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同世界,道理卻完全一樣。
虞鶴心裏終是一鬆,不禁想道:“這家夥的實力當真不弱,但智商卻是太過著急。也不知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還是根本就沒什麽智商。”想罷,他趁著這領頭的閻家弟子還沒來得及離開劍盾範圍,接續使出了“瀾止雲散”。
凝成劍盾的劍影盡數被虞鶴給引爆,化作了攻擊力極為強悍的劍束,遮天蔽日,刺向這領頭的閻家弟子。
隻見這領頭的閻家弟子連忙暴退,但劍束的速度本就與他不相上下,早已將其所有的退路都給封死了,根本沒給他留下半點躲避的空間。
這領頭的閻家弟子見得自身落得如此險境,也終於是壓下了心裏那燒盡了所有理智的怒火。可即便他此刻已經恢複了理智,也已經太晚了。他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抬起雙掌,硬接這漫天襲來的劍束。
劍束貫體,從這領頭的閻家弟子的掌心貫入,摧毀了他體內所有的經脈,再從其後心穿透而出,帶出一縷猩紅的血線。
劍氣肆虐,如一架無形的絞肉機一般,將這領頭的閻家弟子的身軀給絞成了一堆碎肉沫。這家夥至死,眼中都還帶著滿眼的不信。可事實便是,無論他如何不信,如何驚訝,虞鶴的實力仍是強過於他,雖不至於完全碾壓,但也足以將其擊殺。
重傷調息的歐陽悅見得這般景象,雙眼嚇得瞪如銅鈴,眼裏也盡是難以置信。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看著虞鶴地背影,連連搖頭,不禁想道:“原來這家夥的實力竟如此強大麽?方才我對他說了那麽多無禮的話,會不會因此而得罪了他?不行……我得好好找個機會去跟他道歉才是。若是……若是能再給他做個順水人情,從而結識到他,那便更加好了。”
虞鶴現在可沒功夫去猜歐陽悅在想些什麽,他走到那堆碎肉沫前,蹲下身子翻找了一會兒,卻並未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他有些失望,暗啐一口,再度取出了墜裏的扶山覆厄,雙手緊攥劍柄,帶著扶山覆厄以及心裏的不滿,也加入了混戰之中。
沒了那領頭的閻家弟子後,這些剩下的閻家弟子們便好對付得多了。
虞鶴挺劍疾襲,如虎入羊群,左殺右斬,隻見鮮血飛灑,或成血花速然爆開,或成血線如流星般迅然劃過。
在虞鶴的幫助之下,眾人將損失降到了最低,成功地將這些自視甚高的閻家弟子給盡數誅殺了。
虞鶴本想給眾人做菜治傷,但四周卻並沒有可以用來作鍋用的物件,思忖片刻,隻好作罷。
柴添將歐陽悅扶了起來,亦將歐陽悅已經折斷的雙臂給接續了起來,並在其耳邊低聲道:“我跟那家夥的交情不淺,你便讓他跟著我們一同去歐陽家吧。憑他的性子,也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你大可放心。”
歐陽悅本就打定主意要結交虞鶴了,即便結交失敗,也絕不能再得罪虞鶴了。他此刻聽得柴添這般一說,立時意識到了這個順水做人情的好機會,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歐陽悅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想道:“即便這家夥真是蛇神口中的‘取血人’,我也可以完全裝作不知道。隻要他自己沒有蠢到親口承認,那我就根本不會受到半點影響,這般賺不虧的生意,我為何不做呢?”想罷,他便走到了虞鶴的麵前,神色恭敬,眼裏再也看不到半點先前的殺意與囂張,道:“大俠,先前是我不對,太過魯莽,對您說了許多不得體的話,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剛才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們這些人的性命此刻或許都已經交待在了那些閻家狗賊的手裏了,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您要去我們歐陽家的話,便由我帶路吧,請您隨我們一同乘上這‘循風翼’吧。”
說罷,歐陽悅傷臂微展,強忍痛楚,親自給虞鶴讓開了一條直通往“循風翼”內部的道路。
柴添見狀,心中微驚,沒想到歐陽悅竟會如此恭敬。不過他反應極快,也擺了擺手,讓那些柴家仆從也讓了開來。
