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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還是個孩子呢

  經曆了大夫一晚上的細心治療,加上蘇念兒自己看到蘇父來看望自己時的喜悅,竟讓她的病好了不少,本來夜晚的時候已經開始燒到說胡話了,這麽一來,竟然清醒了不少。


  當君祺默和杜彥軍兩人來她房間裏探望她的時候,蘇念兒已經清醒了不少,正半坐起來喝藥。


  “之前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我並不是有意要害你落水。”杜彥軍站在蘇念兒的窗前,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並將自己特意帶進來的歉禮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關切道:“你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至少沒死成。”蘇念兒見他這樣,直愣愣的一個大白眼翻了上前去,就差在臉上寫上不歡迎你四個大字了。


  杜彥軍見她這樣,有些尷尬的不知做什麽好,無措的轉頭望了眼和自己一同來的君祺默求助。


  君祺默在心中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隻好認命的上前打圓場道:“蘇姑娘沒事就好,自從那次不小心連累了落水之後彥軍就一直很內疚,尤其是後來聽說了你高燒不退的消息,急的當場就要跟來,隻是怕你們家中不方便才沒有直接過來打擾。”


  “既然已經知道了你沒事,那我們心中也算是放心下來了。”


  蘇念兒聽了這場麵話,想開口懟回去,但是礙於說話的人是君祺默,就沒有說出口,隻是有些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見自己女兒這般不懂禮數,大夫人暗暗拍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胡鬧,這才扯了個微笑和他打場麵話:“多謝陳王的關心,小女自小福大命大,這次倒也算是有驚無險。”


  “那大夫說了,隻要這次燒退了,基本就是性命無憂了,事後隻要再多喝些湯藥,也能將身子養回來,沒什麽大事。”


  君祺默也不是個傻的,聽了這話,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便道:“既然是這樣那真是喜事,回頭我便讓人拿些補品過來,給她補補身子,也算是表達歉意了。”


  蘇念兒向來是個心思單純的,看不得他們在這裏打場麵話,直接便開口隨便找了個什麽事讓大夫人先離開了,等無關人走了,這才讓自己的侍女過去扶著自己坐正了,對這二人道:“你到底是來幹嘛來的?”


  杜彥軍也不在意她對自己這般不客氣,雖然他並不喜歡蘇念兒,但是礙於是因為自己她現在才這個樣子,甚至差點把命都搭上,所以也很是歉疚,這才開口道:“就是如之前所說,我很抱歉之前讓你落水,所以特地過來道歉的。”


  “道歉?”蘇念兒撇了撇嘴,本來想直接說不接受的,但是一想到他和馮之遠是好朋友,心頭一轉,有了主意:“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也知道我喜歡馮之遠,這樣吧,我寫一封情書,你幫我交給他,那我就算是原諒你了,怎麽樣?”


  “什麽?”杜彥軍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原本他以為對方會鬧個不停趁機勒索的,但是卻完全沒想到居然隻是讓自己幫著送一封情書就可以了事。


  隻是讓他幫她送情書,還不如去勒索他,他一點也不想看見自己那般光風霽月的好友被這樣一個蠢豬纏上的樣子。


  “就沒有別的方式能讓你原諒我嗎?”他皺眉道。


  “沒有,隻有這個。”蘇念兒聳了聳肩,輕鬆道,打定了主意就是想讓這人幫自己送東西,“情書就在那邊的書桌上,紙鎮下麵壓著的粉色信封就是。”


  杜彥軍死死的皺著眉頭看了看蘇念兒又看了看書桌,躊躇了下,最終還是向著書桌走去。


  很快便到了晚飯的時間,因為這次有貴客留飯,蘇父特意叫人開了一壇蘇小魚出生時她母親給她釀的女兒紅出來招待。


  “陳王請上座。”蘇父循禮讓了位,坐下了便親自拿了酒壇給人倒酒道:“這是小魚出生時我與賤內特意為她釀的女兒紅,今兒陳王大駕光臨,我特意叫人開了一壇子出來。”


  “嶽父客氣了。我與小魚本就是未婚夫婦,咱們便都是一家人,又哪裏需要稱呼這般生疏,叫我祺默便是。”君祺默落了座,笑著與他道。


  他知道,在蘇家蘇父一致對待蘇小魚很好,雖然他平日裏比較忙碌顧不上太多,卻是少有的幾個關心她的人。他曾發誓要對她好,那自然也會禮遇對她好的人。


  蘇父見他這般作態,對自己的這個女婿是更加滿意。如此一個家世好、對待自己女兒好、甚至連對待自己這個老丈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女婿又能去哪裏找呢?

