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早些拿劍!
葉瀾芸不了解裏麵的情況,自然是想讓虞鶴早些拿劍早些出來。
虞鶴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見這妙齡女子指著屋裏的衣櫃,低低地說了一句:“劍在櫃子裏,是爹爹今天下午才鍛造好的……”
虞鶴心裏一抖,轉身打開了屋裏的木櫃,隻見其中果然放著一把渾身烏黑,劍身極細的薄劍。
他愣了一愣,伸手握住了劍柄,隻覺一陣炙熱之氣順著手掌蔓延而上,驚得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爹爹說……這劍似乎有靈性,能夠綻出一股令人難以掌控的炙熱氣息。我,我對鑄劍不是很懂,還以為爹爹是在開玩笑……”妙齡女子道。
虞鶴沉吟片刻,運出體內真氣,將真氣凝在手掌之上,再度抓住了劍柄。
劍中的炙熱氣息,與虞鶴體內的真氣瘋狂地爭鬥起來,誰也不肯讓誰。
它們鬥得正酣,可卻苦了虞鶴。
此刻的虞鶴,隻覺得自己的手臂忽冷忽熱,身體極度難受,卻又無法放手,就像是被這劍柄給吸住了一般。
這時,守在門口的葉瀾芸已經走了進來,看著虞鶴的模樣,立時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她是習劍之人,自然懂得一些關於劍的道理。
無奈之下,她隻好守在了虞鶴身邊,並未多看那妙齡女子半眼,也沒有深究地上的三具屍體,凝指作劍,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用來抵禦即將到來的兩名城衛。
“你說那小娘們的滋味怎麽樣?他們兩個進去了這麽久都沒點動靜,是不是被那小娘們給榨幹嘍?哈哈哈!”
“滋味再好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被那倆小子捷足先登了?被玩過的娘們,再嫩也提不起老子的興趣了。待會兒你早點完事,咱們還得繼續巡邏,別讓那幾個臭東西危及到了城令大人的安危,不然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這倆城衛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鐵匠鋪裏,顯然還沒注意到已經埋伏著準備取他們性命的葉瀾芸。
而那妙齡女子,也就是鐵匠鋪老板的女兒,聽見這兩名城衛的聲音之後,忙不迭地拉起了床上的被褥,也不管上麵沾著多少髒東西,反正就是死死地把自己給蓋住了,顯然是害怕到不行。
兩名城衛前腳才走進葉瀾芸的視線,葉瀾芸便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劍指疾襲,徑刺向兩人的脖頸。
兩人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瞳孔驟張,便覺喉間一痛,呼吸驟滯,連叫都叫不出來,便瞪著雙眼,難以置信地栽倒在地,再沒了半點生息。
幾乎是同一時間,虞鶴亦是沉吟一聲,被櫃中細劍的炙熱氣息震得後退了幾步,雖然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卻是拿劍失敗了。
虞鶴感激地看著葉瀾芸,搖了搖頭,道:“這劍我拿不了。”
葉瀾芸卻是沒所謂地笑了笑,道:“拿不了的話,就換一把普通的劍吧……反正我的劍術也不算高明,就算用上了這柄寶劍,也隻會白白墮了它的威風……”說是如此說,但她眼裏的目光卻是充滿了遺憾。
習劍之人,對寶劍的熱愛,無異於商人對金錢的渴望。
虞鶴自然是看透了葉瀾芸的小心思,半打趣地道:“你可別這麽快放棄呀,我拿不動,可不代表你拿不動,要不你來試試?萬一拿動了,咱們不就賺大發了?”
葉瀾芸猶豫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櫃子裏的細劍,眼裏透露出渴望,卻還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算了吧,我的實力還不及你的一半,連你都拿不動的寶劍,我又怎麽可能會拿得動?”
話音未落,躲在被窩裏的妙齡女子卻是探出了頭,道:“姊姊,你不用擔心的,你肯定能夠拿得動這把寶劍!”
