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傷心

  “過年要準備的東西都弄得差不多了。現在還有一些賬目沒喲算，既然王爺無事，不如王爺陪我一塊算算？”蘇小魚讓小翠將賬本拿來，兩人一邊喝茶聊天一邊看賬本，氣氛溫馨異常。


  另一邊，馮之遠離開王府就去了蘇家，蘇念兒正在屋子裏發呆，聽到他過來，起身跑了出去。


  院子裏，馮之遠雙手背在身後，抬頭看著回廊的方向，背影挺拔，帶著一絲桀驁不馴，蘇念兒一時間看的出了神。馮之遠察覺到異樣，扭頭看去，正好和蘇念兒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你怎麽來了。”蘇念兒連忙收起心思，害羞的上前兩步。


  馮之遠已經很久沒有這麽仔細的看過她了，印象了，她一直是個敢愛敢恨，簡單，沒有城府之人。但是現在，她麵對他，小心翼翼，這樣的她，讓他心酸，也自責。王妃說的對，從那件事情之後，他一直在想著如何報複她，埋怨他，卻從未想過，她承受了什麽？

  “馮公子，可是覺得我哪裏不妥？”他今日是怎麽了，主動來看她，還用這樣深情的眼神看自己，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馮之遠收回思緒，快速上前，伸手將人抱進懷裏。蘇念兒呆住。“念兒，若是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們成親吧。”如果剛才隻是驚訝，如今聽了這番話，蘇念兒徹底傻眼了，驚喜交加，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好半天才找回思緒，雙眼直直的盯著她，“馮公子，你剛才說什麽，我有些沒有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說，如果你願意和我成親，我下午就讓人來你家提親。”


  “這是不是太突然了。我……”蘇念兒生怕這就是一場夢，醒了之後，什麽都沒了。“馮公子，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我什麽都沒有，我也不聰明，還很笨，姐姐說算賬，看賬本都很容易，但是我硬是學了許久也沒有學會……”


  “無妨，這些我都會，還有其他的嗎？”馮之遠柔情似水的看著蘇念兒，蘇念兒越發不自在，“那個，我爹想讓我招婿……”說完怕她誤會，連忙解釋，“不過你放心，我娘現在懷孕了，隻要我娘生下弟弟，蘇家的長子，我就不用招婿了，隻是……若是我們要成親，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蘇念兒到底是姑娘家，說起親事，麵紅耳赤。馮之遠卻笑了，“隻要你同意，多久我都願意等。”


  “馮公子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闖入我蘇家，打我女兒的注意。將軍府什麽時候門風如此放蕩了？”蘇老爺氣衝衝走上前，一把拉過蘇念兒，擋在他們兩人前麵。


  “爹，你誤會了，我和馮公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蘇念兒擔心蘇老爺訓斥馮之遠，主動解釋。


  “你給我閉嘴，你看看你，那還有一點我們蘇家小姐的樣子，你可知道，女子的清白，名譽有多重要，你當著這麽多丫鬟婆子的麵與男子摟摟抱抱，你還要不要活了？”


  “爹，我沒有……”蘇念兒臉皮薄，蘇老爺說話如此難聽，蘇念兒直接被訓斥哭了。


  馮之遠心疼，想去安慰蘇念兒，被蘇老爺攔下，馮之遠隻能退回原處，“伯父，我對念兒是真心的，若是伯父同意，我現在就回去讓人準備聘禮，明日一早就送過來。伯父意下如何？”


  “不如何。我們蘇家的女兒，就算這輩子嫁不出去，也絕對不會嫁到馮家的。”拉著蘇念兒就要離開。馮之遠焦急追上，“伯父，為什麽？馮家是忠臣名將，幾代駐守邊關，不知道伯父為何有如此言論？”


  “你若對他真心，康王府的事情怎麽解釋？老夫雖然是商場中人，不懂朝政，卻也知道，康王府不好得罪，你與琉璃郡主的婚事不成，就回頭來尋我女兒，你可知道，若是老夫真的同意，念兒要承受什麽？”


  “如果伯父是因為這個，大可不必擔心。上次的事情隻是兩家長輩的一個提議，並沒有下定結論，不過，此事確實是我有錯在先，晚輩在這裏同伯父道歉……”


  “你不用與我道歉，念兒已經答應老夫要留下來招婿。你們門不當戶不對，你又是馮家獨子，你家裏人也不會同意你入贅的。行了，你走吧。”蘇老爺讓管家送客。蘇念兒焦急的說道，“爹，馮公子對女兒是真心的，女兒能感受的出來，爹，你別趕馮公子走好不好。”


  “你給我閉嘴。”蘇老爺極少發火，這一次卻當著丫鬟小廝的麵訓斥蘇念兒，蘇念兒委屈不已，“爹，我是答應過你招婿，但是現在娘已經懷孕，若是娘生下弟弟，我不是就不用招婿了……”