  想到這裏,他的笑容便更加真實殷切,語氣間更是多了一份熱絡。


  這邊蘇父與君祺默聊得開心,那邊身體好了不少特地換了衣服出來一起用飯的蘇念兒心中卻是難過的緊。


  因為看著蘇小魚的女兒紅被提前挖出來喝了,可是蘇父卻從來沒有為自己釀過女兒紅。隻是自己姐姐的女兒紅是她母親,也就是前任蘇夫人釀的,自己沒有也隻能埋怨自己的母親沒有給自己釀,又能怪誰呢?

  想到這,蘇念兒有些埋怨的看了大夫人一眼。


  “你看我做什麽?”蘇夫人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小聲回問道。


  蘇念兒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便悄悄側過了身子,問道“娘,我有沒有女兒紅呀?”


  大夫人聽了,手下動作一頓,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女兒解釋這件事情好。


  坐在另一側的蘇姑母不知怎的就聽見了兩人的對話,見大夫人不說話,便有些陰陽怪氣的插話道:“你哪有這個命啊,你娘懷你的時候正值先夫人故去不久,當時全府上下都在忙著我那個先夫人的身後事,又哪裏顧得上你?”


  “就算是你娘還記得,她也不能給你釀。”姑母轉頭看著上位的幾個男人在那邊聊得開心,自己也低頭撿了口菜吃,道:“更何況後來府裏又是白事又是要立新夫人,兵荒馬亂的,誰還能想起這事來。等能釀的時候,你早就出生了,也來不及了。”


  本來蘇念兒隻是有些難過,聽了姑母這話,更是覺得不滿,甚至是委屈的有些憤怒來。


  等蘇父他們聊完了回過神來,就見她這幅樣子,有些疑惑地問道:“大好的日子,這是怎麽了?竟這般不高興。”


  “害,能是怎麽,看到你給小魚釀女兒紅卻沒給她釀生氣了唄。”還沒等大夫人開口隨便找個由頭打圓場,就被蘇姑媽接了話茬,她一邊說一邊笑著仿佛是長輩間再正常不過的打趣般道:“這姑娘從小就氣性大,還是個孩子呢!”


  畢竟是答應了人的,等散了席回家醒醒酒,第二天一大早杜彥軍便拿著信跑到了馮之遠那裏去,將東西交給了他。


  杜彥軍向來是不喜歡蘇念兒的,覺得她那樣又胖又醜的樣子居然也敢肖想馮之遠、想要與他有一段姻緣,就覺得惡心萬分。馮之遠這般光風霽月的人物,又怎是蘇念兒那樣惡毒的癩蛤蟆可以配得上的,簡直是連看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更別說是寫的情書了。


  這麽想著,他便更加覺得這情書裏肯定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詞匯,定時那癩蛤蟆自己的一些不入流的意淫,更加後悔自己竟真的將這東西給帶到了馮之遠這裏。


  “之遠,那蘇念兒肯定是寫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話給你!若不是她當時拿落水的事情逼我,我也不會答應她幹這種事情!”馮之遠的書房裏,杜彥軍煩躁的轉圈圈道。


  “好了,你不要轉了,看得我眼暈。”馮之遠見他這樣,知道這人對蘇念兒有偏見,無奈的笑了笑,勸道:“落水那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就算是她沒有落水,你也不該故意去設計她跌倒,向她賠罪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更何況,蘇姑娘也沒有寫什麽不堪入目的話給我,不信你看。”說著,馮之遠將那信放到桌案的一角示意杜彥軍自便,自己便轉過身去自顧自的鋪紙磨墨去了。


  杜彥軍雖然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想要知道蘇念兒寫了什麽的好奇心占了上風,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拿起信來看了。


  信中的確沒有什麽不堪入目的東西,隻是寫了一些女孩子家的心裏話,摘抄了些句子表達一下自己的愛慕之情而已,的確是他誤會她的。


  杜彥軍訕訕的將手中的信紙放下,有些尷尬。


  “這下你信了吧。”馮之遠吹了吹剛寫好的紙,等墨跡幹了便仔細折了裝到信封裏,在上麵寫了“蘇家二小姐念兒親啟”,便將東西遞給了杜彥軍。


  “拜托彥軍再幫我送一次信了。”


  那信送到的時候,蘇念兒歡天喜地的跟蘇小魚炫耀了。蘇小魚看著信上鐵畫銀鉤的優美字跡,故意拿著它道:“你看看馮公子的字,再看看自己的字怕是馮公子寫的時候還在笑話你呢!”


  “比起在這傻高興,你不如去多練練字,爭取再回信的時候給馮公子一個好印象!”


  蘇念兒覺得有道理,狠狠地點了點頭,竟真的一連堅持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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