另外那些受過虞鶴幫助而保住性命的歐陽家弟子們,心裏雖然有些為難,但都沒有當眾讓虞鶴難堪,亦是盡數讓了開來。
虞鶴微愣,但很快便回過了神。他無奈地笑了笑,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第一個走進了“循風翼”中,也就是這機木長翼蛇的蛇嘴裏。
“果然無論在哪裏,都是同一個以強者為尊的道理麽?先前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真正實力,一個個的都對我極為輕視。現在我展露出了自身的實力,一個個的便又對我恭敬不已,說來也真是可笑得緊。”虞鶴想道,無奈地笑了笑,靜等眾人乘翼。
待眾人盡皆登上了“循風翼”,歐陽悅便下達了命令。
數架“循風翼”盡皆乘風而起,每架中皆有一名歐陽家弟子負責把控方向,這樣便可確保不會出現失誤。
虞鶴閑得無事,本想打聽打聽關於這“循風翼”的具體構造,卻被歐陽悅給胡亂地搪塞了過去。
“也罷,這‘循風翼’的具體構造應當是屬於歐陽家的機密消息了,他不肯說便也罷了,畢竟我隻是個外人而已。”虞鶴想道,心裏並沒有半點不悅。
歐陽悅既然不打算說,那虞鶴自然也不便強問了。他頗覺無聊,索性在蛇軀裏掃眼觀察了起來。
“循風翼”的外表雖呈長蛇狀,但其內部的結構卻不似長蛇那般直通到底,而是彎彎繞繞,結構極其複雜。
虞鶴根本不懂機巧之術,隻當是看熱鬧一般不停地讚歎著,卻是看不出其中的半點門道來。
未幾,循風翼漸漸下落。風大了許多,卻並沒有影響到循風翼的正常行駛。
眾人從蛇嘴中躍出,穩穩落地。
隻見眼前火石遍地,地壤龜裂,石縫與裂縫之中皆布滿了滾燙的岩漿。高溫襲身,倒令虞鶴頗覺不適。
他眉頭緊皺,將目光落在了柴添的臉上,問道:“這裏便是炎硫島了?”
柴添點了點頭,笑道:“你是第一次來這炎硫島,肯定會有些不適應的。”
虞鶴苦笑搖頭,心裏無奈至極。
歐陽悅走到二人麵前,道:“歐陽家便在前麵不遠處了,幾位請隨我來。至於其他的弟子們,你們乘著‘循風翼’巡邏去吧,一旦發現任何異狀,務必放出傳信焰火。”
“是。”眾歐陽家弟子齊聲應道,重新乘上了“循風翼”,開始執行自己的巡邏任務。
虞鶴、柴添以及柴家仆從們,便一同跟在了歐陽悅身後,向不遠處的歐陽家而去。
眾人前行約數裏地,終是見到了猶如置身火海中的歐陽家府邸。整座府邸一片赤紅,似火如血,占地約千平,極為寬闊。
眾人行至歐陽府大門前,柴添跟柴家仆從們皆在歐陽悅的帶領下進入到了歐陽府內,唯獨虞鶴卻是被攔在了門外。
虞鶴不解,看著伸手攔住了自己的兩名歐陽府府丁,語氣自是有些不爽地問道:“我們是一起來的,為何你們隻攔我而不攔他們?”
兩名府丁互相看了一眼,齊聲道:“因為你既不是柴家人,也不是我歐陽家人。家主傳下命令,這些時日裏,除了柴家人跟我歐陽家本家人之外,其餘人皆不可入府。若有不服,你盡可強闖試試。”
話音甫落,柴添跟歐陽悅亦是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生怕虞鶴跟這兩名府丁交起手來,盡皆轉身,走到了兩名府丁的身邊,一邊攔著兩方,一邊幫虞鶴說著好話。
可無論二人如何說,這兩名府丁仍是無動於衷,怎麽都不肯放虞鶴入府。
見得這兩名府丁如此強硬的態度,幾人心裏的想法卻是都不相同。
虞鶴苦惱無奈,怒意盡褪,隻能搖頭苦笑,想道:“看來要取得那‘烈蟒血’還得多動動腦筋,強闖乃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用。”
柴添的心裏卻是有些暗自慶幸,想道:“給他製造些麻煩倒也不錯,能夠讓我更加全麵地了解到他的全部實力,對我隻有好處而沒有半點壞處。”
歐陽悅的心裏卻是鬆了口氣,想道:“這下子可怪不得我了,我已經在盡力地給他說著好話了,即便他最後仍進不了府,想來也不會怪罪到我的頭上了。”
經過這許久的軟磨硬泡,兩名府丁仍是沒有鬆半點兒口,態度仍是十分強硬,連連搖頭,內心亦是沒有絲毫的動搖。
柴添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虞鶴,攤開了雙手,道:“他們軟硬不吃,我也沒有半點法子了。畢竟這是歐陽家,不是我柴家,愛莫能助。”
歐陽悅亦是看向虞鶴,滿臉歉意地道:“抱歉恩公,我已經盡力了。無奈我地位太低,並不能改變家主的命令,實在是對不起了。”
虞鶴亦是無奈至極,搖了搖頭,隻好跟柴添、歐陽悅以及柴家眾仆從告辭,轉過身子,滿臉遺憾地離開了歐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