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穀主死了?
韓九媚接過小家夥,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虞鶴站在一邊,目睹了這件事的全部過程。不過,他也是一臉茫然,不禁想道:“這小家夥的體內怎會封有神識?難道這小家夥體內的神識,便是妲己?”
念頭甫落,眼前景象再度變幻。
場景轉換,已從狐途穀,至一座屋內。
屋外已是深夜,但屋中仍是燈火通明。狐飾百掛,滿屋盈香。
屋內坐著兩人,一是宋翊,剩為雷恨。
虞鶴大驚,不禁想道:“他們兩個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勢同水火麽?怎的又會秉燭夜談?這件事情,韓九媚知道麽?”
虞鶴的腦子裏,顯然已經被問號給占據了。不過好在,他始終隻是這場幻境裏的旁觀者,所猜所想,甚至所做,都無法影響到幻境的任何秩序。
窗未關,夜風拂進屋中,撩起狐飾,盈香略散。
宋翊笑道:“不錯,你今天的表現不錯。”
雷恨道:“哪裏,還是穀主師兄料事如神。”
宋翊笑容一滯,道:“師弟此話何意?我又怎的料事如神了?”
雷恨笑道:“若非穀主師兄將那群小家夥的消息泄露給那些獵戶,師妹今日又怎會如願上鉤?還有那隻體內錮有某人神識的小家夥,恐怕也是穀主師兄的手筆吧?”
宋翊遲滯片刻,眼裏閃過一抹驚色,但卻又很好地掩藏了起來,笑道:“師弟慧眼如炬,我的這些小小手段,不足一提。今後幾日,待我完全取得師妹信任之後,咱們便可下手,問出秘籍所在。”
雷恨點頭,眼裏卻仍有不甘,不免說道:“師兄的計劃,定萬無一失。但每每想到此事,我心裏總是不忿至極。咱們三人,同日拜在師父門下。可到最後,師父卻偏偏將最重要的那本秘籍給了師妹,這也太不公平了!”
宋翊卻道:“那依師弟之意,師父應當把這本秘籍交給誰才好?”
雷恨想也未想,立刻說道:“當然是拓印三份,咱們三人,一人一份!”
宋翊搖頭苦笑,道:“想法極好,但卻太不現實。”
雷恨不解,看著宋翊,問道:“師兄這話何意?”
宋翊道:“等你在江湖中多多曆練些許時候,自會明白這個道理。”
雷恨尷尬地撓了撓頭,雖然心裏仍不明白,但也不好再問宋翊。
虞鶴站在一邊,如夢初醒,想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兩個串通好的,如此看來,倒像是他們兩個不懷好意。而韓九媚,更像是那個被坑的人。罷了,現在想這麽多作甚?繼續看下去,待瞧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自會有定奪。”想罷,眼前的景象,又起了變化。
仍是一座木屋,屋中亦是懸著許多可愛的狐飾。但屋子裏的裝扮風格,卻是以粉色為主。
屋外的天色,已經通明,甚至連太陽,都已爬至穹巔,灑下遍地暖輝。暖輝透窗,映於屋中,勾出些許倒影。
韓九媚,抱著小家夥,坐在窗邊,沐浴在清早的陽光之下。她那皎潔完美的五官,在晨陽的映襯下,更添數分美豔。就連她懷中的那個小家夥,也如同一隻散發出渾金光輝的小毛球,除了可愛,便隻剩耀眼。
虞鶴不禁笑道:“這一人一狐倒是悠閑得緊,好像對四周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半點感應。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整日愁容掛臉。”
話才說完,韓九媚懷裏的小家夥卻是猛地跳了起來,跑到了韓九媚的肩頭,死死盯著窗外,齜牙咧嘴,滿眼憎恨。就連韓九媚的眼裏,也盡是冷漠。
不用多想,來人定是雷恨無疑了。
“師妹,師兄過來,你不打算迎接一下麽?”雷恨笑道。
韓九媚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聲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若你再敢鬧事,莫說穀主師兄了,就連我,也不會放過你。”
雷恨麵色一滯,冷哼一聲,道:“算你狠。我此次過來,是奉了穀主師兄的命令。他為了幫你尋找解除禁製的方法,心中過急,試法之時,未做好萬全準備,導致經脈盡碎,走火入魔,渾身修為毀於一旦。”
韓九媚大驚,終是轉過臉來,盯著雷恨,道:“你,你說得是真的?”
雷恨苦歎一聲,道:“為了不打擊穀中弟子們的信心,我跟穀主師兄已將此事瞞了下來,但卻不能不告訴你。穀主師兄無法行動,便隻好差我過來,將此事告知於你。若你心係穀主師兄,可去屋中看他。切記,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可能會給咱們狐途穀帶來滅頂之災。”
韓九媚聽得宋翊的噩耗,早已慌到六神無主。她根本無暇細究到底此事是真是假,便點了點頭,帶著肩上的小家夥,跑出了屋子,向宋翊的住處而去。
待得韓九媚跑出屋子之後,雷恨臉色瞬變,滿臉擔憂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滿臉冷笑。他盯著宋翊住處的方向,低聲道:“一切進展如常,就看穀主師兄的了。”
虞鶴站在原地,並未追過去,隻是不停地搖著腦袋,不禁歎道:“情這一字,倒是真的太過害人。誰能想到,韓九媚之前竟是這樣的一個女子?”說罷,眼前的景象卻是沒有半分變化。
“怎麽回事?不是要轉變場景了麽?怎的還沒有半點反應?”虞鶴想道,滿臉不解。
念頭還沒落定,一聲驚呼卻是遠遠地傳進了虞鶴的耳朵裏。虞鶴大驚,再也顧不得許多,忙循著聲音跑了過去,心裏也總算是明白了,不禁啐道:“還得要我自己跑過去?這也太坑了吧!”
至於雷恨,仍是停在韓九媚的屋子裏,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冷笑連連,未有絲毫減退。
虞鶴趕到了宋翊的屋前,隻見屋門大開,腥氣衝天。
宋翊正呈大字狀躺在屋子中央,身下一灘鮮血,甚至還有些許熱氣,顯然才死沒多久。
韓九媚抱著懷裏的小家夥,站在門前,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渾身顫抖,麵色煞白,淚若連珠。而她的驚呼聲,自然也引起了諸多狐途穀弟子的注意。
這些弟子,很快便趕了過來,圍在了屋子外頭,亦是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什,什麽情況?穀主,穀主死了?”
“是,是韓長老下的手麽?”
“若凶手是韓長老的話,倒是有極大的可能。韓長老是穀主的同門師妹,穀主肯定不會對她抱有什麽戒心。她若動手偷襲穀主,簡直是太容易不過了。”
“穀主已死,韓長老又是最大的嫌疑人……不如,不如我們把雷長老找來,整個穀裏,也就隻有雷長老有主事的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