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私仇盡報!
是夜,虞鶴將店裏的事務給處理完了。
他關了店門,帶了一根木棍,徑往南郊廢棄工廠而去。
夜涼如水,寒風呼嘯。枝椏隨風亂舞,猶如一群張牙舞爪的鬼怪。
虞鶴提著木棍,走到了廢棄工廠的門口。
殘燈已滅。
微微異響自卷閘門的破洞傳出,倒更添幾分陰森。
虞鶴半矮身子,從卷閘門的破洞處鑽了進去。
雙足還未站穩,隻覺頭頂壓下一陣勁風!
虞鶴大驚,向前撲滾,雖避開了要害之處,但小腿仍是被打中了。
火辣辣的感覺,自傷處蔓延,傳遍全身。
下一刻,濕熱鮮血湧出,淌了一地!
“虞鶴!你毀了千雲的一生,老子也要毀了你的一生!”萬恭發出了近似癲狂的聲音。
隻見寒光瞬閃,萬恭已拿著沾滿虞鶴鮮血的菜刀,朝著虞鶴的腦袋,斬了下來!
虞鶴慌張躲避,但小腿卻已沒了知覺,速度自是成倍縮減。
他不想再捱萬恭一刀,立時回身,木棍迅揮,徑打向萬恭握刀的手腕!
“哢”的一聲,萬恭回刀橫擋,任木棍打在刀鋒之上,木棍應聲斷裂,成了兩截!
萬恭狂笑,趁勢揮刀,向前大跨一步,也沒什麽章法,隻是朝著虞鶴的肩膀斬下!
“你砍了千雲的雙手!老子,老子也要砍了你的雙手!哈哈哈!”萬恭癲狂怒吼,早已沒了理智。
“瘋子!這廝就是個瘋子!”虞鶴渾身冷汗,擲下手中斷棍,拖著傷腿往工廠更深處跑去。
萬恭一刀未中,見得虞鶴逃跑,自是緊追而上!
工廠深處,廢器亂雜,透出一股濃重的鐵鏽味。
虞鶴拖著傷腿,留下一道猩紅顯眼的血痕,已跑至死角,再無退路。
萬恭的腳步聲,越迫越近,很快便要追過來了!
虞鶴強迫自己冷靜些許,仔細打量著身周的一切事物。
兩方爛鐵櫃,櫃門盡開,櫃中卻是空空如也。
鐵櫃對角,是一台破爛到無法正常運行的電腦,鍵盤鼠標皆已朽毀,亦沒了用處。
“嘁!一個廢棄工廠,竟連抵禦菜刀的東西都沒有麽?”虞鶴想道,滿臉鬱悶。
念頭還未落定,萬恭已然追了過來。他見虞鶴已經逃進了死角,更是猖狂地笑了起來!
“虞鶴!這下你可怪不得老子了!這是老天爺要絕你生路,老子隻是替天行道而已!”萬恭猖狂地笑著,舞著菜刀,衝了過來!
虞鶴將頭一偏,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隻覺刀鋒貼著喉皮擦過,嚇得冷汗直流。
萬恭怒吼一聲,很不服氣,剛想再度抽刀斬下,卻覺腳尖一痛,竟被虞鶴給死死地踩住了!
“啊!你個畜生!”腳尖的劇痛,令萬恭痛苦地狂叫起來!他手上的力道,自是削減了許多。
虞鶴怎會放過這般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眉頭緊擰,咬牙忍住小腿處的劇痛,伸手一拍,恰好打在了萬恭的手腕上!
兩處劇痛合為一處,衝擊著萬恭的大腦,竟令其短暫失神,緊握菜刀的手,亦是一鬆。
“咣啷!”
菜刀落地,萬恭的殺器,已然不複存在!
虞鶴咬牙,右臂驟曲,以手肘為刃,朝萬恭心口猛地一頂。
萬恭躲避不及,被頂了個瓷實,痛哼一聲,雙眼發黑,直直栽倒。
虞鶴見狀,將踩住萬恭腳尖的腳收了回來,趁勢而上,一把掐住了萬恭的咽喉!
萬恭“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緩慢地回過了神,可他卻已被虞鶴給死死地壓製住了。
虞鶴咬牙切齒,手上力道不敢有絲毫放鬆,道:“你們舅侄,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萬恭臉上,青筋盡顯,肥胖的身軀不停掙紮,卻無半點效用。
虞鶴一手死掐萬恭咽喉,騰出一手,怒哼一聲,猛力朝萬恭臉上摑去!
“啪!”
“啪啪!”
幾個耳光毫無阻滯地落在了萬恭的肥臉上,打得他齜牙咧嘴,滿口鮮血。
不過,仍是如此,萬恭也未說出半句求饒之語,依舊是瘋狂地掙紮著,但力道卻是弱了許多。
僵持片刻,萬恭終是年歲大了些,再也支撐不住,帶著醬紅的臉色,昏了過去。
虞鶴生怕萬恭使詐,又多掐了十來秒,見得萬恭的確沒了反應,這才鬆了口氣,收回了手。
他受傷的那隻小腿,已經麻木。隻得癱坐在地,滿手鮮血。
此時的萬恭,已經沒有了半點威脅。但虞鶴,也沒了多餘的氣力去毆打他。
無奈之下,虞鶴隻得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未幾,警察趕到,將現場的物證收集了起來,並將虞鶴跟萬恭都押回了警局。
錄完口供之後,虞鶴便離開了警局。
萬恭,自是受到了法律的製裁!
