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死了?死得好!
玉荷點頭,道:“我懷疑有人事先撕去了李慶屋裏的黃符,要麽扮作李彥殺了李慶,要麽引李彥殺了李慶。無論是哪種結果,李彥都隻是棋子,元凶另有其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你所說的一切,都隻是推斷。僅憑那些被撕破的黃符,還不足以證明這件事的凶手另有其人,也有可能是李彥在屋外使了什麽法子。”
“反正,咱們先回客棧。今天晚上如果李彥不來的話,我們就出去尋他。”虞鶴道。
玉荷應了一聲,跟在虞鶴身後,兩人一起回了客棧。
等到入夜,兩人照舊備好了酒菜。
一切都在虞鶴的意料之中,李彥再度來訪。
酣飲之際,虞鶴放下酒壇,看著李彥的眼睛,道:“李慶死了。”
“死了?”李彥一滯,笑容頓起,“死得好!”
虞鶴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李彥道:“你覺得是我?”
“不然呢?”虞鶴道。
“我的確想殺他,不過他家裏貼滿了黃符,我進不去。”
“黃符被人撕了。”
“誰撕的?”
話音甫落,酒壇崩碎。
虞鶴起身,拿出了扶山覆厄,指著李彥:“你還在裝蒜!”
玉荷見狀,亦是放下了碗筷,拿出薄劍,站到了虞鶴身邊。
李彥卻是笑道:“你想動手?那也無妨,我奉陪便是!”
李彥放下酒壇,抖了抖雙手,周身鬼氣大盛。
虞鶴出劍,帶起一道土色劍痕,直指李彥心口。
李彥笑容頓斂,連退數步,閃身避開劍鋒,左掌疾探,往虞鶴肩頭印下。
掌心未至,銀光迅閃。
李彥吃痛,連忙撤掌,雖然沒有鮮血可流,但掌心還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
虞鶴道:“謝謝。”
“客氣什麽。”玉荷笑道。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會意,劍勢齊出。
李彥雖為惡鬼,但實力卻不及兩人聯手。
五個回合不到,李彥便已渾身劍傷,氣喘籲籲。
“你是怎麽殺掉李慶的。”虞鶴冷聲道。
李彥怒道:“我說了,李慶不是我殺的!”
“還在狡辯!既然你不肯說,那我今天便為民除害!”虞鶴道。
劍影攢現,漫天懸浮。
李彥冷啐一口,眼裏多了幾分恐懼,騰身便跑。
虞鶴剛想引爆劍束,卻被玉荷給阻止了。
虞鶴訝異,猛地變招,劍鋒一引,漫天劍影皆刺入了一旁的地裏。
磚崩土碎,本是一塊極為平整的土地,僅是瞬間,便已千瘡百孔。
李彥逃之夭夭,隱入夜幕,沒了蹤影。
“你做甚麽?為什麽不讓我除了他?”虞鶴道,有些慍怒。
玉荷道:“我覺得還有許多隱情,李慶或許真的不是李彥殺的。”
“可,可他自己都承認想殺李慶了,為什麽你還覺得李慶不是他殺的?”虞鶴收劍,問道。
玉荷答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確信了李慶不是他殺的。你好生想想,憑他這樣子的性格,若李慶真是他殺的,他又何必藏著掖著?”
“一個什麽都敢承認的人,偏偏沒有承認這件事情,這不就是最大的疑點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虞鶴渾身一抖,似乎明白了什麽。
玉荷又道:“這件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的這麽簡單。如果我們想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能慢慢查了。”
“今天我們把李彥給打跑了,他心裏肯定記恨上了我們。先前聽那李慶說的,我們得先去鎮長家看看才是。”
“不過,現在太晚了,隻能等明天了。”
虞鶴搖頭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回房休息了。
次日,虞鶴才醒,便聽到了一聲巨響。
他走出房門,隻見客棧大門已被人給踢開。
來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黑色布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後還跟著十來名提著單刀的青年,看這些青年的裝束,應當是某府府丁。
虞鶴跟玉荷,走到大堂,看著為首的中年男子。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這月江鎮的鎮長,李合?”虞鶴道,眼裏盡是警惕。
玉荷站在虞鶴身邊,亦是沒有放下戒心。
李合冷哼一聲,道:“你倒是好眼力。既然你不蠢,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今兒過來,就是要把你們拿進府裏。”
虞鶴不解,掃了這些家丁一眼,隻見他們手裏的單刀,都貼著一張黃符。
“你拿我們幹什麽?我們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虞鶴問道。
李合道:“少廢話,去跟不去,可由不得你們。”
話音一落,李合身邊的眾府丁迅速圍了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玉荷凝音成線,問道:“怎麽辦?打不打?”
虞鶴答道:“不打,任他們押過去,順便能夠探探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兩人沒有反抗,被眾府丁押到了李合府上的正廳。
李合冷哼一聲,坐回了主座:“要不是老管家受到了李彥那惡鬼的毒手,我又豈會親自去拿你們。”
“說吧,你們兩個,為什麽要刨我兒的墳!”
此話一出,兩人齊懵。
虞鶴道:“我刨你兒子的墳做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兒子。”
玉荷附和道:“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兩個才來這鎮上沒幾天,到現在都是糊裏糊塗的,又怎麽會去刨墳?”
李合震怒:“還在狡辯!若你們隻是盜走一些陪葬的珠寶,我倒不會如此生氣。可,可你們,為什麽連我兒的屍骨都要盜走!?”
“他,他本就死得淒慘,現在就連死後的安寧,你們都要殘忍地打破!你們,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
“若,若你們肯交出我兒的屍骨。我,我答應你們,放你們一條生路……”
李合的表情,慢慢變幻。先前還是極為震怒的樣子,此刻眼裏卻是泛滿了淚水。
“鎮長,您,您把事情說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我們昨天晚上一直在客棧裏待著,根本就沒有出去過,又怎麽會去盜你兒子的屍骨?”
“再說了,我們連你兒子的墳都不知道在哪裏……這,這簡直就是莫名背鍋。”虞鶴道。
玉荷卻是皺緊了眉頭,沒有說話。
“你們兩人還不肯認罪?非要貧道當眾揭破你們的罪行,你們才肯低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