  “但是你娘也有可能給你生個妹妹。爹都這個年紀了，爹是等不及你妹妹長大了。念兒，你已經長大了，也該懂事了。”馮之遠離開之後，蘇老爺帶著蘇念兒回了屋子，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可有想過，若是你真的嫁入馮家，你將來要麵對什麽？馮家是高門大戶，而我們家隻是商賈之家。若是以前的馮家主母，爹或許也不會這般擔心，但是如今的馮家主母最心儀的是琉璃郡主。你讓馮公子拒絕了康王府的親事，得罪康王府，你覺得馮家會把這筆賬算到誰的頭上？”


  “爹的意思是說……”蘇念兒臉色大變，隨後搖搖頭，“不會的，有馮公子在，我不會被人欺負的。”


  “傻孩子，咱們家人口少，環境也單純，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不怪你。但是你看看你姐姐，她與王爺情比金堅，身邊還沒有長輩，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更別說馮家了，念兒，你是爹的女兒，爹不會騙你的。你和馮之遠不適合，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吧。”


  蘇老爺離開，蘇念兒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哭了許久。丫鬟擔心不已，“小姐，你別傷心，咱們可以去找大小姐，大小姐聰慧，肯定能幫小姐想到辦法的。”


  蘇念兒看了一眼天色，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今日都這麽晚了。別去打擾姐姐了。”起身去了裏屋，晚上蘇念兒也沒有吃晚飯，躺在床上一晚上沒有睡。第二天早早帶著丫鬟去了陳王府。


  “姐，爹不同意我和馮公子的事情，還說，讓我趁早死了這條心，姐，你知道我的心思，我此生除了馮公子，不會嫁給任何人的，姐，你就幫幫我吧。”


  “念兒，你在讓我幫忙之前可有想過，若是我過去了，爹依舊不同意，你該怎麽辦？”


  蘇念兒呆住，半響之後回神，“姐，你的意思是說，爹這一次是鐵了心，不管誰說什麽，爹都不會同意我和馮公子的事情了？”蘇念兒見姐姐點頭，急的直接掉下眼淚，“那我改怎麽辦，姐，你不知道，昨日馮公子與我說，和我成親的時候，我覺得我從未這般高興過。我已經拒絕過他一次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舍不得讓他再傷心了。”


  “念兒，其實爹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馮家是武將出身，幾代以來，多少子孫戰死沙場，即便僥幸活著，也是駐守邊關，幾年不能回京一次。馮之遠或許也他們不一樣，但是日後的變數誰都不知道，像上一次的擔驚受怕，你不害怕再來一次？”


  “如果因為那些還沒有發生的未知，讓我就這麽放棄馮公子，姐姐，我不甘心，也會遺憾。姐姐，我知道你和爹爹是為了我好，但是日後的路是我自己走的，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的。其實姐姐不知道，隻要那個人是馮公子，哪怕隻是短舜幸福，而後一聲孤苦，我也願意的。”


  “念兒，你在胡說什麽。”蘇小魚見蘇念兒心意已決，微微歎了一口氣，“算了，若是你堅持，我可以幫你。不過念兒，你最好想清楚了。”蘇念兒聞言，開心不已，“姐，我想清楚了，你真的有辦法讓爹改變主意嗎？”


  蘇小魚笑著回屋拿了個東西，而後叫來小翠，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一會，等小翠離開。蘇小魚拉著蘇念兒坐在桌前等，蘇念兒不解，“姐，咱們現在不走嗎？”


  “等個人，她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一刻鍾後，小翠帶著一個婦人走了進來。蘇念兒不解，“這位是？”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今日蘇老爺沒有出門，這會正在屋子裏和大夫人聊天，大夫人已經聽說昨日的事情了，心裏擔心蘇念兒，有意無意的替蘇念兒求情，蘇老爺有些不悅的說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了，念兒的婚事我會看著辦的。”


  “可是老爺，念兒……”


  “大夫人，老爺，兩位小姐過來了。”丫鬟進來打斷大夫人的話，不一會，兩人帶著嬤嬤走了進來。問候之後，蘇小魚帶著嬤嬤上前，“大夫人，這位是經驗老道的婦人，隻要她斷定過的性別，就絕對不會錯。”


  其實昨日蘇小魚已經用儀器偷偷給大夫人測過男女了，今日尋婦人過來，不過是走個明路，好讓爹和大夫人放心，同時對蘇念兒招婿的事情鬆口。


  “真的？”蘇老爺和大夫人一臉激動。尤其是大夫人，拉著蘇小魚開心的不知道說些什麽，“既然這位嬸子摸得如此準，現在就開始吧。”大夫人心疼女兒，早一天確定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念兒也能早一天追求自己的幸福。