虞鶴去醫院給傷口消毒後,便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就回了家。
虞鶴與萬恭、支千雲之間的仇恨,至此,算是完全了結了。
“五味吊墜”輕輕顫動,食譜更新!
萬恭的畫像,消失了。
“蛋炒飯”的有關事件,全部完成,達成新成就“廚神之完美蛋炒飯”,激活“神秘客人進店”!
清晨雞鳴,天光破曉。
虞鶴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不禁扯到傷腿,直疼得齜牙咧嘴。
但疼歸疼,工作卻不能停下。尤其是昝燁傷勢未愈,他身為老板,便更不能倒下了。
洗漱罷,虞鶴拖著傷腿,來到店裏,開店迎客。
僅過片刻,腳步聲便傳入了虞鶴耳中。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身看了過去。
來人竟是昝燁!
他春風滿麵,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顯然已經痊愈。
可笑容還未持續多久,他便擔憂著急起來,連忙上前,伸手扶住了虞鶴,道:“店裏又發生什麽事情了?您怎麽傷成這樣了?”
虞鶴在昝燁的攙扶下,慢慢地坐到了木椅上。
他苦笑搖頭,將昨夜發生的事情盡數同昝燁說了。
昝燁氣極,不禁罵道:“萬恭跟支千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好在他們已經受到了法律的製裁,咱們終於也能過上安穩日子了。”說罷,他接過了虞鶴手裏的抹布,十分自覺地抹起了桌椅。
虞鶴笑道:“上次我答應了你,等你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加薪。現在,這句話便實現了,你現在每個月的薪水,是以前的兩倍了!”
昝燁喜不勝收,一邊抹著桌椅,一邊將自己在醫院裏遇到的趣事,都同虞鶴說了。當然,也包括了他的自身經曆。
在養傷期間的相處,讓昝燁跟那個負責換藥的小護士,互生情愫。今兒,昝燁出院,那小護士也跟他表明了心意。兩人,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小護士姓鄧,單名一個雯,是個比較大眾的名字。
聽得昝燁脫單,虞鶴的心裏也是極為高興的,打趣道:“看來我這個薪水倒是加的恰到好處,哈哈哈!”
昝燁亦是笑了起來,店裏氣氛其樂融融,十分舒適。
正午飯點過後,兩人逐漸輕鬆了下來。
不得不說,醫院的護士醫生倒是挺靠譜的。虞鶴的傷口不過是簡單包紮了一下,經過這半天的勞累,卻未出現任何的岔子,仍是十分周全地保護著小腿上的傷口,倒也令虞鶴放心許多。
虞鶴坐在椅上,享受著病號的待遇。
一切的苦活累活,都被昝燁給主動包攬了。
未幾,新客光臨,是位胡子拉碴的壯漢。他的身材雖然健碩,但個人衛生實在有些邋遢,整個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像是連續勞累了好幾天似的。總之,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他自報身份,姓賁名止,點了份“蛇皮黃瓜”。
做菜之事,便是虞鶴親自掌勺。
片刻過後,“蛇皮黃瓜”上桌。
賁止大快朵頤,吃相極為豪放,足見這道“蛇皮黃瓜”,很合他的口味。
待到“蛇皮黃瓜”被完全清盤,連湯汁都未剩下半滴,賁止才終究開了口。
他一邊擦拭著嘴上的油漬,一邊誇獎著虞鶴的廚藝,倒讓虞鶴的臉頰有些發熱。
誇獎過後,賁止的臉色突然變化,緊盯著虞鶴,雙目透出請求的光芒。
虞鶴還未開口,便聽得“噗通”一聲。
賁止竟跪在了他的身前!
虞鶴、昝燁,皆是一驚。但虞鶴腿上有傷,不便起身相扶,便由昝燁代勞。
哪知賁止並未起身,仍是跪在地上,看著虞鶴,淚眼朦朧,道:“虞老板,我,我想求您件事,還望您能答應。若,若您不肯答應,我便,我便跪死在這!”
虞鶴滿頭黑線,想道:“怎麽這廝跟王葷那家夥一個德性?明明是詢問的口氣,卻愣是不給人拒絕的餘地,都這麽喜歡趕鴨子上架的嗎?”
心裏雖是如此想,但虞鶴也總不能不給別人麵子,隻好問道:“什麽忙?你得先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了,我才知道如何定奪。”
賁止沒有絲毫耽擱,生怕虞鶴突然翻臉,便道:“我父親叫作‘賁雄’,他已經重病在床。醫生說了,他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但他唯一的願望,便是想吃到一份滿意的‘蛇皮黃瓜’。”
“我,我已經找了許多廚師,但都沒法對上父親的口味。今天,今天有人告訴我,說‘有鶴來兮’的虞鶴老板或許能滿足我父親的願望。我,我想也未想,便趕來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