此話一出,虞鶴、葉瀾芸皆是一副不解的模樣,看著這妙齡女子,等待著她的下文。
妙齡女子思忖片刻,終是將這劍的來曆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什麽來曆,就是由她父親打造出來的而已。不過用來鑄劍的材料,卻是來的比較古怪。
就在今天早上,鐵匠鋪老板照常起床打造兵刃,什麽家常的菜刀,什麽武林人士用的鐵刀鐵劍,反正是有什麽訂單打什麽,沒什麽訂單的話,就隨意發揮。
然而,打造這柄寶劍的圖紙與材料,卻是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了店裏的鑄造台上。
圖紙畫得極為詳細,甚至將各種材料的詳細作用都給介紹得清清楚楚,還特意標明了什麽時候該放什麽材料。
鐵匠鋪的老板好歹打了半輩子的鐵,麵對如此詳細的圖紙,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雖然沒有半點報酬,但他還是沒有半點猶豫地照著圖紙打了起來。
良久,寶劍出爐,閃出一道極其紮眼的黑色光芒。
鐵匠鋪老板本欲將其夾入池中冷卻,但卻被劍中的炙熱氣息直接震開,倒在地上,自然是吸引到了還在裏屋梳洗的妙齡女子的注意。
這妙齡女子還沒等鐵匠鋪老板反應過來,便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鐵鉗,一臉疑惑地夾住了剛出爐的寶劍,如沒事人一般,將其成功地放進了冷卻池裏。
鐵匠鋪老板先是驚訝,而後擰眉沉思,立時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並讓妙齡女子在寶劍冷卻後,伸手握住了寶劍。
果然跟他的猜想一樣,這寶劍果然對女子沒有絲毫排斥,被妙齡女子給老老實實地放回了櫃子裏。
聽完妙齡女子的敘述,二人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虞鶴看著葉瀾芸,道:“既然這劍不排斥女子,那你自然是可以拿的。好歹是柄寶劍,與其便宜了城衛府的那些人,還不如咱們自己拿著。”說罷,從墜裏取出了一錠銀子,交到了妙齡女子的手裏,又道:“你趕緊找個地方躲躲吧,待會兒肯定還會有城衛過來,這裏已經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他們看見地上的屍體後,亦是會被驚動,你快快離開,善後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
“謝謝,謝謝恩公。”妙齡女子接過了虞鶴遞來的銀子,掀開了被褥,僅道了一聲謝後,便離開了這裏。
待得女子離開之後,葉瀾芸倒是毫不費力地便將櫃子裏的那把寶劍給拿在了手裏,滴血認主,成了她的專屬兵刃。
“這把劍有名字了麽?”虞鶴問道,倒是並不擔心鐵匠鋪外巡邏的城衛們。
葉瀾芸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名字的。”
“那你幹脆先給它取個名字吧,反正時間還長,咱們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虞鶴笑道。
“好吧。”葉瀾芸沒有推辭,看著手裏的這把寶劍,想起名字來。
未幾,葉瀾芸便將這把寶劍的名字給想好了,叫作“墨芸浮北”,倒是個有些拗口的名字。
虞鶴也沒多問,跟葉瀾芸製定好了下一步的計劃,離開了鐵匠鋪,徑往城令府而去。
兩人躲開了城令府前的巡邏衛隊,翻牆潛入到了城令府中。
可城令府中的戒備,卻比映霞城中更加森嚴,不僅布有多處暗樁,還有近十隊的巡邏城衛,可見陰刑招此人心思縝密到如何程度。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這城令府中的戒備如何森嚴,也阻止不了二人為葉瀚北複仇的決心。
虞鶴伏在眾暗樁的視野死角,很快便摸清楚了這些巡邏隊的巡邏路線,將自身的動靜降到最低,慢慢潛行。
葉瀾芸則是老老實實地跟在虞鶴身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兩人左拐右行,躲過了城令府前半部分的所有巡邏隊及暗樁,很快便要接近到陰刑招所住的房間了。
可這時,眼前忽地閃過了一道黑影,幾乎是瞬間,便已擋在了二人身前。
二人已經拔出了兵刃,擺好了戰鬥的姿態,可這黑影並未發動攻擊,而是揭下了臉上的麵巾,原來是厲傾城。
“這是通往陰刑招房間的正確路線,前麵全部都是他布置的陷阱,你們可別莽著腦袋闖進去。”厲傾城道,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皮卷,交到了虞鶴手裏。
虞鶴不解,本欲詢問,厲傾城卻是獨自離去了,隻留給了二人一個極其瀟灑的背影。
“我們能相信她嗎?”葉瀾芸低聲問道。
虞鶴點頭:“可以相信,她若是想害我們的話,根本沒必要這麽麻煩。”
二人再不多言,暫時收回了兵刃,順著厲傾城方才給予的地圖,繞開了正前方通往陰刑招臥房的道路,一步一步的,極其謹慎地走了起來。
說來倒也奇怪,這條路不是很偏僻,但一路上並沒有見到半個暗樁以及巡邏隊,二人的速度自然是加快了許多,很快便趕到了陰刑招臥房的門前。
二人哪敢耽擱?立馬推門入內,而後瞬間關上了門。
守在屋頂上的兩名暗樁,已經發現了二人,剛想通知全府皆被,卻覺頸間一涼,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地往下栽去。
出手解決掉他們的,正是一路掩護虞鶴前行的厲傾城。
她害怕發出聲響,連忙伸手扶住了這兩名已死的暗樁,將他們平平穩穩,極其小心地放在了屋頂上。
而後,她終是鬆了口氣,看向遠方漆黑如墨的夜空,喃喃道:“怪隻怪你,殺了不該殺的人,我寧願背上背叛組織的罵名,也要讓他們替我報了這個仇……”
說罷,厲傾城舉起了手裏的峨眉刺,狠狠地紮進了自己的左肩!
她悶哼一聲,跪倒在屋頂上,卻未發出半點異響。
再說虞鶴跟葉瀾芸,二人已經進入到了陰刑招的臥房裏。
臥房極大,占地約五十平,分為裏外兩層。家具一應俱全,且奢華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