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朕同意
至少,她與當年事情,絕不清白!
聽到顧明淵這話,皇帝沒來由的心頭一跳。
平心而論,他是不相信的。
畢竟靜嬪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皇帝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
顧明淵的話,卻讓他忍不住有些心頭發寒,他不至於拿十八密衛來騙自己,畢竟真假一問便知。
但問題卻是,如果這不是顧明淵撒謊,那就代表,靜嬪這麽多年,都是偽裝!
這個可能性,讓他的心都蒙了一層陰霾。
最終,皇帝還是點了頭:“好,朕同意。”
……
皇帝答應了這件事情,讓顧明淵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跟皇帝密談過之後,顧明淵迅速著人去部署了起來。
天邊最後一抹夕陽被夜色吞噬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消息也都散布了出去。
為了做的真切,就連大理寺卿等人都來了,寫下了一封真正的詔書。
如果後日沒有動靜,而又沒人阻止的話,顧明玨會真正的喪生在菜市口。
當一切都部署妥當之後,顧明淵也沒回修身殿,而是就近睡在了乾清宮的偏殿內。
夜色四合,特製的信件穿過皇城,飛到了棋子的手中,輾轉到了顧明淵那裏。
看過信上內容之後,他才心中踏實了下來。
信是侍衛傳來的,上麵寥寥數語,告知了自己秦懷玉此時的位置。
如今她不在京城,也是顧明淵敢賭一把的原因。
畢竟沒有了牽掛,才讓他更加的大膽。
否則的話,心中有人,行動便會受掣肘。
不過,在看到上麵寫到秦毅那些舉措和擔心的時候,顧明淵想了想,還是給他回了一封信。
事關重大,變故也多,此時最好的法子,便是讓秦毅靜觀其變,先前所有的部署,完全作廢。
等到那信被傳出去之後,顧明淵這才盯著暗夜裏的某個角落,有些神情莫辨。
這次成敗不知,但願能夠一切順利。
畢竟,那些毒瘤長了這麽許久,他如此貿然行事,可謂是孤注一擲,如果不成,可就打草驚蛇了。
而此時的靜嬪,也收到了消息。
茶盞被瞬間掉落在地,靜嬪卻顧不得去擦拭手上的水,難得的帶出幾分慌亂來:“你說什麽,問斬?”
便是先前被栽贓說小皇孫為自己所殺的時候,靜嬪都沒有如此慌亂過。然而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她卻是真的慌了。
但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和憤怒:“先前不是說,證據指向了顧明淵麽,本宮還讓你們去添了一把火!”
烏冬見她這模樣,心中也有些緊張,因恭聲回道:“娘娘,奴婢的確命人去加了一些東西。但乾清宮裏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淮安王巧言令色,不知使了什麽計策,竟然栽贓到了六殿下身上,眼下皇上暴怒,連聖旨都下了!”
聞言,靜嬪咬了咬牙,神情陰冷:“好一個顧明淵。”
倒是小瞧他了!
她才說到這兒,就聽得門外有鳥聲傳來,聲音尖銳且陰森,在這夜色裏帶出幾分詭異。
靜嬪卻是眉頭一簇,隨手一揮,下一刻便見一個黑衣人快步走進:“給主子請安。”
靜嬪點頭應了:“說,出了什麽事兒?”
那人的臉上像是蒙了一層麵具,聲音也格外的平:“回主子,您要的消息已經查到了。”
他將紙條遞給了靜嬪,後者在看到上麵內容的時候,驟然瞪大了眸子。
“這,是真的?”
她還奇怪皇帝為何到現在都沒有發作過,原來竟然是這個顧明淵!
自從上次皇帝突然好轉之後,靜嬪就讓人暗中查探,這才知道,居然是顧明淵給皇帝施針的。
然而先前她隻是懷疑,可現在卻是確定了,他的手法,除了那個人,沒有其他人會的。
那個張子堯,果然還活著!
靜嬪一瞬間慌亂了起來,她死死地掐著手,咬牙道:“去,吩咐下去,埋伏九門外,截殺顧明淵!”
這個人既然跟張子堯有關聯,那就決計不能留了。
否則的話,後患無窮!
聽得靜嬪這話,那人領命就要去,卻被靜嬪又叫住,道:“等等。”
她深吸一口氣,複又吩咐道:“先將人集合起來,劫獄。待救出你們少主,再截殺人。”
那顧明淵不可小覷,若是先去截殺人,一旦不成功,怕是剩下的人不足以支撐他們去救人。
烏冬卻是有些不安,試探著道:“主子,咱們如此貿然行事,若是落入陷阱如何是好?”
她對於危險有一種天生的直覺,萬一這是一個陰謀,又當如何?
可靜嬪此時卻聽不下去,隻道:“便是陷阱又如何?若是顧明玨沒了,你覺得,咱們可連踩陷阱的資格都沒了!”
她隻這一個兒子,爭鬥的這些都是為了顧明玨能夠登上大寶。
若是沒了這個正統的皇子,還拿什麽來爭?
“可是,眼下是風口浪尖,娘娘真的不三思麽?”
聽得烏冬這話,靜嬪回頭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在違背本宮的意思麽?”
這話一出,頓時見烏冬低下了頭:“奴婢不敢。”
眼見得烏冬這模樣,靜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讓她們去安排,等到殿內人都走了之後,卻是走到內室,抽出了一支玉笛。
笛聲嗚咽幽怨,幾乎是瞬間便有人自窗戶跳了進來。
“主子。”
聽到磕頭聲,靜嬪收起了玉笛,從小抽屜裏麵拿出一個瓷瓶兒來,陰冷著聲音道:“去,將這個東西丟到乾清宮寢殿內去,記得,要無聲無息。”
那人應聲而去,待得那身影消失不見,靜嬪這才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在宮中忍辱負重二十多年,她本不想親自動手,但奈何顧明玨實在是不爭氣。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唯一的砝碼。
西楚國實在是太大了,大的她隻有用顧明玨這一個砝碼來控製整個西楚,所以她縱然知道顧明玨是一個草包,卻也不得不去營救對方。
隻是心中也暗恨他實在上不得台麵。
若是但凡聰明一點,何至於被一個女人坑害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