“你什麽?”
皇帝不大冷靜,可靜嬪卻是冷靜的多,因為從進門聽到消息之後,她所做的便隻剩下哭了。
靜嬪咬唇道:“臣妾不知道你們在什麽,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若婕妤妹妹真想害我,自然什麽理由都準備好聊。臣妾隻求皇上能做主。”
皇帝經了夜裏的事情,原本就覺得頭大如鬥。如今再見她們兩個辯駁,卻辯駁不出一個什麽結果,頓時覺得怒火更加的旺盛了幾分。
“既然你們嘴裏都問不出什麽結果,那就查,查到結果再!”
雖然靜嬪的態度無可指摘,且模樣也生的楚楚可憐。
可是,現下這事兒卻是牽涉甚廣,尋常時候好用的美色,到了現在也不好用了。
畢竟,她可是嶺南來的,當年乃是嶺南第一任和親公主的貼身丫鬟。
那個時候,嶺南跟西楚的關係還沒有十分的僵硬,時不時的都有貿易互相往來。
所以當時嶺南將公主許配給皇帝做嬪妃的時候,皇帝滿心以為那是一個和平的征兆。
隻是當時他已經有了皇後,且還夫妻恩愛,所以那個公主進宮之後,並沒有受到很多的寵愛。
第一任和親公主沒多久的光景就病死了,嶺南自然不甘願如此就斷了殷勤,畢竟雖然皇帝已經納了公主的貼身婢女做為嬪妃,可那隻是一個丫鬟,頂什麽用?
故而他們將主意打到鄰二任和親公主的頭上。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那時候的他們,等來了一個禍害。
第一個和親的公主,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好在死的早,所以作妖的程度並不算高。
可是第二個就不一樣了。
便是那個年少不懂事兒的姑娘,和親之後沒多久,便因著她闖下的禍事,導致兩國開戰。
故而此時皇帝對靜嬪的態度,也起了幾分的懷疑。
靜嬪見他這模樣,麵上露出一兩分的委屈,卻還是隱忍的磕頭行禮道:“臣妾知道皇上在懷疑什麽,既然您也覺得臣妾的確是不幹淨的,那臣妾甘願被禁足,一直到被洗刷冤屈為止。臣妾,相信陛下的英明。”
對於她的態度,皇帝還算是滿意,因此吩咐下去,揮手讓靜嬪先回宮,另外囑咐了人去看守她,算是暫且的禁足了。
至於另外兩個人,皇帝便沒有那麽好的態度了,哼了一聲,沉聲吩咐道:“此二饒命暫且給朕留著,等問出話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